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年2月,北周静帝禅让于丞相杨坚,北周覆亡。因杨坚之父杨忠曾被北周封为“随国公”。杨坚世袭爵位,即位后立国号为“随”,但其认为“随”有走之意,恐不祥,遂改为“隋”,定都大兴(今陕西西安)。立国后,隋军于589年南下灭陈,统一中国,结束了自西晋末年以来中国长达近三百年的分裂局面。
杨坚死后,其子杨广继位,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隋炀帝。隋炀帝继位十余年后,天下大乱,李渊便在这场战乱中崛起,最终成就一代盛世王朝。从618年到907年,唐代共享国祚289年。这期间的大部分时间,王朝是稳定的,相较于前代更为先进的制度,也确保了王朝在各个领域的发展。
书法、绘画、文学艺术,在这一时期蓬勃发展,其所达到的高峰,直到今天依旧被奉为圭臬。如果说魏晋南北朝时期,确立了中华文化的审美基调,那么在文化、艺术领域,唐代所创立的成就则是中华文化的标杆。
文化、艺术的繁盛,是社会稳定繁荣的体现。唐代的稳定繁荣来源于政局的稳定和国力的强大,其背后,是制度的改变与社会的进步。隋唐之际的历史变革,是中国中古时期最重要的一次变革,其余绪一直影响到清中期。隋唐开创的很多政治制度,持续了一千多年,贯穿了整个中国古代。
在历史长河中,文化、艺术等精神财富,因为代代相传以及人们的尊崇,更容易被时间记住。背后制度的进步却容易被忽视,附于制度进步之上的更多历史细节,则除了研究者之外,几乎不会被人重视,但殊不知,这些才是历史的根本。(www.xing528.com)
本书所讨论的印章,正是这些历史细节之一。相较于前代,隋唐的印章无论是典章制度还是制作方式,都是颠覆性的,实为在秦汉之外,重新确立了一个新的体系。这一体系的影响延续至今。
诚然,历史并非一蹴而就,也不可割裂而论。隋唐这些体系的开创,是建立在魏晋南北朝社会的发展之上,但魏晋南北朝时期,缺乏强大的中央集权,所能触及的,只是体系的一部分,并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版图。而隋唐时期,因为有强大的中央集权、高效有序的政治机制,这一切才能被完整确立,并持续影响着历史发展。
对于隋唐之后,直到明代的印章,历来的学者都不太重视。盖因中国对于印章的研究实为艺术优先于历史,而关于印章的艺术活动则是在一个限定得比较死的框架中进行。
直到20世纪80年代,方才有学者对隋唐印章,进行比较深入的讨论。相较于秦汉印,隋唐印章的存世量要少很多,样本的稀缺,难以形成足够的研究基础,加之又受篆刻理论中对于隋唐印章的鄙夷态度影响,因此直到今天,对隋唐印章的研究,依旧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当缓缓撩起这层历史的面纱,掩藏在其下的盛世华章,将会绽放出无与伦比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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