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岁在甲午,时序仲秋。柯公广征各家意见,从善如流,新作《中华颂》几番博采折衷、切磋琢磨之后,终于玉成。梁代周兴嗣《千字文》之作,诚乃不世出之绝文,孤悬天壤,垂昭后世,至今千有五百年,发蒙潜化之功尤自未泯。后之贤者,“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者众。柯公“千字图”——《中华颂》之作,固不敢媲美前贤,然亦不失为“十年磨一剑”之作,自有其独特价值及风采。
斯文也,意欲举吾华夏数千年文明之荦荦大者,含英咀华,织锦成章,裨使系心国学者在识文断字之余,粗知我华夏民族之昨天、今天与明天,而兴起自立、自重与自强之志。以余观之,此文有三大特色,尤为其可观处,特略加申述如次:
一曰通史规模,恢弘壮阔。《中华颂》依照中国历史演进脉络,共分“创世远古、夏商周秦、大汉魏晋、隋唐炎宋、元明清朝、共和建国、筑梦大同”七章,遥溯人猿未别之洪荒,直指风云际会之当下,俨然一具体而微之中华通史。所列千字,更无一字重复,珠联璧合,浑转如意,组成黄帝神农,尧舜禹汤、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诸多名目,句式整饬如列阵军团,气势雄浑,文意如长江大河,惊涛裂岸。读者一卷在手,当可粗知我华夏五千年青史之去脉来龙,此于当下之斯文重铸、国学复兴,岂非大有襄助自功耶!
二曰中华文脉,一以贯之。古易云“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较之以西方文明,中华文明自殷周奠基以来,已长成独特之性格,不宣扬创世神迹,不讲究性恶原罪,不宣扬末日审判,转而讲求人文化成。追源其实,乃是将人性之良善之性情,培壅扶植,切磋打磨,使之超越一己固蔽之小私,成就范围天地之大我。儒家尤其以孝慈立教,使之培萌发端,亲亲仁民而爱物,终至于内圣外王、天人合一之境,此尤为吾民族精神之宗骨。有鉴于此,《中华颂》决不泛滥无归,而是以人文教化为纲领,将华夏之所以为华夏、中国之所以为中国者,博观约取,表而出之。故一篇之间,文王忧患,老聃道德,孔子仁教,孟子正气,庄周逍遥,皆充塞于字里行间,其气沛然莫之能御也。
三曰言简义丰,音韵铿锵。言之无文,行之不远。周氏《千字文》之难能可贵难,首在“带着脚镣跳舞”,故千年之下,继者无多。柯公新铸《中华颂》,言简义丰,音韵合谐,亦可谓得中华文字之三昧矣。古人云,“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又云“字字看来都是血,十年工夫不寻常”。读此宏文,有识者当见作者炼字之功、腹笥之广、经营之力,个中甘苦,诚难为外人道也。其中韵脚一项,可谓杂以《平水韵》“鱼”、“虞”、“御”、“遇”诸韵,若以古韵裁量之,自不免略有遗恨。然以今语读之,倒也朗朗上口,自然顺畅,别有一番韵律铿锵之美。
孔子闻韶,曰“尽美矣,又尽善矣”,吾自不敢谓新意独创,千字长诗,百图秀茂,浓缩国史的《中华颂》,已臻于尽善尽美之境。至于新知商量、文意邃密,或亦当待后来之君子。值此斯文凋丧之世,柯公以花甲之年,犹兢兢业业于国学复兴,竟不知老之将至,其心可佩,其情可感,其才可羡,其风可追。(www.xing528.com)
此文既出,可昭来学。斯文竟篇,爰此嘉贺。乃草为一绝曰:
又见中华千字文,柯公博古亦通今。
我来助赞无余说,岂是名山小补云。
孙齐鲁 2014年9月22日
颂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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