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宗、代宗时,漠北回纥因出兵“助唐讨逆”(平定安史之乱)有功,得到优厚待遇,其葛勒可汗受唐册封并和亲(娶肃宗女宁国公主);其统帅叶护(可汗兄弟)受封为“忠义王”;唐朝“每载送绢二万匹至朔方军(今宁夏吴忠市),宜差使受领”[63];并设立“马市”收买回纥马匹。
据《唐会要》卷七十二《马》:“回纥恃功,自乾元(758——759)后,仍岁来市,以马一匹易绢四十匹,动至数万马。其使(者)候遣,继留于鸿胪寺者非一,番人欲帛无厌,我得马无用,朝廷甚苦之。”
又据《新唐书》卷五十一《食货志一》:唐代宗朝,回纥每岁,“送马十万匹,酬以缣帛百余万匹,而中国财力屈渴,岁负马价”。
唐代宗永泰元年(765)十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为了劝阻回纥合胡禄都督药罗葛进攻关中,赠其缠头彩(丝绸)3000匹;随后,药罗葛等酋首196人入朝,又进献马匹,唐代宗前后共赠送缯帛10万匹[64]。大历八年(773)七月,回纥使臣辞归漠北,其使团所“载赐遗及马价(绢),共用车千余乘”[65]。十一月,回纥派遣使者赤心领马一万匹来求市,代宗以马价出于租赋,不欲重困于民,命有司量入计许市六千匹。
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回纥可汗对唐朝使者源休曰:“为我言有司,所负马值一百八十万,可速偿我。”源休返回,诏以帛10万匹、金银10万两偿其马值[66]。贞元三年(787)九月,回纥可汗合骨咄禄向唐请求“和亲”;宰相李泌向德宗献策:北和回纥,南通云南(南诏),西结大食(阿拉伯帝国)、天竺(古印度),以困吐蕃,并“以书与之约:称臣,为陛下子,每使者来不过二百人,印马不过千匹,无得携中国人及胡商出塞”。既而回纥遣使上表,皆听所命;德宗遂许以其女咸安公主和亲,并偿还以前所欠的马价绢五万匹[67]。贞元六年(790)六月,“回纥使(者)移职伽达干归蕃,赐马价绢三十万匹”。八年(792)七月,回纥可汗养子药罗葛灵来朝,“宠赍甚厚,仍给市马绢七万匹”[68]。
唐宪宗元和十一年(816)正月,回纥使者进橐驼及马,以内库缯绢6万匹偿其值[69]。(www.xing528.com)
唐穆宗长庆二年(822)二月,“赐回纥马价绢五万匹。三月,又赐马价绢七万匹”。是月,回纥请出兵协助唐军讨伐河北叛乱藩镇,朝议以为回纥恃功骄恣,不可答应,遂遣中使前往丰州北界(今内蒙古河套北)宣令止之,“诏发缯帛七万匹赐之”,回纥兵方还。
唐文宗大和元年(827),“命中使以绢二十万匹付鸿胪寺宣赐回鹘(纥)充马价。三年(829)正月,中使以绢二十三万匹赐回纥充马价”[70]。
从德宗贞元初年(785)到文宗大和(827——835)中,共偿付回纥马价绢159.2万匹。
及至唐文宗开成五年(840),漠北回纥由于内部动乱而势力大为削弱,又遭遇严重雪灾,被强敌黠戛斯(坚昆)攻灭,政权瓦解,部落离散,或降服或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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