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中的人物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必然有特定的环境。小说的环境描写往往与小说的人物、情节密不可分:假若人物此时正是悲伤的心情,那么环境描写可能也满蕴着悲伤;假若是个皆大欢喜的事件,或许正阳光明媚、春花灿烂。环境描写包括自然环境描写和社会环境描写,自然环境比较好理解,包括作品中对人物活动的地点、季节、天气、时间及自然景物等的描写;社会环境是人物活动的历史背景、社会情态、阶级关系等因素的总和,对社会环境的描写有助于深入理解小说的主题思想。理解小说中环境描写的作用,是小说教学的重要内容。
(一)用环境来交代背景
描写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可以增强小说的真实性。交代故事发生的背景,以便推进故事进一步的发展。
《变色龙》的开头写“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提着小包,穿过市场的广场。他身后跟着一个火红色头发的巡警,端着一个筛子,盛满了没收来的醋栗。四下里一片沉静。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商店和饭馆的门无精打采地敞着,面对着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就跟许多饥饿的嘴巴一样,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反映了当时沙皇俄国军警宪兵横行,老百姓的自由和财产得不到保障以及社会经济凋敝萧条的时代背景。
(二)用环境来衬托人物
正所谓“物皆着我之色彩”,同样一处风景,喜悦时看、悲伤时看,风景将完全不同。有时,环境描写也可看作是人物心境的另一种含蓄表达。
《社戏》中“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汽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里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兽脊似的,都远远地向船尾跑去了。”因为要去看社戏,作为一个孩子的“我”非常兴奋,所以眼中的景物变得那么迷人、可爱,也衬托了孩子们看社戏的心情非常迫切。
(三)用环境来渲染气氛(www.xing528.com)
无论一篇小说的情感基调是悲壮凝重还是轻松欢快,我们都会发现,小说中的环境描写总是能够恰切地贴合气氛,并且渲染这种气氛,让感情基调更容易被辨认出来。
鲁迅《故乡》的开头写“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地响,从篷隙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开头既有此语——深冬、阴晦、冷风、苍黄、萧索、没有活气,那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判断出来,小说多半不会是明快活泼的。
(四)用环境来推动情节发展
小说中的情节发展与环境描写往往是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环境描写以情节为依据,而情节发展又离不开环境描写。在《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风雪就是推动情节发展的强有力因素。正因为风雪大作,林冲才会喝酒暖身、御寒,才会在沽酒途中见到山神庙;正因为风雪大作,草厅才被摇撼、压垮,林冲才被迫到山神庙里安身;正因为风大雪紧,林冲才用巨石顶住大门,才会有机会暗中听到恶人陆谦等人的谈话,林冲才会奋起杀敌,走上反抗的道路。[1]
(五)用环境来深化主题
通过小说三要素——人物、情节、环境,可以分析出小说的主题,小说的主题与环境密不可分,环境有时甚至会起到深化主题的作用。《祝福》中开头描写鲁镇的“祝福”景象:“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猪,宰鹅,卖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胳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但拜的却只限于男人,拜完自然仍然是放爆竹。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只要买得起福礼和爆竹之类的,——今年自然也如此。”这些“祝福”景象的描写,为祥林嫂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暗示了祥林嫂悲剧命运的社会根源。同时,也显示了辛亥革命以后中国农村的落后状况:阶级关系依旧,风俗习惯依旧,人们的思想意识依旧。
结尾再现“祝福”的景象:“只觉得天地圣众歆享了牲醴和香烟,都醉醺醺的在空中蹒跚,预备给鲁镇人们以无限的幸福”,祥林嫂死的惨象和天地圣众“预备给鲁镇的人们以无限的幸福”的气氛,形成鲜明的对照,表达了“我”对“祝福”的嘲讽,揭示了祥林嫂悲剧的社会根源,揭露旧社会杀人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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