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翠
汴京城里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大街小巷里,行商坐贾,南来北往;勾栏瓦肆中,民间艺人,尽情说唱。青楼女子,风情万种,倚门回首;达官显贵,悠闲自得,听歌赏曲。集市上,商铺里,络绎不绝,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歌唱弹奏声、说笑逢迎声此起彼伏,连绵出了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也连绵出了北宋城市经济的繁荣。
宋朝的繁荣,宋朝的羸弱,我们很难一言蔽之,而宋词却是它最好的注脚。
沐浴着午后的暖阳,泡上一壶香茶,捧起《宋词是一朵情花》,我在宋词中体味那纷繁复杂的世间万象,在缕缕词香中深味女子的无尽哀愁,听闻英雄们的声声长叹。这,不失为一种快乐。
有人说:“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如果谈到宋代女子不说李清照,似乎也不懂规矩。如果说宋词是一座百花园,那么易安词就算是奇葩一朵。
爱她的《如梦令》两阕,因为爱她的自由和明朗。“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她并非不良嗜酒,只因生性自由洒脱,生活恣意悠闲。我多么渴望如她一般甩开无尽的烦忧,暂时逃离这碌碌终日的生活。兴许如此,我也可以把酒当歌,对月吟唱。
爱她的《醉花阴》,因为懂她的爱情。“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是思念让她独自把酒,让她黯然销魂,也让她消瘦。思念的愁,思念的忧,她体会得如此深切;思念的香,思念的味,她品咂得如此透彻。她是才女,更是痴情女。“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她表达得明了却不肤浅,缠绵而不俗艳。她孤独,却并不寂寞,因为爱人虽不在眼前,但爱情却铭刻心间。
最怕读她的《声声慢》,因为怜惜她的命运多舛。“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以豪放之笔写悲怆之情。少历繁华,中经丧乱,晚景凄凉,命运如此坎坷,所以她的豪放与坚强,让我心酸;她的悲苦与凄凉,让我含泪。国恨家仇让她落得个如此凄凉晚景!“愁”,成了后人辨识她的标签。
才女愁肠,只因情意绵绵!(www.xing528.com)
宋朝的衰败和君王的苟安,让李清照此等才女愁肠寸断,也让岳飞、陆游、辛弃疾此等英雄慨然长叹。
不知道含冤而死的岳飞,是否仍想“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但愿留下忠义在人间的他,凭栏远望时不会再仰天长啸、怒发冲冠;但愿他能再拿出统领岳家军的气魄,将秦桧那个奸邪小人碎尸万段。
再听陆游《诉衷情》:“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他“但悲不见九州同”,爱国热情至死未休,却依然渴盼“零落成泥碾作尘”,希望能看到北宋统一的那天。只可惜,英雄总是遗恨人间。
辛弃疾也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但仍敌不过南宋朝廷的积极议和之势。老迈的他,虽只能遥想青葱岁月,却老且弥坚,不坠青云之志。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让主和苟安的统治者们情何以堪?但他始终无缘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只得回乡种田。“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他的晚年生活一如他的这首《清平乐》,简单而又质朴。唯愿这样的生活,能让壮志在胸却报国无门的他老怀安慰。
英雄长叹,不禁老泪涟涟!
才女愁断肠,英雄泪满襟,这就是宋王朝给予他们的悲惨宿命,而他们却给宋王朝留下了灿烂的遗产——宋词,也正是这些诗词增加了这个王朝的厚度,生动了这个朝代的气韵。
(肖翠,女,1985年生,四川新津人。大学本科学历,中小学二级教师。现任职于成都市新津区外国语实验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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