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文历法管理机构和职官设置
我国古代天文学管理机构和职官的设置相传在五帝时就有。少皞时凤鸟氏“为历正”,颛顼时重“司天”、黎“司地”,唐虞时羲氏、和氏“代序天地”,“夏有太史终古者”,殷有太史高势,都是管理天文历法的职官。西周时期,设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府,其中春官府下设“太史掌建邦之六典,正岁年以序事,颁告朔于邦国。又有冯相氏视天文之次序,保章氏掌天文之变”[135]。秦汉时期,设太史令取代了西周时的“太史、冯相、保章三职”。魏晋南北朝时期,沿袭秦汉之制,设太史令,管理天文历法。南朝宋、齐、梁、陈诸政权都设有太史令一职。
北魏立国之初,道武帝拓跋珪就下诏设置太史令,掌观测天象、修订历法、候望气象、调理钟律、制造天文仪器等事宜。对此,《魏书·太祖纪》记载[136],天兴元年(398)七月,迁都平城。十一月。诏“太史令晁崇造浑仪,考天象”。晁崇本是后燕的战俘,道武帝拓跋硅“爱其技术,甚见亲待。从平中原,拜太史令,诏崇造浑仪,历象日月星辰,迁中书侍郎,令如故”[137]。北魏道武帝、明元帝、太武帝、孝文帝期间,均有明确可考的太史令官员。孝文帝太和年间,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政治经济改革,史称“孝文改制”。其中,职官体系改革多依魏晋职官之制,九品中正,稍有损益。设太常、光禄、卫尉、太仆、廷尉、鸿胪、宗正、司农、太府九卿,秩正三品。是时,太史令属太常卿所管。北魏时期,没有明确记载太史的属官,只是在《唐六典》中提到后魏有“典历”,但史阙其员品。
北齐沿袭北魏之制,设太史令,亦属太常。据《隋书》卷二十七《百官志中》记载,北齐设“太史兼领灵台、太卜二局丞。灵台掌天文观候,太卜掌诸卜筮”,而且亦有典历之属。北周实行六官制,设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府。春官府下设太史中大夫,秩正五命,“掌历家之法”。太史的下属有冯相上士、冯相中士、保章上士、保章中士、龟占下士、筮占下士、梦占下士、视祲下士、司巫下士、丧祝下士、甸祝下士、诅祝下士、典路下士等。其官秩:上士,正三命;中士,正二命;下士,正一命。这些职官“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变动,辨其吉凶”。可见,北周对天文历法的管理更加细致齐全。
(二)对天文历法人才的重视
北朝各政权对天文学人才都非常重视。北魏期间,不仅设置了天文机构,还能不拘一格选拔天文人才。一是重用本国懂天文的政治家,如北魏崔浩、高允等;二是从战俘中选拔天文人才,如晁崇、张渊等人。张渊是匈奴夏国的战俘,太武帝拓跋焘“以渊为太史令,数见访问”[138]。三是积极选拔民间的天文人才,如“永安(528-530)中,诏以恒州民高崇祖,善天文,每占吉凶有验,特除中散大夫”[139]。北齐、北周都有类似的举措。因此,北齐聚集了李业兴、张子信、张孟宾、刘孝孙、宋景业、信都芳、董峻、郑元伟,北周有甄鸾、庾季才、马显等一大批高水平的天文历法家,他们为我国古代天文学发展作出了各自的贡献。
(三)民间天文历法活动的兴盛
北朝时期,民间天文活动非常兴盛。在中国古代大多数时间,天文、历法是作为一种具有神秘性的知识资源而为皇权服务,被皇权所“独占”,“官营传统”是中国古代天文学的一个基本性质,“私习天文”被禁止,“从无私家经营的传统”[140]。北朝时期,社会动荡不止,政权更换频繁。这样客观上放松了对社会和各阶层民众的思想束缚,中央政府失去了对天文学的垄断,对民间天文活动采取了宽容的态度。《北史》卷八十九《艺术上·信都芳传》记载,南朝祖暅被北魏俘获后,信都芳向其学习历法,完全是一种“私习天文”。《隋书·天文志》说到“周自天和以来,言历者纷纷复出”,似乎有一种历法家散在民间的感觉。是时,民间天算家可以自由地研习天文、历算,如北魏末,天算家张子信自带浑仪到一个海岛上观察天象三十余年。《魏书·律历志上》记载,北魏《正光历》为“九家共修”,其中有一家是雍州沙门统道融,说明佛教学者也参与国家的编历。另有几家也没有官方身份,说明历算之学在民间广有流传。另外,北朝世家大族的家学传承时,都注意到天文、历算在其中的重要地位,他们中的不少人成为了天算大家。
