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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般灿烂人生,秋叶般静美离世

时间:2023-07-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那时,吴先生一家刚到南京,我们简单地客套两句,权当彼此问候。印象中自2012年开始,伟轩口中,吴老师的科研成果呈井喷式产出。2018年4月末,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整个五一假期都在省人民医院度过。其间,吴先生因为腰痛久治不愈,赴沪检查,当时就初步知道了不好的消息,我也错过了与先生的会面。2018年五一假期结束后,先生回陕处理手头事务,后便赴加拿大与家人团聚。他应该也希望自己能像此秋叶般静静地飘落。

夏花般灿烂人生,秋叶般静美离世

徐 旳

(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副教授)

年岁越大,话却越来越少,更不用提静下心来敲打追忆性的文字。一则确实不愿再去回忆,徒增烦恼;二是文字粗陋,连自己都懒得去看。吴老师的离开有两天了,我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地回闪过一些记忆片段,加之伟轩再三催促,我突然觉得也许这些记忆的片段能够让吴先生的形象完整起来。他的至亲好友读到这些文字倘若能够会心一笑,也算是一件悲欣交集的事。是以记之!

从学术辈分上算,吴先生是我的师叔。2010年,他作为高层次人才被引进南京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这开启了我与先生近十年的同事、师生之谊。我们初次见面源于伟轩的引荐。炎热的盛夏午后,见面的地点就在随园校区的敬师楼前台。那时,吴先生一家刚到南京,我们简单地客套两句,权当彼此问候。

大概是在2010年秋季学期,我在从随园到仙林的班车上与先生偶遇。之前我就知道他曾经做过云南省省长助理,于我这样的俗人,是很难理解他又回归学术的情怀的。我们聊了一路,他给我的解释是机关事务过于琐碎,他确实无心官场。这种随性,可谓超凡脱俗。

因为伟轩的缘故,我和先生的关系要比普通的同事关系更近一些。我们常常邀约饭局,先生不胜酒力,但每次也都喝至微醺尽兴。学术即江湖,酒桌上随口提及圈内人,无论国际或国内,先生均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甚是有趣。2017年冬,我、伟轩、王乾与先生在南大和园旁的东北炖小酌,先生忽然提及近日由于居家拖地导致腰痛难忍,还提醒我们也要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可能那时已经有了骨转移的迹象。

先生刚调入南师的两三年,因为我在外挂职,我们的联系交往并不多,我所知道的先生的很多消息均源自伟轩的转述。印象中自2012年开始,伟轩口中,吴老师的科研成果呈井喷式产出。当时我还将信将疑,直到“学区绅士化”概念被提出、完善并被国际城市研究圈广泛接受。吴先生在南师地科院工作的8年是他研究生涯中学术兴趣极大拓展、学术成果迭出的黄金岁月。2014年我结束挂职后,与吴先生的联系逐渐增多,大多数时间是他主动找我面谈,当时懒散的我还颇觉厌烦。先生已去,现在想来,我在城市社会空间分异研究兴趣上再无人可以讨教了!

“朝闻道,夕可死矣。”每与先生聊天,我总是有醍醐灌顶之感。于我启发最深的是他对人文地理学科的认识,即不要狭义化或窄化人文地理学,任何事物或现象都可以纳入人文地理学的研究视野。这应该是先生多年来从事专业研究知行合一的认知总结。我想这种学科观也是促使他最后选择西安交大公管学院的原因之一吧。(www.xing528.com)

吴先生博士就读于南京大学,博士论文的实证案例选择了南京,研究生涯的重要转折也自南京开始。他对南京的感情是极深的,他对南京作为城市研究案例重要性的认识也是极为深刻的。他始终认为代表中国城市典型特征的不是北上广,而恰恰是南京这样的非典型城市。他生前在和我的聊天中多次谈到希望能开创城市社会学研究的南京学派。正是这种对研究对象的使命感让他在2016年即将离开南京之际出版了《大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的理论与实证研究》(第二版)。有豆瓣上的书友质疑:“这么多内容薄薄一本就讲完啦?”其实他应该是没读过2001年版的《大城市居住空间分异研究的理论与实践》。

2018年4月末,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整个五一假期都在省人民医院度过。其间,吴先生因为腰痛久治不愈,赴沪检查,当时就初步知道了不好的消息,我也错过了与先生的会面。他从伟轩处知道了我住院的事,在心情沮丧的情形下仍发信息安慰我保重身体。现在想来,甚为感念。

2018年五一假期结束后,先生回陕处理手头事务,后便赴加拿大与家人团聚。在加养病期间,他偶尔上上微信,报报平安,从不流露患病的苦痛。我想,对死亡他是怀有敬畏的,但肯定谈不上恐惧。先生微信头像照片的背景是他家阳台旁灿若晚霞的加拿大红枫。他应该也希望自己能像此秋叶般静静地飘落。

Ashes to ashes,dust to dust!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

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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