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复性书》上、中、下三篇,重视的无非是对性与情的探讨。李翱在上篇通过对性与情分别进行界定,来阐明不论是圣人还是普通百姓,人的性是先天善的,并无分毫差别。圣人与普通人之所以有差距实际上是由于圣人知晓、了解人的本性,并能通过功夫修养达到“诚”的境界,使本性岿然不动、能够不被情所遮蔽干扰。而普通人则往往囿于邪情而隐匿本性。由此认为发掘与彰显“性”是孔子、颜子、子思、孟子等圣人贤者一脉相承的“性命之道”,虽在秦火后失传,但自己有所体悟,故以“复性”为目的与责任而著此文。中篇则主要论述了“复性”的方法与途径,即是要通过“弗虑弗思”来斋戒内心以达到“无虑无思”的静的状态。李翱认为这种状态就是《中庸》所指的合于天地的“诚”的境界,并以桀纣、尧舜为例再次佐证人性本无差等。下篇则再次重申本性固有,不会因为未被凡人所“睹”而消失离开,且人之所以有不同于禽兽的价值与目标正是因为人具有善性。
由此可知,李翱在一开始便对两者分别进行了界定:“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复性书》上篇)认为性就是人能够成为圣人的本质所在,而阻挡性得到完全彰显的那种东西就是情。我们基于对孟、荀、告子的心性论的熟知,可通过该句对性、情的性质加以了解,即性是善的,一切的昏惑都是因情而作。但其又在之后明确说道“情有善有不善,而性无不善焉”(《复性书》中篇),显然与前文所述“情者,性之邪也”相互矛盾。关于情究竟是恶抑或善恶混同,笔者将在后文详细分析,此处只作为介绍加以引出。(www.xing528.com)
有关性与情的关系的阐发,几乎占据了文本篇幅的三分之一。据笔者统计,直接提到性情关系的论述共有17处,举例论述性情关系的共5处,可见性与情的关系问题也是李翱讨论的一大重点。他明确指出,“性者,天之命也”、“情者,性之动也”(《复性书》上篇),对性与情的关系作出了界定,即性是上天赋予的、固有的、不变的,而情是由性的活动所产生的。又说“性与情不相无也”(《复性书》上篇),认为情与性并不是以排斥对方的形式存在的,而是情由性所产生,情又体现与激发了性。有趣的是,李翱虽直截了当地说两者关系是“不相无”的,但在具体表述中却常有“情之动弗息,则不能复其性而烛天地”“情既不生,乃为正思”等主张“灭情复性”的言论,给读者造成一定困扰,带来一定疑惑。性情两者关系究竟如何,笔者亦将于后文专门分析,在此只做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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