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之前,我国就有多部地理著作问世。具有重要意义的有《山海经》[590]《尚书·禹贡》[591]《管子·地员》[592]《水经》[593]《汉书·地理志》《华阳国志》[594]《佛国记》[595]等,它们代表了北朝之前的地理学发展水平。而魏晋时期裴秀的“制图六体”对中国古代地图学产生了重大影响。
一、裴秀与“制图六体”
裴秀(224-271)[596],字季彦,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县)人,魏晋名臣、著名地图学家。
裴秀对我国古代地图学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他提出的“制图六体”,即制图的六项原则是我国古代唯一的系统制图理论。裴秀曾任司空,负责全国土地的划分和管理工作。由于职务关系,他接触到各种地理资料和地图,但发现这些地图大都没有统一的绘制原则和标准。既无比例,方位又划得不准确,甚至连有名的山脉、河流也在图上无标识,制作粗糙。于是,他决定自制一幅新图,以弥补原有地图的缺陷。裴秀详细考订了《禹贡》中的记载,从九州范域到具体的山脉、河流、湖泊、沼泽、平原、高原,都一一考察落实。同时,又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探明历代的地理沿革,甚至连古代诸侯结盟之地与水陆交通也一一摸清。对于暂时不能确定者,则“随事注列”,不敷衍了事。最后,在门客京相璠的协助下,用时3年零3个月,制成了著名的《禹贡地域图》十八篇,成为我国乃至世界地图史上最早的历代区域沿革地图集。这些地图都是一丈见方,按“一分为十里,一寸为百里”,即1:180万的比例绘制而成。这是当时最完备最精详的地图。但这套地图集惜已佚失,仅《禹贡地域图·序言》被保存在《晋书·裴秀传》等史籍中。这其中有关于“制图六体”的记载曰[597]:
制图之体有六焉。一曰分率,所以辨广轮之度也。二曰准望,所以正彼此之体也。三曰道里,所以定所由之数也。四曰高下,五曰方邪,六曰迂直,此三者各因地而制宜,所以校夷险之异也。
即绘制地图有六条基本原则和方法:一要选好比例尺(分率),二要确立彼此间的方位(准望),三要了解两地间的步行距离(道里),四要了解其高下,五要了解其方邪,六要了解其迂直。人的行程与高下、方邪、迂直“三者”有关,要求得两地间的水平距离,须得高取下,方(直角三角形的两正角边)取斜(直角三角形的斜边),迂(曲线)取直,以校正由地面起伏、道路迂回而引起的水平直线距离的误差。裴秀进一步指出,此“六体”虽有主次之分,但它们又相互联系、互为制约。对于地图而言,如果只有图形,而没有分率,就无法进行实地和图上距离的比较和量测;如果按比例尺绘图,不考虑准望,那么在这一处的地图精度尚可,但在其他地方就会有偏差;如果有了方位,而无道里,就不知图上各居民地之间的远近,就如山海阻隔不能相通;如果有了距离,而不测高下,就不知山的坡度大小,则径路之数必与远近之实相违,地图同样精度不高,不能使用。
“制图六体”是我国古代一项杰出的科学成就,它不仅是我国晋前地图理论的总结,还一直指导着我国古代地图学的发展。李约瑟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一书中称裴秀为“中国科学制图学之父”。在世界古代地图学发展史上,裴秀与古希腊著名地图学家托勒密(Claudius Ptolemaeus,约90-168)是东西辉映的两颗灿烂明星。(www.xing528.com)
二、南朝的重要地理著作
与北朝同时期的南朝,也出现了一些地理学著作。
陆澄(425-494),字彦深(一作彦渊),吴郡(今江苏苏州)人,著名藏书家、地理学家。据《隋书·经籍志》记载,陆澄搜集了《山海经》以来的160家地记著作,按地区编成《地理书》149卷、目录1卷,另抄撰《地理书抄》20卷。
南梁时,任昉(460-508)在陆澄《地理书》的基础上,增加84家著作,编成《地记》252卷。另抄撰《地理书抄》9卷。任昉[598],字彦升,乐安博昌(今山东省寿光县)人。著名藏书家、文学家、地理学家。除《地记》外,任昉尚撰《杂传》247卷、文章33卷,均佚。
《隋书·经籍志》尚载,南齐都官尚书刘澄之撰《永初山川古今记》20卷、《司州山川古今记》3卷,陈顾野王抄撰众家之言作《舆地志》,可惜这些著作都已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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