二、天文历法家的工作[141]
(一)晁崇
晁崇(?—402),字子业,辽东襄平(今辽宁省辽阳市)人,出生于世代史官之家,北魏著名天文仪器制造家。《魏书·晁崇传》曰[142]:
崇善天文、术数,知名于时。为慕容垂太史郎。从慕容宝败于参合,获崇,后乃赦之。太祖爱其技术,甚见亲待。从平中原,拜太史令,诏崇造浑仪,历象日月星。迁中书侍郎,令如故。
从上述文献可知,晁崇精通天文、术数,当时就颇有名气,任后燕(384-409)慕容垂的太史郎。395年,慕容垂命太子慕容宝率军8万进攻北魏,在参合陂(今山西阳高县境内)大败,随军出征的晁崇为北魏俘获,后被赦免。道武帝拓跋珪很欣赏晁崇的艺技,亲自召见,并拜授他为太史令。天兴元年(398)十月[143],道武帝诏令晁崇修造浑仪,以观察天象。事毕,晁崇升任中书侍郎,仍兼太史令。
晁崇精通占星术。《魏书·晁崇传》和《魏书·天象志二》均记载,天兴五年(402)十月,道武帝在柴壁之战中,大破后秦姚平(姚兴之弟),群臣纷纷奏请道武帝乘胜进攻位于黄河东岸的蒲阪。若据蒲阪,北魏军队可西渡黄河威胁后秦都城长安。但太史令晁崇却突然上奏出现“月晕左角蚀将尽”的天象,并占曰:“角虫将死。”意指有角的动物将会暴死,不利行军。拓跋珪以崇言之征,遂命诸军焚车而返,放弃了灭后秦的大好时机。果然,牛遇大疫,驾车的数百头大牛首尾相继,同日死于路侧。
天兴五年十一月,因其弟家奴告发,道武帝疑其有叛变之嫌,赐死晁崇兄弟。
(二)崔浩
崔浩(381-450)[144],字伯渊,小名桃简,清河郡东武城(今山东武城西北)人,一说清河郡武城(今河北清河县)人,北魏政治家、天文历算家。崔浩才华横溢,未成年就为直郎。成年后曾仕北魏道武、明元、太武三帝,多次参与当时的军政大事。
太武帝期间,崔浩屡次力排众议,根据星象和人事判断时机,使太武帝成功灭胡夏、灭北燕、灭北凉,并击溃柔然,这些军事行动解除了北魏的外部威胁。北凉的灭亡,还使北魏打开了通往西域的商道。此外,崔浩在平息薛永宗、盖吴暴乱,征讨吐谷浑及南征刘宋等战争中亦屡献奇谋。崔浩对促进北魏统一北方做出了重要贡献。
崔浩勤于观察天象,并能持之以恒。史载[145],崔浩“明识天文,好观星变。常置金银铜铤于酢器中,令青,夜有所见即以铤画纸作字以记其异”,“学天文、星历、易式、九宮,无不尽看。至今三十九年,昼夜无废”。金银铜铤,即用铜合金做成的细棍子。酢器,放醋的容器。崔浩常把用铜合金做成的细棍子放在醋中,使其表面颜色变青,可当笔用。每当夜间观测天象,有所发现,立即用此细棍在纸上作图写字,记载观察到的天象变化。这样,一直坚持了39年,难能可贵。
崔浩精通星占术,并多为政治服务。如崔浩对火星运动的预测,《魏书·崔浩传》曰[146]:
初,姚兴死之前岁也,太史奏:“荧惑在匏瓜星中,一夜忽然亡失,不知所在。或谓下入危亡之国,将为童谣妖言,而后行其灾祸。”太宗闻之,大惊。乃召诸硕儒十数人,令与史官求其所诣。浩对曰:“案《春秋左氏传》说神降于莘,其至之日,各以其物祭也。请以日辰推之,庚午之夕,辛未之朝,天有阴云,荧惑之亡,当在此二日之内。庚之与未,皆主于秦,辛为西夷。今姚兴据咸阳,是荧惑入秦矣。”诸人皆作色曰:“天上失星,人安能知其所诣,而妄说无征之言?”浩笑而不应。后八十余日,荧惑果出于东井,留守盘旋……明年,姚兴死,二子交兵,三年国灭。于是诸人皆服曰:“非所及也。”
