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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海边的国王:坟冢与丹麦人

时间:2023-07-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也许这个坟冢从来没有任何具体的传说,但值得注意的是,关于朗纳尔儿子们的北欧传说认为,伊瓦尔被葬在英格兰的海边。许多人说,当哈罗德·哈德拉达国王来到英格兰时,他在伊瓦尔的埋葬地登陆,结果他在那次远征中死去。《海明戈的故事》是13世纪在冰岛写成的故事,它用较长的篇幅描述了挪威对英格兰的入侵、诺曼征服及其后果。它借鉴了大量资料,其中一些可能包含了最终来自英格兰的信息。

英格兰海边的国王:坟冢与丹麦人

除了这些提及洛德布罗克儿子们死亡的资料外,还可能存在有关于他们埋葬地的传说,尽管这方面的证据更为缺乏。泰恩茅斯的文本中提到约克郡的“乌贝拉韦”是乌比的死亡地点,这个名字也出现在杰夫雷·盖马尔的《英格兰史》(Estoire des Engleis)中。这是一部盎格鲁-诺曼编年史,大约写于1136—1137年。据盖马尔记载,乌比在德文郡的战斗中阵亡后,被埋在一个以他名字命名的土丘——乌贝拉韦。这个名字中的lawe源于古英语hlæw,指的是地形中的人造高地,特别是用土块或石块堆成的冢和坟,盖马尔称之为hoge,意思是“土坟”;这个词从古诺尔斯语中的haugr借用到北方英语方言(在这里是盎格鲁-诺曼语)中,它也在英格兰北部的地名中以howe的形式出现。《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记载,在德文郡的这场战斗中,渡鸦旗被俘获(关于这一点,《圣尼托斯年鉴》中也提到了洛德布罗克的女儿们在一个正午织旗子)。然而,乌比的死亡和埋葬细节以及他坟冢的名字都是盖马尔对他自己资料的补充,在其他地方没有记载。《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只说伊瓦尔和哈夫丹的一个兄弟被杀;盖马尔补充了乌比的名字和战斗的地点“佩内(Pene)”(可能是彭伍德或彭塞尔伍德)。有人曾试图将乌贝拉韦视为德文郡海岸阿普莱多尔附近的一个地标,现在这个地标已经消失在海里,但不晚于18世纪,它就被称为乌巴斯顿或惠布尔斯坦

无论这个坟冢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盖马尔可能是在林肯郡知道了它的名字,他可能是在那里写作的。也许这个坟冢从来没有任何具体的传说,但值得注意的是,关于朗纳尔儿子们的北欧传说认为,伊瓦尔被葬在英格兰的海边。伊瓦尔的坟冢在古诺尔斯语对盎格鲁-斯堪的纳维亚历史的叙述中占有突出的地位,因为它在1066年英格兰面临的两次征服中被赋予了关键且特殊的角色。根据伊瓦尔的命令,关于它的建造在《朗纳尔萨迦》中这样描述:

当伊瓦尔在临终前病倒的时候,他说,他应该被抬到被外敌不断侵扰的地方去。他说,他认为敌军来到这片土地时不该取得胜利。他死后,人们依照他的指示,将他葬在一个土丘中。许多人说,当哈罗德·哈德拉达国王来到英格兰时,他在伊瓦尔的埋葬地登陆,结果他在那次远征中死去。当“杂种”威廉[4] 来到这片土地时,他去往伊瓦尔的埋葬地,打开了伊瓦尔的坟冢,看到伊瓦尔并没有腐烂。然后他放了一把大火,让伊瓦尔在熊熊火焰中燃烧。从那以后,威廉在全国各地打仗并且取得了胜利。

这座坟冢也出现在《海明戈的故事》(Hemings þáttr)中。《海明戈的故事》是13世纪在冰岛写成的故事,它用较长的篇幅描述了挪威对英格兰的入侵、诺曼征服及其后果。它借鉴了大量资料,其中一些可能包含了最终来自英格兰的信息。例如,它包括了一个版本的传说,即哈罗德·戈德温森在黑斯廷斯战役中幸存下来并作为隐士生活在英格兰。它似乎还使用了《朗纳尔萨迦》的一个版本,伊瓦尔坟冢的故事可能就是从这里借鉴的。在《海明戈的故事》中,哈罗德·哈德拉达与托斯蒂格·戈德温森在1066年到达克利夫兰的海岸时看到了一个土丘,哈罗德问起了它的名字:

他们抵达陆地,在一个叫克利夫兰的地方上岸。国王问托斯蒂格:“北边那片土地上的山丘叫什么名字?”托斯蒂格说:“不是每座山丘都有名字。”国王说:“但这座山丘有名字,你应该告诉我。”托斯蒂格说:“那是‘无骨者'伊瓦尔的坟冢。”国王回答:“在这座坟冢附近登陆的人之中,很少有人能最终取得胜利。”托斯蒂格说:“现在相信这样的事情是一种迷信。”

在这些文本中,1066年两个侵略者之间的区别体现在他们对伊瓦尔坟冢的反应上:威廉冒着激怒维京大帝的危险准备烧了他的骨头,而哈罗德,一个相信他注定要在远征中死去的人,则接受了厄运的预兆。土丘、命名行为和征服成败之间的联系在这里具有重要的意义,它们在入侵者的埋葬和他征服的土地之间建立了强大的联系。伊瓦尔死后,他捍卫自己王国的能力依然存在,而这座矗立在海面悬崖上的坟冢则是他用超自然力量控制王国的一个明显标志。

北欧文学中有很多与古坟和坟冢有关的传说,它们是与冥界、超自然生物以及亡灵相遇的地点。盎格鲁-撒克逊的英格兰也有很多证据表明坟冢在文化上的重要性:作为相遇地点和地标,作为龙和恶魔的家园,以及作为埋藏宝藏的地方,这些坟冢似乎被解读为具有深刻意义的相遇地,是一个与过去面对面的过渡空间。盎格鲁-撒克逊文学中,最著名的坟冢出现在《贝奥武夫》的结尾,依照这位英雄生前的指示,他被葬在岬角的坟冢。如诗中所描述的,这座古坟被视为贝奥武夫的纪念碑,它也是水手们的地标。但它似乎是用来纪念的,而不是用来防御——没有任何对未来入侵者的明确警告。防御性坟冢的概念似乎代表了一个更广泛的文学传说的一个特殊分支,这一文学传说将坟冢与入侵和征服联系在一起。这可能与土丘在国王确立、继承主张以及王权颁布方面的作用有关:古诺尔斯语的文献中有许多国王在土丘上被正式选为或接受成为国王的例子,还有许多土丘被用作集会和宣布法律的场所的例子。有人认为,《朗纳尔萨迦》中记载的关于伊瓦尔坟冢的故事可能起源于英格兰一个有着浓厚盎格鲁-斯堪的纳维亚文化遗产的地区,因为正如罗里·麦克特克所言,这里“无疑是最有可能发展出这个故事的环境,在这个故事中,这名维京领袖似乎被英格兰人民奉为精神守护者”。任何现存的英语资料都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录;如果说有英语资料记载过关于坟冢乌贝拉韦的传说,则没有被保存下来。

然而,这里有两个值得讨论的坟冢故事的例子,它们出现在写于晚期盎格鲁-撒克逊英格兰的资料中,背景都是英格兰与入侵的丹麦军队之间的较量。一个是10世纪末或11世纪在诺森伯里亚写成的《圣卡斯伯特史》中的一个奇迹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维京人征服约克之后,埃拉和奥斯伯特当时已经被丹麦人打败。维京首领哈夫丹(北欧传说中朗纳尔·洛德布罗克的一个儿子)被迫逃离。上帝惩罚他的罪行,但他却在这个过程中被上帝的怒火逼疯了。这也许是上述关于乌比、伊瓦尔和比约恩暴毙故事的早期例子。结果,权力真空出现了。在圣卡斯伯特(St Cuthbert)的超自然干预下,一个名叫古特雷德(Guthred)的年轻奴隶男孩被选中成为丹麦国王。在异象中,圣徒卡斯伯特出现在卡莱尔男修道院院长埃德雷德(Eadred)面前,向他宣布应该如何推举古特雷德成为国王:“带领他和所有军队登上被称为奥斯维希的土丘(Oswigesdune),在他的右臂戴上一个金臂镯,这样他们都将奉他为国王。”圣卡斯伯特的尸体被带到举行国王确立仪式的山丘上,古特雷德和全体军队对着遗骨发誓,他们将保卫圣卡斯伯特辖区的和平并对其忠诚。按照圣徒的指示,古特雷德把泰恩河和佩尔河之间的所有土地都授予了圣卡斯伯特辖区。

