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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与社交尴尬的关系

时间:2023-07-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些较新的研究显示,在社交尴尬者和天才个体行为层面的共性之中可能存在一些共同基因的作用。结果发现,与社交缺陷和重复性行为相关联的遗传标记与较高的智力分数和较高的受教育水平也存在关联。西蒙·巴伦·科恩也发现,这种对细节的关注可能为一些独特能力的形成打下基础,他还指出,社交尴尬者的程式化倾向能够帮助他们找到事物的规律和细节之间的逻辑关系。在天才和社交尴尬之间最密切的关联似乎就在于这种心甘情愿

天才与社交尴尬的关系

关于天才个体和社交尴尬的研究,在过去几十年中是相对独立地进行着的。但这些独立研究目前已经聚合了不少相同的结论。天才领域的研究者最初的研究目标是弄明白超凡能力应该如何被识别和培养,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社会情感因素,这些因素会促进或阻碍天才个体潜能的发挥。而关注社会交往和强迫性兴趣的研究者则发现,那些社交技能缺失、过度着迷于某些东西的人常常表现出与不同寻常的能力。

天才与尴尬在行为层面的重合非常容易识别。尴尬者拥有聚光灯视角,他们经常对某些东西具有特别的兴趣,而天才个体常常将注意力投注在自己的才能领域。尴尬者会对自己的兴趣领域过度着迷,而天才个体则受征服的愤怒所驱使。无论是尴尬者还是天才个体,他们都喜欢把时间花费在反复的、刻意的、精益求精的训练上。这些重合以及来自其他方面的研究表明,社交尴尬和天才之间可能存在一些共同之处。

一些较新的研究显示,在社交尴尬者和天才个体行为层面的共性之中可能存在一些共同基因的作用。佩德罗·维陶和同事们希望通过对双胞胎大样本数据的分析,找到在这些孩子的突出能力与过度着迷的兴趣之间是否存在共同的遗传基础。结果发现,两者的遗传率具有非常高的相关性。另一项行为遗传学的研究来自于爱丁堡大学戴维·希尔(David Hill)与他的同事们,该研究使用了一个12000人的样本,样本中的参与者为了进行包括抑郁、焦虑和自闭症等在内的心理诊断遗传学标记而采集了血样和基因组扫描数据。结果发现,与社交缺陷和重复性行为相关联的遗传标记与较高的智力分数和较高的受教育水平也存在关联。

虽然不是所有的天才个体都是社交尴尬者,也不是所有社交尴尬者都是天才,但这些研究以及其他一些研究显示,在社交尴尬和天才这两个特质之间确实存在着比较明显的重叠。当高水平的能力与过度着迷的兴趣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这种组合被称为天才,研究者已经发现了能够解释社交尴尬特质与出色才能如何共同起作用的行为机制。来自国王学院精神病学研究所的弗朗西斯卡·海普(Francesca Happe)发现,那些社交尴尬程度较高的人对于细节格外关注而且能记得非常清楚。西蒙·巴伦·科恩也发现,这种对细节的关注可能为一些独特能力的形成打下基础,他还指出,社交尴尬者的程式化倾向能够帮助他们找到事物的规律和细节之间的逻辑关系。

尴尬者尤其擅长的是将一个完整的情境分解成多个组成部分,然后聚焦于这些部分中的细节,找出别人难以发现的模式或规律。这也是为什么尴尬儿童常常做出一些让人费解的事情,比如说拆开一台面包机,“只是想看看它是如何工作的”。他们程式化的天性再加上对兴趣领域的过度着迷,驱使他们进行大量的重复性训练,从而有助于他们最大限度地发挥内在潜能,使他们从良好走向优秀,从优秀走向卓越。

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尴尬者的兴趣容易落在某些特定的领域里,比方说科技物理或漫画上,就像在“疯狂科学家”和“心不在焉的大学教授”这些短语中体现出来的一样。这些人物的原型都是学识渊博但缺乏必要的社交技能的人,他们常给人一种违反直觉的印象。真想不通为什么那个火箭科学家能把卫星发射到火星上去,却无法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那个脑外科医生连那么复杂的脑部扫描图都看得懂,却搞不懂一个普通人在日常会话中的想法。

