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家和大何庄两个墓地内发现的墓葬共有二百十八座。有人从生产工具秦魏家比大何庄进步,而私有制的出现和贫富的分化,又是秦魏家较明显,以此出发而认为大何庄的齐家文化属于较晚阶段。我将这两个墓地内出土的器物做了对比,并结合秦魏家墓地的地层关系,却有另一种看法:秦魏家的齐家文化墓葬,可以分为三期,大何庄遗址的墓葬,主要属于秦家墓葬中的晚期阶段。
要了解秦魏家墓葬的早晚关系,须从地层关系和墓葬出土器物的组合变化,进行分析探讨。
秦家遗址的地层堆积,可以分为四层:第一层是耕土层;第二层为黄褐土层,有齐家文化墓葬九十九座;第三层为灰褐土层,有齐家文化墓葬八座;第四层为灰黑土层,发现遗物较少。把第三层的八座墓葬,称为下层墓;第二层的九十九座墓葬,称为下层墓。这上下两层墓葬,除在随葬器物上有着明显的区别外,在葬俗上也有差异。
在葬俗方面,从发掘的89号和98号两座下层墓的平面图分析,随葬器物主要放置在脚下,并有间距,89号墓的间距约35厘米,98号墓的间距约25厘米,上层墓的随葬器物,也放置在脚下,间距却缩短,从公布的十四座墓葬的平面图材料中,两者之间的间距约15厘米的,只有6号和52号墓两座。
在随葬器物方面,下层的89号墓,被上层的9号墓压着。89号墓的五件随葬陶器是:喇叭形器口、颈部较粗而高、浅腹的双大耳罐,斜折肩、素面的高颈双耳罐,侈口、短颈、鼓腹、颈部附有双耳的罐,侈口、颈部较直而短、鼓腹、腹上部有绳纹的单耳罐,敛口、腹部较深的盆等。36号是一座儿童墓,有陶器两件:侈口曲颈双耳罐和侈口浅腹的素面单把鬲。98号墓有腹较圆的单耳罐和双耳罐,侈口、短颈、圆腹、腹部有绳纹的罐等(图七)。
图七 秦魏家遗址第一期陶器
压在89号墓之上的是属上层的9号墓,随葬陶器七件,有:喇叭形矮圈足的盆形豆,喇叭形器口、扁圆腹的双大耳罐,腹较圆饰有绳纹的敞口罐,还有高颈双耳罐,双耳罐和侈口罐等。96号墓出土的侈口、深腹而微鼓、饰有绳纹的高颈双耳罐。111号墓出土的侈口、颈部呈束腰形、深腹的单耳罐,口微敛的钵。100号墓出土的侈口、深腹而稍鼓、饰有绳纹的双耳罐。129号墓出土的侈口、高颈、深腹、饰有绳纹的单把鬲等。从上下两层墓葬出土的器物对比,反映了两者之间有着明显的不同。
不论从葬俗上还是陶器上都反映了上下两层墓葬在时代上的早晚关系。(www.xing528.com)
上层墓的陶器组合,以豆、双大耳罐、高颈双耳罐和侈口罐等为主,可以分为两组:第一组是以敞口的盆形豆盘、喇叭形矮圈足的豆,颈部较粗而短、深腹或腹部较圆的双大耳罐,敞口、深腹而微鼓的高颈双耳罐,腹部较浅、口径大于腹径的侈口罐和敞口罐等(图八:1~3)。这一组墓葬以6、9、51、93、90、110、115、131、132号墓为代表。第二组有敛口的钵形豆盘、圈足较高的豆,双大耳罐和高颈双耳罐与第一组相同的以外,还有颈部较高而稍细、腹下部外鼓而较浅、小底的双大耳罐,侈口深腹的高颈双耳罐和短颈、深腹、颈部大多有弦纹的侈口罐等(图八:4~6)。这一组墓葬以8、10、22、27、29、30、35、37、39~41、45~49、52、54、65、78、80、82、84、85、92、103号墓为代表。
图八 秦魏家遗址第二、三期陶器
从上述两组墓葬的陶器组合分析,虽然器类相似,但是在器形上的差别是相当显著的,以豆等器物观察比较,应是第一组早于第二组。这样,秦魏家墓葬的三期是:下层墓为第一期,上层墓中的第一组为第二期,第二组为第三期。
大何庄遗址的墓葬,也可以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有四十三座,其中成人墓十六座,小孩二十七座;下层有三十九座,其中成人墓十一座,小孩墓二十八座。这上下两层墓葬,“从出土的陶器来看,基本上是相同的”[23],虽然在时间上有早晚的区别,但是在分期上还是可以作为一期来看待。
大何庄遗址和墓葬中,出土的陶器,未见秦魏家下层墓的陶器,而多数器物却在秦魏家的上层墓中可以看到相似的器形,如大何庄的36号墓出土的喇叭形器口、腹较深的双大耳罐,27号墓出土的浅钵形盘的豆,90号墓出土的喇叭形器口、深腹、饰有篮纹的高颈双耳罐,48号墓和46号探方出土的器身近似筒形的和侈口、短颈、深腹的单耳罐,29号探方出土的腹下垂的敞口罐,89号墓出土的侈口、颈部较粗而稍高、深腹、饰有绳纹的罐,57号墓出土的口沿部有堆泥压成锯齿形、腹部饰有绳纹的罐,以及探沟A出土的深腹绳纹双耳罐(图九)等等,都可以在秦魏家遗址的上层墓中找到相似的陶器(图十)。大何庄遗址未见秦魏家上层墓中的盆形盘的豆和扁圆腹的双大耳罐等,所以它只占秦魏家遗址中的一段时间。从陶豆等器物分析,主要的可能还是属于秦魏家遗址中的晚期阶段。
图九 大何庄遗址的陶器
图十 秦魏家遗址上层墓的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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