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能力的训练提升可以通过多种途径逐渐实现,对于本科生来说,借助经典著作研读课程以训练学术能力,应是最为有效、合理和科学的方式。在这里,我们可以先观察、分析两者之间的关联性,而后再从课堂教学角度予以讨论。
1.经典著作研读可激发问题意识
在包括法学在内的社会科学领域,经典著作之所以历经岁月的磨砺而成为经典,往往就在于其本身便是围绕一个或若干个核心问题展开,而且这些问题通常是人类社会组织形式当中至关重要的问题。从这个角度出发,经典著作研读可以从两个层面激发研读者的问题意识:一是自身作为良好范例,向研读者展示什么是问题意识,如何从纷繁复杂的社会现象中提炼问题意识,以及如何围绕问题意识展开论述,尤其是帮助研读者了解到要如何展开对经典问题的论述,才可能成为一部经典的论著;二是向研读者展现经典的问题是什么,特别是在当下,这些问题与现实生活有何关联。以笔者选取的《复合共和制的政治理论》及其相关的《联邦党人文集》为例,在课堂教学过程中,通过布置的课下作业,学生们很快便能进入文本语境之中,所总结的问题如权力划分的价值、代表制的功能等,其实就是两个文本重点处理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这些问题很好地引起学生们的思考,思考其在当下学术研究中有何新的发展等。
2.经典著作研读可建立脉络意识
学术研究不同于日常阅读和体会,而是需要疏导对专业问题进行研究的脉络,需要不仅了解当下的概念、学说与理论,而且对这些概念、学说与理论的来龙去脉也应具有深入的了解和把握,建立起一个纵向、分叉并且能实现触类旁通的脉络体系。能否有脉络意识是衡量学术研究能力水平高低的标准之一,良好的学术敏锐感通常与完整的脉络意识之间具有关联性。然而,建立脉络意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个过程甚至要比问题意识的生成更加困难。原因在于经过对相关领域的文献搜集和问题整理后,尽管创新性或有不同,但问题意识的产生则顺理成章,因此,对于刚踏上学术能力训练征程不久的本科生来说,寻找到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常是集中精力下苦功夫的结果。与之相比,脉络意识的建立则更为复杂和耗时,它要求研究者对相关领域拥有更为深入的理解,这种理解既是横向的,即对相关学说、理论之间关联性的把握,也是纵向的,即对某一脉络下不同历史时期发展的把握。那么,经典著作研读在脉络意识的建立过程中充当何种角色呢?对本科生而言,经典著作研读属于脉络意识的源头。以笔者在经典著作研读课堂上使用的《复合共和制的政治理论》和《联邦党人文集》为例,后者实际上提供了有关优良政体理论学术研究脉络的源头之一,汉密尔顿、麦迪逊、杰伊等人的观点和论述实际上不是简单的问题意识呈现,而是政体理论研究脉络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为后世开启了政治科学的研究维度。因此,通过对此类文本的研读,实际上是为作为初学者的本科生确立一个脉络意识的源头,帮助其了解源头之处经典作者的观点、思路和问题缘由,同时也能借助像《复合共和制的政治理论》这样的文本,了解该脉络中某个中间发展环节的演进。
3.经典著作研读须明确要澄清、对比的概念(www.xing528.com)
经典著作通常会处理甚至是构建不少学术概念,其中不乏经典概念,这也是此类著作成为经典著作的原因。通过对经典著作的研读,本科生可以尽快进入到学术研究的语境,因为学术研究是有一定门槛的,这个门槛常由一系列经典的概念构建。对于此类概念的学习,阅读教科书无疑是一种快捷的方式,但与学术能力的塑造还有一段距离。唯有在了解相关概念基本内涵的基础上,进行澄清、对比,方能有助于学术能力的提升。经典著作研读实际上便是澄清、对比概念的一个有效途径,因为其论证的展开、内容的呈现等,常离不开一系列彼此具有关联性的概念。在笔者的课堂上,学生们可以顺着经典文本提出的概念进行分析对比,完成一种学术的初步训练。《复合共和制的政治理论》恰可以通过诸多概念的分析和问题的设置,来帮助课堂学习过程中的学生澄清、对比联邦制、共和、分权、公共选择、自治等概念的内涵。
4.经典著作研读可成为关注前沿问题的起点
阅读经典是学术创新的必经之路。[6]对经典概念和问题的阐述既是向后看,也是向前看的起点,学术研究能力的提升与对前沿问题的敏感度密切关联。在本课题开展过程中,通过每次课前的作业布置,笔者发现经典著作研读有助于培养学生对前沿问题的关注。这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经典著作提供的基本概念,为学生们在当前语境下思考其内涵提供了起点,确立了较强的现实关怀;二是经典著作文本提供的核心问题,通常具有历史延续性,可以成为学生们关注前沿问题的出发点,例如,在笔者讲授《复合共和制的政治理论》过程中,学生们常会自觉不自觉地联想到此类问题在当下的意义,其实这往往便是关注前沿问题的开始;三是经典文本往往会提供关注问题的方法,《复合共和制的政治理论》所提供的公共选择理论视角便是一种很好的研究方法,而学生们通过对该文本的阅读,实际上是在学习和掌握新的研究方法,用该方法去观察、分析经典问题,使经典问题重新焕发出生机和色彩。
综上所述,通过对学术能力标准的界定,我们可以更为直观地把握本科生学术能力训练的要点,而经典著作研读则与这些要点之间具有关联性,课堂教学的成果在相当程度上验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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