生活实践中,科学家和物理学家也常常容易被认为是社交尴尬者,这种刻板印象在《生活大爆炸》(The Big Bang Theory)和《贱女孩》(Mean Girls)这类影视作品中非常常见,其中那个标准版本的书呆子形象“数学家”堪与奥数天才相媲美。这些影视作品以一种充满同情的方式塑造了这些集天才与尴尬于一身的人物角色。但是让这些角色产生幽默效果的部分原因在于你在生活中能看到他们的影子,你一下子能想到某个在科技或数学方面牛气哄哄的人在社交生活中的尴尬一面。这是生活中的偶然观察与科学中的系统研究结果相互印证的一个很好范例。

兴趣与能力

职业心理学家约翰·霍兰德(John Holland)提出的6种兴趣类型可以很好地帮你理清楚兴趣与能力之间的关系。详细而科学的专业量表,比如说《斯特朗兴趣量表》(Strong Interest Inventory),可以为你提供更为深入的信息,但是下表也可以帮你快速了解自己的兴趣和能力类型。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在网上查到一些辅助信息。

来自牛津大学的西蒙·巴伦·科恩与同事们对以下四个人群的尴尬水平进行了比较:牛津大学人文专业学生、牛津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学生、英国高中奥数竞赛获奖者和随机招募的对照组。他们想知道对系统性思维要求较高的兴趣领域——比如计算机科学和数学——中的参与者,比起对照组和人文组,其尴尬水平是否更高。结果证实了他们的猜想:对照组(32%)和人文组(34%)参与者的尴尬水平大约在30%左右,远低于来自计算机科学组(42%)和奥数组(50%)的参与者。

对于一流大学中的计算机科学专业学生和拥有数学天赋的青少年来说,运用系统和逻辑思维来解决问题是他们的特长。计算机科学的美妙之处在于,电脑芯片没有情绪波动或自我怀疑,这让人们非常容易读懂通过它传递出来的信息。数学证明不会在逻辑和直觉之间来回游移,这意味着任何人只要遵循既定的操作或一套规定程序,就一定可以得到一个可预期的答案。但是就像前面说过的,这种线性的系统化思维非常适合于非社会性的、受规则支配的问题,遇到非线性的、变动不安的社会性情境的话,就很容易尴尬了。

非常有必要指出的是,不是说学计算机科学或者在数学领域表现出众就会让一个人成为社交尴尬者,而是说,数据显示,那些对某些领域容易过度着迷的人,以及系统化思维能力比较强的人更可能从事计算机科学和数学领域。当然,受强烈兴趣推动而取得优异成就的人在各行各业都能见到,而且任何领域也都需要系统性方法。一名天才运动员——比如游泳健将——每天清晨4:30就起床,坚持训练两小时,下午还要重复同样训练,数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而舞蹈家在一个细微动作上要反复练习上千次;小提琴手因为反复练习同一个音阶,下巴都结了厚厚的茧。在天才和社交尴尬之间最密切的关联似乎就在于这种心甘情愿地进行刻苦训练的倾向,只是这种强迫性驱力有可能会给他们的社交生活带来阻碍。(www.xing528.com)

温纳教授发现,天才个体那征服的愤怒常常会体现在社交行为上,从而让他们很难融入别人。因为非常喜欢花时间打磨自己的技能,他们这种离群索居容易给人一种冷漠无情或是对别人不感兴趣的印象。由于其兴趣领域的小众化和高投入性,像他们一样对某件事物拥有浓厚兴趣同时愿意高强度投入的人必然是少数。还记得前面说过的汉斯·阿斯伯格吗?他喜欢虚无主义诗人弗兰茨·格利尔帕策的作品,但他的同龄人却鲜有对这种“病态的沉思”感兴趣的。

即使在那些同龄人也感兴趣的领域,天才个体那征服的愤怒也会让人颇为厌恶,因为别人想要的是获得开心而不是愤怒。当天才个体不能以自己想要的步调或强度来发展自己的兴趣时,你常常会听他们这么慨叹:“这人真是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作为局外人,我们很容易看到整幅图景。天才个体需要对自己那征服的愤怒做一些区分,有些时候,他们需要降低投入的强度,或者只是为了好玩而做事情。他们需要理解绝大多数的人不会像他们那样对某个兴趣领域如此着迷,人们可能同时也会对其他领域的东西感兴趣。尴尬者应该试着关注整体图景,减少对于狭窄领域的兴趣的投入强度,当然实际上,这肯定不会像扳动开关那样轻而易举。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不过是常识,没有任何高深之处,不过似乎所有的心理问题从局外人的视角来看也都是如此。很显然人们不应该喝酒过量,焦虑的人不应该担忧过度,抑郁的人不该整天闷闷不乐,然而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和挣扎,要求他不要像他当前那个样子实在不容易。父母、朋友、老板和心理治疗师总是希望能帮助自己的孩子、朋友、员工和来访者控制住自己的强迫性兴趣,然而他们施加的压力越大,对方就会陷得越深。

