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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纪传体史书中设表的优良传统

时间:2023-07-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司马迁的伟大著作《史记》,是按照他所创立的纪传史体而编修成功的。可见评价都很高,并且都旨在说明史书作表的重要性。这种做法在以前所修的史书中是不曾有过的。[4]可见欧阳修恢复史表的做法,是很有意义的,因为它在纪传体史书中确实占有重要地位,正像顾炎武所说“作史体裁莫大于是”。无独有偶,历史学家魏收编造祖上世系,同样被洪迈在书中作了揭露。文献工作者必须持审慎态度,对此种风气切勿推波助澜。

恢复纪传体史书中设表的优良传统

司马迁的伟大著作《史记》,是按照他所创立的纪传史体而编修成功的。尽管清代史家赵翼曾说:“自此例一定,历代作史者,遂不能出其范围,信史家之极则。”[1]但事实上许多修史者并未遵守这个“极则”。如司马迁受到西周、春秋以来各种谱牒著作的启发,在《史记》中作了《十表》,此举得到许多史家的好评,著名史学评论家刘知幾在《史通杂说》上篇云:“观太史公之创表也,于帝王则叙其子孙,于公侯则纪其年月,列行萦纡以相属,编字戢孴而相排。虽燕、越万里,而于径寸之内犬牙可接;虽昭穆九代,而于方尺之中雁行有叙。使读者阅文便覩,举目可详,此其所以为快也。”宋代大史学家郑樵在《通志总序》中更说:“《史记》一书,功在十表;犹衣裳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可见评价都很高,并且都旨在说明史书作表的重要性。可是非常遗憾的是,除了班固汉书》效法外,从陈寿作《三国志》、范晔著《后汉书》,直到北宋初年成书的《旧五代史》,共15部正史未作过史表。而欧阳修在编修《新五代史》时,则专门列了《十国世家年谱》,特别是在《职方考》中,为了反映五代十国疆域交错的情况,还特地作了表,使难以用文字表达的内容得以了然。此举深得清代史家王鸣盛的好评,认为要了解五代的疆域大小及变迁,“观欧《职方考》自明。此《考》虽简略,然提纲挈领,洗眉刷目。此则欧公笔力非薛史所能及”[2]。后来受命与宋祁等人修《唐书》时,设置了《宰相》、《方镇》、《宗室世系》、《宰相世系》4表,揭示了唐代宰相参错进退、宗室世族升降隆替、藩镇势力消长离合的线索。众所周知,方镇势力的消长,一直在影响唐代中央政权,了解其分合变化,对研究唐代政治有重要价值。《方镇表》则记载了唐时各方镇的建置沿革,不足的是表中不载任职节度使姓名。特别是《宰相世系表》,首创了引谱入史的做法,引用了大量的家族宗谱资料,记述宰相369人、世系98族,为研究唐代上层统治阶级构成提供了丰富的文献资料。这种做法在以前所修的史书中是不曾有过的。故清代著名史家钱大昕对此举给予很高的评价,在《钜野姚氏族谱序》中说:“欧公修《唐书》,立《宰相世系表》,固史家之创例,亦由其时制谱者,皆通达古今,明习掌故之彦,直而不汗,信而有征,故一家之书与国史相表里焉。宋元以后,私家之谱不登于朝,于是支离傅会,纷纷路驳,私造官阶,倒置年代,遥遥华胄,徒为有识者喷饭之助矣。”[3]大学者顾炎武对于欧阳修恢复史表之举更是备加称赞,因为他认为:“作史体裁莫大于是,而范书阙焉,使后之学者无以考镜二百年用人行政之节目,良可叹也。其失始于陈寿《三国志》,而范晔踵之,其后作者又援范书为例,年表皆在所略。不知作史无表,则立传不得不多,传愈多,文愈繁,而事迹或反遗漏而不举。欧阳公知之,故其撰《唐书》,有《宰相表》,有《方镇表》,有《宗室世系表》、《宰相世系表》,始复班、马之旧章云。”[4]可见欧阳修恢复史表的做法,是很有意义的,因为它在纪传体史书中确实占有重要地位,正像顾炎武所说“作史体裁莫大于是”。这也足以反映出欧阳修在修史问题上见解之高明

还需指出的是,《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的编写,引用了大量的私家族谱中的资料,其做法本身引谱入史,是值得肯定的。但是,在引用这些族谱资料时,过于轻信这些族谱的作者,而未能作认真的审查和考证,因而产生了许多错误南宋学者洪迈在《容斋随笔》卷六“唐书世系表”条,就非常严肃地批评了欧阳修轻信家谱的错误,指出:“《新唐宰相世系表》皆承用逐家谱牒,故多有谬误,内沈氏者最可笑。”而这些“可笑”的材料,正是根据身为历史学家沈约所编造,认为沈氏乃“金天氏之后”,“秦末有逞者,征承相不就”,“其后入汉,有为齐王太傅敷德侯者,有为骠骑将军者,有为彭城侯者”。出于好奇,笔者查阅了《汉书》,不仅无敷德侯、彭城侯这种封号,就连沈达其人也无,虽有骠骑将军,也与沈氏无关;全部《汉书》,也只有姓沈者4人,3人为春秋时人,一人为王莽时人。沈约如此编造,难怪洪迈作了严厉的批评,“沈约称一时文宗,妄谱其上世名氏官爵,固可蚩诮”,“而欧阳公略不笔削为可恨也”。无独有偶,历史学家魏收编造祖上世系,同样被洪迈在书中作了揭露。上文我们引了钱大昕对《新唐书宰相世系表》的设立加以称赞,但对其征引谱牒资料不作考订同样提出了批评:“师古精于史学,于私谱杂志,不敢轻信,识见非后人所及。《唐书宰相世系表》虽详赡可喜,然记近事则有征,溯远胄则多舛,由于信谱牒而无实事求是之识也。”[5]由此可见,家谱中伪造世系之事,在整个封建时代并非偶然现象,而这种弊病又大多发生在宋元明清以来,因为此时所修之私家之谱,大都是“家自为书,人自为说,子孙或过誉其祖父,是非或颇谬于国史,其不肖者流,或谬托贤哲,或私鬻宗谱,以伪乱真,悠谬恍惚,不可胜言。其清门华胄,则门阀相矜,私立名字,若江左王、谢诸家,但有官勋,即标列传史臣含毫,莫能裁断。以至李必陇西,刘必沛国,但求资望,不问从来,则有谱之弊,不如无谱”[6]。这就说明,假托附会名贤、伪列郡望、编造官阶等已成为许多家谱的通病,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自己抬高社会地位服务。而当前有些地方常有人捧出家谱,硬说是某某人的后代,似乎已成了时尚。历史名贤大都史有记载,有书可查,是真是伪,尚或可辨,至于传说中人物,因为前人也从未见过,文献古籍所载,全是来自传说,并无证据可言,谈起来自然就免不了有些玄乎。文献工作者必须持审慎态度,对此种风气切勿推波助澜。(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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