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园区主导产业面临转型升级压力
园区现有的主导产业侧重芯片制造和电脑硬件,园区企业大多从事硬件制造,尤以芯片制造为主。在2000年之后,全球半导体代工的竞争者此起彼落,利润一路下滑,市场价格降低,像台积电、联电这样的公司仍然以30厘米芯片和90纳米等制造技术维持着龙头地位,但他们所占据的半导体半壁江山已经面临被瓜分的挑战。近年来,由于土地价格激增,导致园区内企业成本优势日渐缩小,同时受全球科技板块重组和市场需求变迁的影响,园内大部分厂商代工(OEM)模式生产已进入微利时代。这种模式如不及时改变,将阻碍研发和创新费用的投入。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前校长田长霖也认为:“台湾面临下一步怎么走的问题,15年前他们开始了半导体和芯片制造,并且取得了成功,但是现在这些行业已经没有太多的附加值,利润很少。”[114]另外,台湾在台北南港开辟了一个软件园区,前后10年共投资9亿美元,设施的标准很高,但效果远不如新竹科技园区好。原因是软件在台湾起步太晚,到南港的基础设施建立起来的时候,房地产和设备都很贵,而从事软件开发的一般都是小公司,上市筹资又受到限制,所以很难获得大的发展。
(二)缺乏创新创业的氛围
园区自成立以来,一直过分倚重硬件制造,缺乏鼓励创新的商业文化,特别是小企业的成长空间受到挤压,这是新竹科技园当前面临的困境之一。由于缺乏激励创新胜于眼前利润的商业文化,这使园区的产业结构跟不上网络时代。另外,台湾当地也不太重视大专院校与产业间的关系,台湾的大专院校与产业的关系不能和斯坦福大学与硅谷企业之间的关系相比,新竹周围的大学及台湾其他地方的大专院校里的研究人员只热衷于发表论文,而不注重如何应用他们的知识。[115]尽管园区采取多项措施,如每年提供“创新产品奖”“研发成效奖”与“创新技术研究发展奖励计划”,鼓励园区厂商进行研究开发新产品以及开拓国际市场,2007年5月又成立了“IPMall”(即“智权创新产业中心”),提供知识产权价值鉴定、国外谈判和交互授权等服务,希望通过建立知识产权机制来诱发创新,但效果目前尚未显现。园区显然意识到了这方面存在的问题,将2018年定为“翻新元年”。[116]
(三)园区与地方矛盾日益显现(www.xing528.com)
一是环境污染问题。20世纪90年代以来,园区的环境污染事件频发,如园区污水处理厂污水偷排至农用灌溉隆恩圳的污染事件、圣经书院的水和空气污染事件、高峰路和高翠路二期安迁户住宅区空气污染事件、香山地区蚵仔重金属超标事件、客雅溪死鱼事件、联电未经环评先行开发事件、界利公司污染高屏溪事件,等等。新竹地方管理部门则从1997年开始正视新竹科技园区内的污染,并提高环保标准。但园区的高科技公司长期以来却要求当局主管部门放宽环境管制,以节约成本。园区内管理部门以发展经济为优先,每当环境污染事件发生,环保单位做调查后,常以非园区附近的工厂而带过,调查结果往往没有下文。这也使得园区企业在有地方污染问题出现时往往可以不受质疑、全身而退。
二是用水用电之争。园区周围水电基础脆弱,在经济增长优先的原则下,必然要压缩社会大众民生用电、民生用水。用电方面,如“921”台湾中部大地震后,经济主管部门最初决定民生供电优先,但在园区企业的要求下,园区内企业却获得了优先复电与不限电的权利,引发传统产业和居民的强烈不满和抗议。用水方面,如2002年桃竹苗地区雨量不足,宝山水库蓄水量连番下降,园区用水告急。台湾行政主管部门打破水利法规定的用水优先顺序,实施头前溪与石门灌区1.8万公顷农田水稻休耕,关闭灌溉取水渠道,以保证园区用水需求,最终引发了农户抢水抗争。
三是土地开发与民争利。虽然园区三期的开发计划一出,靠近园区的农地、山坡地甚至水库保留区的地价大增,但地方希望土地是被划定为住宅区或商业区,而非工业用地。当地居民更是对开发计划充满怀疑,指出“土地被财团炒贵了,开发的土地我们买不起,就只有一间我们自己在住的房子,开发的利益轮不到老百姓……”“领到一点钱用完也就没有了,增加的就业机会也轮不到我们,我们年纪大又没读过书,工厂也不用我们……”上述种种矛盾导致园区三期扩建遇到重重阻力。科学园区与地方传统经济脱节,并没能带动地方的均衡发展。[117]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