对于父母和老师来说,想要帮助天才儿童意识到他们取得成功的机会其实依赖于和别人打交道的能力,这实在没那么容易。一位杰出的计算机科学家可能会发现,她需要更高的情商以便和别人交流想法,一位天才歌手可能发现自己需要在网络或舞台上和粉丝形成良好的互动。但是,那位计算机专家可能不是天生就知道如何做才能更具说服力,那位尴尬的歌手可能也不知道如何在演出过程中恰当地传递自己的情感,但是这些社交技能对于他们能否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对于有社交缺陷的天才儿童来说,逃避发展社交技能的艰苦努力,而把时间和精力用在一个人精雕细琢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实在是充满了巨大诱惑的事情。

找到对天才儿童最佳的支持方式,这对于父母、老师和教练来说并不容易。如果这些孩子在自己着迷的领域里花费了太多时间,就会给自己带来社交孤立的巨大风险,从而丧失形成必要的社会联结和不可或缺的社交练习机会。另一方面,鼓励书呆子式的孩子“像别的孩子那样”也是有风险的,会让他们丧失自己的独特性,这等于剥夺了他们最大的快乐来源。对于这一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但可以相信的是,这两种情况并不是截然对立的。

天才儿童会发现自己很难和许多孩子交上朋友,但是一旦遇到志趣相投的,他们就很容易变得很会交往,一起沉浸在双方都喜欢的事物当中。这并不是说一个艺术方面的天才儿童必须得找到另一个艺术领域的天才当朋友,而是说他们必须找到能够和他们产生共鸣、能够理解他们那些在外人看起来稀奇古怪的想法并能够给他们提供支持的人。很少有惊人的成就是在社交真空中完成的。

如果一个人具有天赋,但并不是社交尴尬者,那么培养这些天才儿童相对来说就简单多了。我到布鲁克林学院拜访了珍妮弗·德雷克(Jennifer Drake),她是天才儿童视觉艺术领域的杰出研究员。据她介绍,在绘画方面有天分的孩子通常不会是社交尴尬者,她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培养这些天才儿童的途径,因为这些小小天才艺术家只有通过特色课程才能获得应有的发展,而在普通学校里,艺术资助的标准很低,无法给孩子们提供必要的资源与支持。

在艺术方面具有天分的儿童未必想要走上艺术道路,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有一种征服的愤怒,希望充分发挥自己这方面的潜能,如果受阻,他们会倍感沮丧。父母常常不得不到处物色一些暑期课程或是寻找社区交流的机会,让孩子能够和志同道合的人交流想法、切磋技艺。当我询问德雷克教授,父母自己能为孩子做些什么时,她语气坚定地回答:“别逼他们。”

在这个充满了激烈竞争的育儿氛围之下,我觉得这是个尤其好的建议。天才儿童在自己的年龄范围内已经达到了非常卓越的水平,他们自然而然地希望寻求进一步的突破。父母必须记住,那些有着征服的愤怒的儿童或成人在投入度和专注力方面极有可能已然处在健康水平的边缘,过度逼迫有可能使他们本来就转得飞快地发动机超速运转,一旦引擎过热就有烧掉或爆炸的风险。

天才儿童需要和教练以及能够提供支持的同龄人建立起有意义的人际联结,以便能获得必要的理解。他们需要像别人一样学会信赖他人,从忠诚的友谊关系中获得指导和支持,但这些还不够,他们还需要有人听得懂他们的想法。对于父母、教师和教练来说,能给天才儿童提供的最大帮助就是为他创造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同伴或导师的机会,比如说帮他们在学校或夏令营中找到适合的活动,或是参与大学中为高成就青少年特意开设的项目。这些会议、机构以及其他课外活动经历为他们提供了认识志趣相投的人的机会。温纳教授指出:“这种经历对于天才儿童最为重要的影响体现在社会性交往方面,因为他们终于见到了与自己相似的人,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上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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