荧惑,即火星。留守盘游:行星的视运动,有顺行、逆行和停止不动等。中国古代把“停止不动”称为“留”;超过20天,称为“守”;盘,盘绕。留守盘游,指火星经过顺,逆,留等运动状态。按占星理论,火星要下到“危亡之国”。火星不见,又不知下到何国,使北魏明元帝及众臣惶恐不安,担心下到本国。崔浩深知五星运行规律,精通分野说、干支占卜等星占学说,又熟悉当时的诸国形势,故能做出正确判断。断言火星去了秦国,稳定了众人的情绪。后来过了80多天,火星果然又在西方的井宿出现,过了几年姚秦政权便灭亡了。
崔浩对天象的多次解释,均表现了他有很高的天象预测水平。崔浩还长于历算。太武帝太平真君九年(448),崔浩上《五寅元历》。同时,上奏折指出,汉高祖以来,世上撰历者有十多家,都未得到天道的正统法则,大的错误就有四千多处,小的错误更多了,难以尽述。现在遇到陛下太平之世,就应去伪从真,修正错误。这就是他制定历书的原因。《五寅元历》在《魏书·律历志》中有载。
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六月,崔浩遇害,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三)张渊
张渊,北魏占星家。《魏书·张渊传》称其“不知何许人,明占候,晓内外星分”[147]。张渊先在前秦(351-394)苻坚手下为官,曾劝阻苻坚南征东晋,苻坚不听,淝水战败,前秦崩溃。后仕后秦(384-417)姚兴、姚泓父子,任灵台令。姚泓败亡,张渊入匈奴夏国(407-431)。夏国主赫连昌任命张渊和徐辩为太史令。427年,太武帝拓跋焘攻破夏国都城统万,俘获张渊、徐辩,“以渊为太史令,数见访问”。
张渊撰有《观象赋》,以文学的形式描述天文。《观象赋》承袭董仲舒的天人感应思想,首先引用《周易·系辞》中的名言:“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和“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以揭示占星学在天人关系中的重要作用。之后发表自己的看法:
然则三极虽殊,妙本同一;显昧虽遐,契齐影响。寻其应感之符,测乎冥通之数,天人之际,可见明矣。
意指天地人三极虽现象形式不同,但其微妙的原理却是同一的。三者的现象有的明显,有的隐晦,相差很远,但却契合齐一,如影随形,如响随声,紧密相关。考察它们相互感应的征兆,就能测知幽冥之中相互沟通的机数,于是天人之际的相互关系,就可以明显化了。这是张渊对于天人关系及占星学在其中的作用的认识,也可代表古人普遍存在的看法。接着,张渊用文学语言叙述了天空中的主要恒星。然后,列举历史上一些著名人物运用占星学预测人事吉凶祸福的事例,具体说明了天人关系。最后,张渊总结道:“谅人事之有由,岂灾之虚设”,指出天人关系中主要方面还在于人。但由于人有贤愚之分,故在天人关系中有主动和被动、吉凶、祸福的差别,这就是“诚庸主之唯悛,故明君之所察”。张渊所以强调这层意思,是要告诫后世君主,切不可忽视自身的修养。同时他也指出,既便是圣德之君主,仍不能置星象学于不顾。强调了星象学对于帝王的重要,所谓“尧无为犹观象,而况德非乎先哲”,这大概是张渊写《观象赋》的目的所在。
《观象赋》由《魏书·张渊传》全文载录,从中可以了解到当时天象观察的水平及天文学家的生活和心理,“其言星文甚备,文多不载”。
(四)高允
高允(390-487)[148],字伯恭,北魏渤海莜县(今河北景县)人,北魏政治家、天文历算家。高允自幼好学,史称其“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博通经史、天文、术数,尤好《春秋公羊》”。(www.xing528.com)
高允历仕道武、明元、太武、献文、孝文五帝,共50余年。高允曾为崔浩指出过记载星象的失误,其天文水平可见一斑。对此《魏书·高允传》有详细的记载[149]:
允曰:“天文历数不可空论。夫善言远者必先验于近。且汉元冬十月,五星聚于东井,此历术之浅。今讥汉史,而不觉此谬,恐后人讥今之讥古。”浩曰:“所谬云何?”允曰:“案《星传》,金、水二星常附日而行。冬十月日在尾箕,昏没于申南,而东井出于寅北。二星何因背日而行?是史官欲神其事,不复推之于理。”后岁余,浩谓允曰:“先所论者,本不注心,及更考究,果如君语,以前三月聚于东井,非十月也。”
高允指出,汉高祖元年冬十月根本没有五星聚井的星象,而是后来的史官“欲神其事”,即企图把汉王刘邦进占秦都的事神秘化,才附会说有这种星象的,根本不考虑星象的实际情况。这说明高允对星象的基本变化规律非常熟悉。另外,高允强调“天文历数不可空论”,正是他对待天学的严谨态度。
高允有很高的学术水平,著《左氏解》《公羊释》《毛诗拾遗》《论杂解》等共约百余篇,另有文集刊行于世。还精于算学,著《算术》三卷。太和十一年(487),高允去世,享年98岁。死后追赠为侍中、司空公、冀州刺史、将军,谥文。
(五)殷绍
殷绍,长乐(今河北冀县)人,生卒年不详,北魏时通解七曜术的早期人物,有很高的天学和算学造诣。《魏书·殷绍传》曰[150]:
殷绍,长乐人。少聪颖,好阴阳术数,游学诸方,达《九章》《七曜》。世祖为算生博士,给事东宫西曹,以艺术为恭宗所知。太安四年夏,上《四序堪舆表》……其《四序堪舆》遂大行于世。
太安四年(458)夏,殷绍给文成帝上《四序堪舆表》(即《四序堪舆》的提要),同时陈述了自己的求学经历:曾在后秦的伊川(今河南伊河流域)拜师成公兴学习《九章算术》,成公兴又将其介绍给阳翟(今河南禹县)九崖岩的沙门昙影,昙影又把他领到长广东山的道人法穆那里。因此,殷绍在昙影和法穆的共同指导下学习数学、天文、历法和医学,四年后学成。之后他又学习了一年堪舆阴阳之术。414年,离开法穆和昙影到平城。
从《四序堪舆表》可知[151],《四序堪舆》一书36卷、324章,“专说天地阴阳之本”。应是一部通俗的天学著作,以七曜历术为特征,同时结合了阴阳、术数等内容。我国传统的星占学是军国星占学,重大军事行动、国家大事进行星占预测,根本不涉及“庶人”。而《四序堪舆》“上至天子,下及庶人”,所以此书一出,“遂大行干世”。从另外的角度看,也起到了普及天文知识的作用。
(六)张子信
张子信[152],生卒年不详,北魏、北齐时天文历算家,清河(今河北清河县)人,史籍称其“少以医术知名。又善《易》、筮及风角之术”,又以“学艺博通,尤精历数”[153],闻名于世。
北魏孝明帝期间,张子信为躲避战乱,到一处海岛隐居了30多年。在海岛上,他制做了一架浑仪,专心致志地观察日、月、五星的运动,取得了大量第一手观测资料。在此基础上,张子信结合他所能得到的前人的观测成果,进行了综合分析,发现了关于太阳运动不均匀性、五星运动不均匀性和月亮视差对日食的影响等现象。同时,提出了相应的计算方法。这是中国古代天文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件。经由张子信的学生张孟宾、刘孝孙等人的努力,这三大发现及其计算方法在《孟宾历》和《孝孙历》(576)中大约已被应用,因该二历均已失传,现在无从知其详情。而在刘焯的《皇极历》(604)和张胄玄的《大业历》(607)中,这三大发现的具体应用均有明确的记载。此后,各历法无不遵而从之,并不断改进。张子信的三大发现以这样快的速度为历家所承认和应用,足见他的工作是出色和令人信服的。
(七)李业兴
李业兴(483-549),上党长子(今山西省长子县一带)人,北魏、东魏时历算家。李业兴“爱好坟籍,鸠集不已,其家所有,垂将万卷”,“博涉百家,图纬、风角、天文、占候,无不讨练,尤长算历”[154]。
北魏孝庄帝即位(528),李业兴受命主持修订历法。永安三年(530),因撰著历法有功,赐爵长子伯。李业兴先后修撰过《正光历》《兴和历》和《九宫行碁历》等历法。李业兴还精通术数,经常会影响国家的重大决策。北魏权臣高欢每次带兵出征前,都要拜访李业兴,征求用兵布阵之道。
