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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健康目标的祈祷、祭祀和国民教育

时间:2023-07-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探讨《管子》中以关爱民众“健康”为目的的施政措施,是对《管子》仁政思想的一次接触。《管子》中有关鬼神致病的记载,保留并延续了先民对待疾病的这类风俗。祭祀鬼神,以此博得鬼神的庇佑,就成为先民驱除疾病的首要选择。《管子》把先民对鬼神、山川、宗庙、旧祖的拜祭与培养国民的礼义廉耻联系起来,从而赋予其新的活力。通过祭祀培养百姓的诚信、重令、守礼、孝悌的品性;通过祭祀让国之四维——礼义廉耻,深入人心。

拥有健康目标的祈祷、祭祀和国民教育

管子》的治国之道充满“仁”的思维,《管子·入国》提出了治国的“九惠之教”:“入国四旬,五行九惠之教。一曰老老,二曰慈幼,三曰恤孤,四曰养疾,五曰合独,六曰问疾,七曰通穷,八曰振困,九曰接绝。”《管子·度地》说:“善为国者,必先除其五害……水一害也,旱一害也,风雾雹霜一害也,厉一害也,虫一害也……五害已除,人乃可治。”如果我们依照儒家“博施于民而能济众”(《论语·雍也》),“仁者爱人”(《孟子·离娄下》)来衡量,《管子》“九惠”“除害”之论,无疑是“仁”政的典型范例。《管子·幼官》:“身仁行义、服忠用信则王。”这里躬行仁德、道义、忠诚、信用,成为王道政治的前提。但值得注意的是《管子》“经言”云“仁”只是作为为政的重要“德”性之一,尚不具备孔子视野下的以仁为最高道德品质的地位,《管子》“礼义廉耻”四维论中也不包含“仁”。从这个层面说,《管子》中的“仁”应该属于孔子之前“作为礼制补充物问世”[2]的仁。我们探讨《管子》中以关爱民众“健康”为目的的施政措施,是对《管子》仁政思想的一次接触。

鬼神致病,在先秦为一通行观念,《管子·释名》释:“疫。役也,言有鬼行疫也。”与此相类,《管子》中有“五厉之说”,文曰:“昔尧之五吏五官,无所食,君请立五厉之祭,祭尧之五吏。”(《管子·轻重甲》)马伯英考证说:“至后世,‘五厉’就衍为‘五瘟神’。”[3]祭祀五厉,源于人们对鬼神致病的畏惧。《管子·侈靡》说:“神不可法,故事之。”意思是说鬼神福祸无常,故人敬祀之。陈邦贤说在病理学尚未发明前,一切疾病“都以为是鬼神作祟”[4]。《管子》中有关鬼神致病的记载,保留并延续了先民对待疾病的这类风俗。祭祀鬼神,以此博得鬼神的庇佑,就成为先民驱除疾病的首要选择。《管子·牧民》说:“顺民之经,在明鬼神,祗山川。”黎翔凤说:“鬼神居幽,明之,所以尊之也。明之者,柴燎以祭。”[5]不但要做到“柴燎以祭”,尚要“修除神位,谨祷弊梗”(《管子·四时》),意思是说要构筑神位,虔诚的加以祈祷,以币祈福,以梗御灾。

通过祭拜鬼神来祈祷远离疾病是迷信行为,《管子》的高明之处在于其既延续了先民的风俗,又赋予其新的内涵,《管子·牧民》说:“不明鬼神则陋民不悟(信),不祗山川则威令不闻,不敬宗庙则民乃上校,不恭祖旧则孝悌不备。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管子》把先民对鬼神、山川、宗庙、旧祖的拜祭与培养国民的礼义廉耻联系起来,从而赋予其新的活力。通过祭祀培养百姓的诚信、重令、守礼、孝悌的品性;通过祭祀让国之四维——礼义廉耻,深入人心。《管子》的祭祀鬼神观念淡化了祭祀本身的迷信色彩,而更多着眼于祭祀的教化功用,这是国人祭祀观念的一大转折,徐复观谓:“祭祀到了春秋时代,已经开始从宗教范畴进入到人文范畴。”[6]这一转变也可通过春秋时期的文献加以印证。《论语·八佾》记孔子言“祭如在,祭神如神在”,显然这也不是探讨鬼神是否存在,而是看重祭神礼仪所承载的孝道人文教化。《左传》言“敬在养神”,养神就是“供奉鬼神”,而“养神”之关键在于“敬”。(www.xing528.com)

管仲是个务实的政治家,在鬼神问题上,他基本持怀疑态度,所谓:“上恃龟筮,好用巫医,则鬼神骤崇。故功之不立,名之不章,为之患者三:有独王者,有贫贱者,有日不足者。”(《管子·权修》)这里非常明确地意识到笃信鬼神的危害,对巫术占卜基本持否定态度。在接下来的论述中,《管子》引出了轻鬼神重人事的知名论断:“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我苟种之,如神用之,举事如神,唯王之门。”(《管子·权修》)在鬼神与人事间,《管子》鲜明的重人事思维闪烁着那个时代人本思想的光辉。把人用好了,就能达到举事如神的功效。而用好人,“神道设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这就是《管子》否定“神”,但又重视“神”的治国之道,这一点与儒家的思路是一致的,或者可以说儒家的“神道设教”很可能受到管子治国之道的启迪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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