这是一个值得注意的事件,它似乎说明,诺森伯里亚的基督教领袖与异教丹麦人在政治宗教上达成了和解。古特雷德大概就是公元883—895年统治约克的古思弗里思(Guthfrith),他在这里扮演了由卡斯伯特指定的国王的角色——第二位大卫王[5] ,出身卑微,后来成为基督教统治者。古思弗里思被葬在约克大教堂,所以他在统治末期一定接受了基督教。然而,尽管新国王和他的军队对着圣卡斯伯特遗骨宣誓,但这一国王确立仪式的细节——奥斯维希土丘的地点、象征性臂镯的使用——反映了斯堪的纳维亚的异教习俗。奥斯维希土丘大概是一个与名叫奥斯维的国王有关的集会地点,奥斯维可能是奥斯瓦尔德国王的弟弟,奥斯瓦尔德国王在642—670年间统治诺森伯里亚。用这样一个奇迹故事来证明9世纪诺森伯里亚的情况必须要谨慎,但不管这一事件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它提供了一个与丹麦人入侵有关同时包含坟冢的北欧国王确立仪式的例子,这种仪式也成为这一时期英格兰编年史的一部分。

《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1006年的条目中有一段引人入胜的文字,它的背后似乎也蕴藏着类似的坟冢超自然力量与丹麦入侵之间的联系。那年,一支丹麦军队突袭威塞克斯,对其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编年史家对英格兰人抵抗力不足的事实进行了严厉的批评:(www.xing528.com)

仲夏以后,一支丹麦船队来到桑威奇,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如往常:一路行进,一路烧杀抢掠。于是,国王召令威塞克斯和麦西亚两地全民出动。整个秋天,他们都在外面服兵役,但这样做也不比往常有更大的作用,因为这支丹麦军队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到了仲冬,丹麦军队去往给养他们的地方,他们穿过汉普,进入伯克,再到雷丁,他们遵循自己的习惯,一边行进,一边点燃篝火。然后他们转向沃林福德,将它全部烧毁,又在乔尔西待了一个晚上,然后沿着阿什顿来到了卡坎姆斯利巴罗,他们在那里等待着被英格兰人骄傲地视为威胁丹麦人的东西。因为人们常说,如果他们到了卡坎姆斯利巴罗,他们就再也回不到海上了。随后,他们从另一条路返回。英格兰军队继而聚集在肯尼特,两军在那里交战,丹麦军队很快便击溃了英军,接着将他们的战利品运到海上。在那里,温彻斯特人在这支自大又无畏的军队经过他们的大门向海上进发时,可以看到他们。

卡坎姆斯利巴罗(现在称为Cuckhamsley Barrow或Scutchamer Knob)是一个重要的遗址。它是一座土丘,位于伯克郡丘陵(Berkshire Downs)的高处,里奇韦山路的一个突出位置,在那里可以俯瞰周围数英里的区域。虽然这座土丘可能是青铜时代的史前古坟,但它的名字源于7世纪威塞克斯的国王奎切尔姆(Cwichelm)。早期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资料记载,奎切尔姆曾与他的兄弟基内吉尔斯(Cynegils)一起对抗威尔士人和麦西亚人,卡坎姆斯利巴罗可能被认为是奎切尔姆的坟冢,也可能是他曾经战斗过的地点之一。

这个土丘是伯克郡举行郡议会的地方,也是当地一个重要的地标,它坐落在一个特别富有意义的景观中。早在盎格鲁-撒克逊时期,这一地区是威塞克斯王国的中心,是皇室定居的地方,这里也是第一个位于泰晤士河畔多尔切斯特(Dorchester-on-Thames)的主教区。公元636年,奎切尔姆在这里受洗。尽管到了11世纪初,王国的政治中心已经南移,但卡坎姆斯利巴罗这个名字保留了这些与西撒克逊国王早期历史上的共鸣。对于《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的读者来说,这里也会有早期与维京人冲突的共鸣:军队“沿着阿什顿”行进,871年,阿尔弗雷德大帝曾在那里对抗丹麦人,并取得令人难忘的胜利,而这个地区与阿尔弗雷德本人有着密切的联系——卡坎姆斯利巴罗距离阿尔弗雷德的出生地旺蒂奇不到五英里。对编年史家来说,痛苦的一点是,丹麦人在这一时期在威塞克斯占据着很高的统治地位,以至于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藐视英格兰人的抵抗威胁——不仅英格兰人没有实现那些自夸的反抗,而且丹麦人能够随意突袭威塞克斯郡,并且故意蔑视英格兰人的夸耀:“如果他们到了卡坎姆斯利巴罗,他们就再也回不到海上了。”他们带着战利品穿过温彻斯特的大门,这时的温彻斯特已是威塞克斯的政治和精神中心。在编年史家看来,丹麦人有意识地利用西撒克逊景观的力量来羞辱英格兰人并展示他们的控制力。卡坎姆斯利巴罗的威胁被视为一种夸耀,但它同样也可以被解释为一种迷信,甚至是一种诅咒,这反映出奎切尔姆本应拥有的控制以他名字命名的土丘的力量。丹麦人不仅蔑视一个活着的国王,而且蔑视一个死去的国王:威塞克斯王国从它以前的辉煌(编年史家暗示)中衰落下来,以至于国王埃塞尔雷德也无力抵抗这些侵略者,甚至曾经奎切尔姆强大的超自然力量也无法遏制他们。

