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龙城出土的青铜器中,三足器一般都采取3fz(Y)的形式,这是早中商时期基本的铸型方式。只有斝PLZM1∶13例外,它的器底采用了底范,即使用了3fz+1(△)的铸型形式。如图9-32所示,可见清晰的足与底部范线相连的痕迹。该底范包括三足内侧部分,在斝底边缘形成大致为外弧线三角形的范线痕迹,但是弧线的边缘不规整,图上靠右两足间有溢铜,靠近右足有孔洞,并进行了补铸。这件器物很可能已经采用足底浇注,图中左足为浑铸而成,右足从足底重新补铸了一层,而图上未见的一足则是完全补铸的。如前所述已知这件斝鋬是后铸的,因此这件器物的主体很可能是从足底浇注的[127]。它可视作采用新工艺的一个典型例证,并显示出新工艺应用初期技艺不够熟练的种种特征。这种足底另设一块三角形范、器身以三块腹范成形的铸型形式,是晚商殷墟三足器基本的铸型形式。
图9-32 斝(PLZM1∶13)底范痕迹
此外,盘龙城还存在时代较早的斝,如弧腹斝PWZH7∶1(图9-33),它的器足比其他斝足要宽一倍,鋬上有两个三角形镂空装饰,呈“X”形,其铸型是由2块腹范、1块底范、1块腹芯和1块鋬芯组成。这种斝的做法与二里头时期的盉非常类似。
图9-33 弧腹斝PWZH7∶1
盘龙城出土的大部分带耳三足器,如鼎、鬲、甗等,耳和足仍旧是“四点配列”的形式,与中原地区一致,但是扁足鼎PWZM1∶3已经采取了“五点配列”的方式,即两耳连线与一足垂直,俯视时可见两耳、三足的五点,这是殷墟时期较为常见的形制。(www.xing528.com)
单柱爵较为常见,基本的铸型工艺与双柱爵相同。推测“人”字形柱茎应是在内芯上交叉钻三个对穿的柱孔,孔钻过头而形成[128]。此外,有些爵流上有棱牙装饰。前者在中原地区较少出现,而后者仅见于盘龙城。
圈足器采用3块腹范、1块腹芯、1块圈足芯的铸型,觚则使用对分的腹范、1块腹芯、1块圈足芯的形式。
盘龙城的尊(罍)的形制与中原地区有较大的区别。器形大小分化不明显,口径通常小于腹径,且尊口沿较薄,而不像郑州地区的尊口径通常大于腹径,口沿为较厚的方唇。郑州地区的尊、罍通常肩部附三个兽头,而盘龙城的尊肩部不见附饰。此外,盘龙城的杨家湾出土的H6∶15等3件尊体形瘦高,肩、腹均饰连珠纹,圈足上的镂孔较大,形制非常独特,不见于郑州,而见于藁城台西。张昌平指出,藁城台西出土青铜器的有些特点与南方青铜器有关系,而与郑州地区的青铜器有所不同[129]。
盘龙城晚期的觚圈足带折棱,这种形式为殷墟时期广泛应用,而某些折棱上带缺口的形式,则不见于其他地区。
PLZM2所出的深腹簋是已知最早的簋,而出土的PLZM1使用了分铸法的簋,耳与一条范线对应,视觉上有不平衡感,带耳的簋直到殷墟时期才被大量使用,且因分范改为四块,双耳均设置在范线的上方,整体显得对称、均衡。
盘龙城青铜器浇注位置的设置与中原地区早商及中商前期相同,而与郑州窖藏坑出土的青铜器有一定差异,并显示出较早的时代特征。比如圈足器的浇口开设在圈足上,圈足内底的加厚结构可能与浇口的设置有关;斝与盉的浇口可能在鋬上或腹部,甗的浇口在腰部,爵的浇口在流尾部对应的颈部。值得注意的是,鼎的浇口有些在腹部,有些可能已经移至足端,比如李家嘴出土的鼎M1∶1,足部有多层补铸的痕迹,可能是从足部倒浇造成的,而这正是殷墟以后三足青铜器的主要浇注方式。因此,浇注位置的改变同样显示出向殷墟时期演变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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