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马圈湾汉简
早在西汉早期,纸张已经进入实用范畴,但这一时期的纸张质量不佳,制作工艺也不尽如人意,并没有得到广泛的传播与推广。东汉蔡伦改进造纸术后,纸张制造技术得到了迅速发展,但在农耕文明的大环境下,新技术的推广并不会像今天这样迅速,直到东汉末年乃至三国时期,主要的文牍介质都依然是竹木简。
从考古出土实物来看,长沙等地发现过大量的吴简,在湖南郴州也发现过西晋的官文书简牍。根据这些考古实物,可以明确至少在三国、西晋时期,简牍依然是主要的书写载体。而到东晋南朝时,实用性质的简牍文书几乎已经绝迹。虽然在南京、南昌等地出土过一些东晋南朝时期的简牍,但这些简牍大多出土于墓葬当中,且多为名刺一类。由此可以推定,这一时期墓葬中的简牍只是随葬品,以之为名刺,只是为了通晓神灵,可以断言东晋以后,纸张已经成为了书写的主要载体。
这一论断在历史典籍中同样可以找到充分的证据。最常被被引用的一条文献,就是桓玄(369—404,字敬道,东晋权臣,大司马桓温之子,桓楚开国皇帝。)于东晋元兴二年(403)颁发的一条诏令:“古无纸,故用简,非主于敬也。今诸用简者皆以黄纸代之。”[1]同时他还诏命“平准(淮),作青赤缥绿桃花纸,使极精,令速作之。”[2]
通过这些文献,可以知晓当时除黄纸外还有青、赤、缥、绿、桃花等多种颜色的纸张,足见当时造纸术已经非常发达。在桓玄颁布这条诏令之后,官场文书普遍用纸,简牍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宋末元初著名学者胡三省(1230—1302,字身之,宋末元初史学家。)就说:“(三国时)犹用版诏,至晋时则有青纸诏矣。”[3](www.xing528.com)
除了诏书外,晋时的奏章也已开始使用纸张,如《晋书·张华传》就记愍怀太子“启事十余纸”;《晋书·孙惠传》记东海王越“造表”,“坏数纸不成”;《晋书·王浑传》记晋惠帝在元会上对郡国计吏“授以纸笔,尽意陈闻”。
纸张的使用,在这一时期还逐渐向外传播。晋室南渡后,留在北方的少数民族政权,其诏书大多也使用纸张。十六国时期后赵的皇帝石虎就曾下诏:“魏始建九品之制,三年一清定之,虽未尽弘美,亦缙绅之清律,人伦之明镜。从尔以来,遵用无改。先帝(石勒)创临天下,黄纸再定。”[4]北魏崔鸿《前燕录》中也有记载:“慕容俊三年,广义将军岷山公黄纸上表。俊曰:‘吾名号未异于前,何宜便尔?自今但可白纸称疏。’”可见十六国时期的政权也已经把黄纸作为官方用纸。少数民族政权对纸张的使用,应该是受到西晋诏书已用纸张的影响。
根据出土实物来看,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造纸术是直接继承两汉麻纸技术发展起来的,但相比之下,此时的纸张生产,无论在产量、质量等方面,都有很大提高。东晋时期纸作为书写介质出现,可以推定,纸质文书应当己经采用纸质信函封缄,但或许因为纸质信函不易保存,所以今天还不曾出土过东晋的文书封泥,也未见到信函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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