图22:卡坎姆斯利巴罗的遗迹,这里曾经是伯克郡丘陵上的一个显眼的坟堆。1066年,维京人曾在这里对抗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威胁

有趣的是,这两个故事中所讨论的坟冢虽然属于盎格鲁-撒克逊的两位国王——奥斯维和奎切尔姆,但却保留了它们在丹麦入侵背景下的含义。在每一种情况下,丹麦人都被认为是利用景观的力量,并显示出他们对这些遗迹可能给他们盎格鲁-撒克逊的敌人带来的文化和政治共鸣的意识。也许它提供了一个可能的环境,在这个环境中,伊瓦尔坟冢的故事可能已经产生了。对于英格兰读者来说,他们比《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的作者更加同情丹麦人;一个在英语语境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传说成为权力转移到入侵的丹麦人手中的一种方式。

在另一个关于1066年入侵的故事背景下,一个类似的故事出现了,就像《朗纳尔萨迦》一样,它将一个坟冢传说与诺曼征服联系在一起。《黑斯廷斯战役之歌》记载,哈罗德·戈德温森在黑斯廷斯死后,按照威廉的命令,哈罗德被葬在海边悬崖的石堆下。他的墓碑上写着:“哈罗德国王,奉公爵之命,您在这里安息吧,这样您就可以继续守护海岸和大海了。”普瓦捷的威廉(William of Poitiers)补充说,他母亲曾请求将他的尸体还给她安葬,但他还是这样做了,这是对哈罗德的嘲弄。

哈罗德在黑斯廷斯战役后的命运在中世纪资料中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并且它也成了传说的主题。除了被葬在海边的传说,不同的资料称他被葬在沃尔瑟姆修道院(Waltham Abbey),或者说他在战役中幸存下来,成了切斯特的一名隐士。他幸存的传说传到了斯堪的纳维亚和冰岛,而《海明戈的故事》则从《朗纳尔萨迦》中选取了伊瓦尔坟冢的故事,《海明戈的故事》也是北欧几部讲述哈罗德从黑斯廷斯战场上获救并从伤痛中恢复,过上隐士生活的文本之一。伊丽莎白·范·霍茨(Elisabeth van Houts)有说服力地提出,《黑斯廷斯战役之歌》对海边埋葬的描述很可能起源于斯堪的纳维亚的英格兰而不是诺曼底;她甚至认为,《黑斯廷斯战役之歌》描述的是一种国王确立仪式,在这个仪式中,威廉在被他击败的敌人的坟冢上宣布自己为国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想法在盎格鲁-斯堪的纳维亚英格兰以及哈罗德及其家族复杂而有争议的身份的特殊背景下,引起了最强烈的共鸣。通过他们的丹麦母亲吉莎,哈罗德和他的表兄与斯堪的纳维亚建立了紧密的家族关系:哈罗德1066年去世时,他的表兄斯韦恩·埃斯特里森是丹麦国王,他和表兄代表了英格兰最强大的盎格鲁-斯堪的纳维亚王朝。吉莎对威廉的请求引起了这次葬礼的“嘲弄”,她在征服后和她家中的其他成员及哈罗德的几个孩子一起回到丹麦,想要寻求她的侄子斯韦恩的庇护。在随后的几年里,斯韦恩和他的兄弟们积极参与帮助英格兰反抗诺曼人的统治。在1066年后的几十年里,丹麦人的入侵构成了严重的威胁,《黑斯廷斯战役之歌》与普瓦捷的威廉的《功勋卓著的诺曼底公爵》就是在这段时期完成的。

图23:巴约挂毯上的哈罗德·戈德温森(维基媒体共享)

在第三章中,我们将看到一个与吉莎家族和丹麦皇室有关的起源神话是如何在被征服后的英格兰,以一种轻蔑、反丹麦(尽管也反诺曼)的语境出现的。我们也许可以将哈罗德在海边埋葬的说法解读为对丹麦国王身份的嘲讽,将战败的哈罗德塑造成一个异教维京侵略者的角色。征服后,他的合法性和对王位的主张立即遭到了诺曼作家的猛烈抨击。尽管有《朗纳尔萨迦》的说法,威廉无疑没有费尽心思去寻找和破坏伊瓦尔的坟冢,但哈罗德的埋葬故事似乎是在想象这位诺曼征服者以一种相同的方式藐视坟冢的保护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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