孝静帝武定五年(547),李业兴因案事牵连入狱。武定七年,死于狱中,终年66岁。《北史》《魏书》《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人名大词典》以及《潞安府志》《长子县志》等均有其事迹记载。
(八)信都芳
信都芳,字玉琳,河间(今河北省中部)人,生卒年不详,北魏、东魏时天文历算家。史籍称他“少明算术,为州里所称。有巧思,每精研究,忘寝与食,或坠坑坎”[155]。
信都芳擅长算术,曾有机会就学于祖暅,学习天文、数学。信都芳撰成《乐书》及汇集浑天、地动、欹器、铜乌、漏刻、候风等巧妙制作的《器准图》三卷。《器准图》是中国最早的一部科学仪器专著,惜已佚失。信都芳还著有《史宗》,合数十卷。后又撰《遁甲经》《四术周髀宗》等书。另有《灵宪历》,但没有完成[156]。
东魏武定年间(543-551),信都芳去世。
(九)宋景业
宋景业,生卒年不详,广宗(今河北省威县)人,东魏、北齐时著名天文历算家。史籍称他“明周易,为阴阳纬候之学,兼明历数”[157]。即宋景业通晓《易经》,并研习阴阳消长及行星占候之学,兼通天文历法。
北齐天保元年(550),文宣帝命其撰造《天保历》,并于551年至577年在北齐颁行,成为北朝少数颁行的历法之一。
(十)明克让
明克让(525-594),北周、隋代天文历算家、文学家,字弘道,平原鬲(今山东省陵县)人。史籍称他“少儒雅,善谈论,博涉史书将万卷。“三礼”、《论语》,尤所研精;龟签、历象,咸得其要”[158]。
561年,周武帝宇文邕命明克让与太史官撰著新历。对此,《隋书·律历志中》记载[159]:“至周明帝武成元年,始诏有司造周历。于是,露门学士明克让、麟趾学士庾季才及诸日者,采祖暅旧仪,通简南北之术。自斯已后,颇观其谬,故周、齐并时,而日差一日。”《北史》与《隋志》关于明克让等人撰历的记载稍有不同。《北史》记为,周武帝即位(561),命明克让撰历;《隋志》记为周明帝武成元年(559),诏造《周历》。可能是作者没有仔细校对所致。不过该历“颇观其谬”,与同时的北齐并时,竟然相差一天,故未行用。后隋文帝命明克让与太常卿牛弘等人修礼、议乐。当朝典故,多所裁正。
开皇十四年,明克让因病辞官,加授通直散骑常侍。是年去世,终年70岁。明克让著《孝经义疏》一部、《帝代记》一卷,《文类》四卷,《名僧记》一卷、《文集》二十卷,并行于世。
(十一)庾季才
庾季才(515-603),北周、隋代天文历算家,字叔弈,南阳新野人。史籍称他“幼颖悟,八岁诵《尚书》,十二通《易》,好占玄象,居丧以孝闻”,“局量宽弘,术业优博,笃于信义,志好宾游”[160]。
最初,庾季才仕南朝萧梁,累迁中书郎,领太史之职。是时,梁元帝萧绎也通晓星象历法之学,常与庾季才一起观察天象。梁元帝承圣三年(554),西魏攻破江陵,庾季才被俘,入西魏,受到西魏丞相宇文泰(即周文帝)的欢迎和优待,让他参掌太史。旋即北周取代西魏。周明帝武成二年(560),庾季才补任麟趾学士,后来又迁升至稍伯大夫。周武帝时,调任庾季才为太史中大夫,封临颖题伯,并命他撰《灵台秘苑》。周宣帝继位,庾季才加任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开皇元年(581),隋取代北周,庾季才入隋。受到隋文帝的信任,被任命为丞相,后任通直散骑常侍。开皇九年,隋文帝命庾季才出任均州刺史。他正要赴任,有人建议说,庾季才精通术艺,应用其所长。隋文帝又下诏恢复了他的原职。仁寿三年(603),庾季才去世,终年88岁。
庾季才撰有《灵台秘苑》,和其子庾质合撰《垂象志》、《地形志》,皆流传于世。
北朝尚有许多重要的天文学家,如甄鸾、孙僧化、董峻、郑元伟、张孟宾、刘孝孙、马显等,此处不再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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