(1848年2月26日)
我们现在不是生活在93年[1]了!而是生活在1848年!
三色旗不是共和国的旗帜;它是路易·菲力浦和君主国的旗帜。
正是这面三色旗指挥了特朗斯诺南大街[2]、韦斯郊区和圣埃蒂安的大屠杀。它曾多次沉浸在工人的血泪中。
人民在1848年的街垒上高高地举起了红旗,正像他们曾在1832年6月、1834年4月、1839年5月在街垒上举起过红旗一样。这面旗帜经历过胜利的失败的斗争,今后它就成了人民的旗帜。
昨天,红旗还光荣地在我们的大厦前面飘扬。
今天,反动派无耻地把它扔到污泥中,并且胆敢诽谤诬蔑它。
有人说,这是一面血的旗帜。它是用先烈的鲜血染红的,先烈的鲜血使它成了共和国的旗帜。
红旗倒下对人民是一个侮辱,对先烈是一种亵渎。市卫队[3]的旗帜将会盖上先烈的坟墓。
反动派赤膊上阵了。人们再一次认清了它的凶恶面目。保卫党分子跑遍了大街小巷,进行破口辱骂和恫吓,撕掉公民身上佩带的红色领章。
工人们!你们的旗帜倒下去了,你们听着!共和国不久将随着红旗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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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奥古斯特·布朗基(1805—1881年),19世纪法国著名革命家。法国近代无产阶级革命运动的著名政治活动家、空想社会主义者,许多秘密团体和秘密活动的组织者。巴黎公社起义的领导人之一。马克思和恩格斯赞扬布朗基是大无畏的革命家和社会主义的热烈拥护者,同时又尖锐批评他的宗派主义和冒险主义策略。
布朗基曾多次率领秘密团体成员,举行武装起义,向资产阶级国家政府发起猛烈攻击。虽屡遭失败,但意志弥坚,信心更足。他一生数次被资产阶级反动政府判处终生监禁,在牢狱中度过了近30年时光。1871年巴黎爆发起义,工人们向梯也尔政府提出,以巴黎大主教作为人质换取布朗基出狱,梯也尔回答说:“放走一个布朗基,等于派一个军团的兵力去援助公社。”作为革命领袖,布朗基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
布朗基的一生为之奋斗的就是红旗,红旗是他信念的象征,正如他在晚年的一次演讲中所说:“红旗是我为之奋斗的终身旗帜,你们不会同意我在我的晚年抛弃这面旗帜。”
1848年2月,法国工人阶级在巴黎举行武装起义,路易·菲力浦仓皇逃往国外,资产阶级成立了临时政府,宣布建立共和国。但临时政府却拒绝在市政大厅上悬挂红旗,布朗基得知后极为愤慨。他立即和革命者在普拉杜大厅组成“中央共和社”俱乐部,组织革命力量,保卫起义果实,并在贝热街音乐学院礼堂发表了这篇演讲。
这是一篇简短的即兴演讲,演讲表明,布朗基不单是一个精明的革命实践家,也不愧是一个富有感召力的鼓动能手。
演讲围绕着是举红旗还是举三色旗,形成了一系列对比:如“93年”和“48年”;三色旗指挥了对工人的大屠杀,工人阶级在战斗中高高举起的是红旗,“昨天,红旗还光荣地在我们大厦前面飘扬,今天,反动派无耻地把它扔到污泥中,并且胆敢诽谤诬蔑它。”演讲的这种结构方式,在内容上形成了强烈对比,既鲜明地表现了演讲者的立场,又便于抒发感情,加强效果,使演说非常简洁,遒劲有力。同时,演讲的结构在对比中又层层递进,将思想逐步深化,红旗的深刻含义在一系列对比语句的层层推进中,逐渐得到昭示,演讲者的语气也在这一系列对比中越来越刚劲,牢牢地抓住了听众,产生了震撼人心的鼓动力量。
(李克)
【注释】
[1]93年指1793年。1793年6月以罗伯斯庇尔为首的雅各宾党推翻了代表工商业资产阶级的吉伦特派政权,建立了体现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和城市平民利益的革命的资产阶级政权。
[2]1834年4月13日和14日,人民群众起义反对国王政府。起义遭到了血腥镇压,尤其在特朗斯诺南大街,许多公民遭到了毕若(Bugeaud)士兵的屠杀。
[3]市卫队为巴黎共和国仪仗队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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