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管子·幼官》[5]和银雀山汉简《三十时》[6]所记载的三十时节列表比较如下:
表一 《管子·幼官》三十时与银雀山《三十时》节气对比表
(续表)
从上表可看出《管子·幼官》和《三十时》最明显的不同为岁首不同。《三十时》自冬至始;《管子·幼官》自“地气发”始,相当于《三十时》的第四时“作春始解”。(www.xing528.com)
岁首的不同反映出它们各自有着不同的使用目的。《管子·幼官》上半年自“地气发,戒春事”领起十五时,到三暑结束;下半年自“期风至,戒秋事”领起十五时,到三寒结束,以“春—秋”线为界,把一年分为春、秋两季。这与农事节律一致,便于指导农事。从《管子·幼官》节气的安排,即可看出农事乃民众生活中的头等大事:上半年从“小卯,出耕”到“中绝,收聚”,完成春季的农事,之后进入三暑;下半年有“白露下,收聚”,“中寒,收聚”以及“中榆,大收”,共两次“收聚”和一次“大收”,秋季的农事才算完成,之后进入三寒。下半年第一个“收聚”前的“小酉,薄百爵”,与上半年的“小卯,出耕”相对,当亦与农事有关。张佩纶认为,“薄百爵”是为“搏百雀”:“‘薄’当为‘搏’,字之误也。‘爵’‘雀’通。”而黎翔凤认为:“‘薄’假为‘迫’,《易·说卦传》:‘风雷相薄。’‘迫’者,迫近而驱之。小雀不必搏击。”[7]黎说为是。春、秋两季在农忙中又穿插了重要的民事风俗,上、下半年均有“始卯”“中卯”“下卯”三卯,主要事务皆是“合男女”,可知嫁娶是民众生活中除农事之外的另一大事。
再看《三十时》,上半年从冬至开始,下半年从夏至开始,以冬至和夏至为界把一年二分,这明显与春种秋收的农事节律不符,说明其目的不在指导农事。文中“以战客败”“以战客胜”的推测很多,又有“可以为百丈千丈城,适人之地”“可始入人之地,不可亟刃,亟刃有央(殃)”之类大量与战争有关的推断,可知其关注的重点在于以气之变化预测战争的胜负。作者认为,春、夏阳气生发,赋予万物以“生气”,此时发动战争便能打败敌人,取得胜利,即“以战客败”;秋冬“杀气”升起,“生气”渐消,此时发动战争,便会失败,即“以战客胜”。考虑银雀山汉简多兵书的情况,笔者认为《三十时》应是兵家吸收各种三十时资料,加以改编和增写形成,是三十时的兵家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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