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生性检验结果：儒家文化导致董事会女性比例下降

表10-4和表10-5的研究结论可能存在遗漏变量所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即未知的第三方因素同时导致了审计师在审计报告中使用敬语和ST、*ST、PT上市公司交易状态改善（财务重述）。因此，本章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对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加以控制。本章构建了如下两个变量用以估计审计师在审计报告中使用敬语的概率：（1）考虑到敬语往往用来称呼相对地位较高的个体（Brown，Gilman，1960；Brown，Levinson，1978），GDP_DIF用来衡量公司所在地和会计师事务所所在地之间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具体而言，GDP_DIF等于“GDP_AUDIT－GDP_CLIENT”，GDP_AUDIT代表会计师事务所所在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GDP_CLIENT代表公司所在地的人均国民生产总值。（2）考虑到儒家文化对审计师在审计报告中使用敬语的可能影响，CONFU_DIS等于公司所在地和最近一个儒家文化中心之间的地理距离，是儒家文化的反向指标。等级观念是儒家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它强调对人们之间相对地位差异的遵从（Hwang，2001）。Du（2016）发现儒家文化和董事会女性董事比例显著负相关，原因就在于儒家文化导致了轻视女性的社会氛围。因此，受儒家文化影响较大的地区，审计师对他们和审计客户之间的相对地位差异也应当更加敏感，更可能对相对地位较高的审计客户使用敬语。

在倾向得分匹配的第一阶段，本章采用Probit回归来估计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GDP_DIF）、儒家文化（CONFU_DIS）和其他因素对审计师在审计报告中使用敬语的概率（HONOR）的影响。根据表10-8的Panel A，GDP_DIF、CONFU_DIS对HONOR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负，与理论预期相一致。此外，EDU、BIG10、SIZE对HONOR也存在显著为正的影响。

基于1∶1的配对原则，并且限定倾向得分差距不超过±0.01（1%），本章共得到404个公司—年度观测值的配对样本。其中，敬语组（审计师在审计报告中使用敬语；HONOR＝1）有202个公司—年度观测值，实名组（审计师在审计报告中使用实名；HONOR＝0）也有202个公司—年度观测值。根据表10-8的Panel B，全样本范围以内，第一阶段大部分变量的均值在敬语组和实名组之间都存在显著差异；配对样本范围以内，第一阶段所有变量的均值在敬语组和实名组之间都不存在显著差异，这意味着配对效果较好。

表10-8的Panel C和Panel D为倾向得分匹配第二阶段的多元回归结果。根据表10-8的Panel C，HONOR对LSI_DUM、OVER_DUM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和表10-4的多元回归结果一致，支持了假设10-1和假设10-2。根据表10-8的Panel D，HONOR_DIS对LSI_DUM、OVER_DUM的回归系数都显著为正，但是HONOR_HAB对LSI_DUM、OVER_DUM的回归系数都不显著，和表10-5的多元回归结果保持一致，支持了假设10-3和假设10-4。总体而言，在控制了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以后，本章的研究结论依然成立。

表10-8　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控制内生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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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分别代表在1%、5%、10%的水平上显著，所有z值都是根据公司层面聚类调整以后的稳健标准差计算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