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的朋友,素,有一些相当严重的健康问题。她从小就体弱多病,而且仍然得承受出生时的缺陷,在她的心室里有一个洞。她的5个小孩出生时,都由痛苦的C阶段开始,后来也都有后遗症产生。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体重也增加了数磅。节食对她无效。她必须经常忍受无法诊断的不明疼痛。她的先生,丹尼斯,已学会了接受她的先天缺陷。他常希望她的健康情形会改善,但是内心并不真正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有一天他们坐下来举行家庭聚会,草拟了一份“愿望单”,写出他们生命中最想要的事物。素的愿望之一是能够参加马拉松比赛。由于她过去的背景以及生理上的限制,丹尼斯认为她的目标是完全不切实际的,但是素却变得认真起来了。
她开始在住家附近区域缓慢地跑着。每天就只比前一天多跑一些——只多一个车道。
“什么时候我才能够跑足一英里呢?”有一天素问道。
很快地,她可以跑3英里,接着5英里,我让丹尼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其余的故事好了:
我记得素告诉过我她已经学到了一些事:“潜意识以及神经系统不能分辨什么是真实情况,而什么又是生动活泼的想象情况。”
如果我们让心中的想象,变成如水晶般明澈,我们会为了追求完美而改变自己,促使我们自己下意识地追求珍贵无比的欲望,而且,几乎完全成功。我知道素相信它——她已经报名参加犹他州南部圣乔治马拉松的比赛。
“心灵能相信一个导致自我毁灭的假象吗?”
当我驾车由塞达布经过山路到犹他州的圣乔治时,我问我自己上述问题。我将我们的厢型车停在终点线并等候素的到达。雨持续不断地下,风也彻骨地冷。马拉松赛5小时前就已开始。几个受伤发抖的运动员已从我身边被运走,我开始发慌。想到素可能独自一个人发冷而倒在路旁某处,我就焦虑得快疯了。
强壮而又快速的竞争对手,早已跑完全程,运动员变得越来越稀少,现在我在任何一个方向都看不到人了。
几乎所有沿着马拉松路径而走的车子都已离开,一些正常交通已经恢复进行。我能够在比赛路径上驾车前进,开了快两英里,仍然看不到运动员。于是我回转,看到一小群人跑在前面。当我靠近时,我可以看见素以及其他3个人。他们一边跑,一边谈笑。他们在路的另一边。我停了车,隔着已经通畅的车流说:“你还好吗?”
“啊!很好。”素说,只轻轻地喘着气。她的新朋友则对着我笑。(www.xing528.com)
“只有几英里。”我说。
只有几英里?我想,我疯了吗?我注意到其他两个运动员正四肢无力地跑着。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脚在湿热的运动鞋里啪嚓啪嚓地响着。我想对他们说他们跑得很好,我可以载他们一程,但是,我看到他们眼中的决心,我将厢型车调头,远远跟着她们,注意她们之中有没有倒下来的。
他们已经跑了五个半小时了。我加速超越她们,并在离终点线一英里处等候。
当素进入视线时,我可以看到她开始挣扎。她的步伐慢了,脸部因痛苦而扭曲。她恐惧地看着双脚,好像它们不愿再动了。然而,她继续前进,几乎蹒跚而行。
小团体几乎变得快要散开了。只有一位大约20岁左右的女子靠近素。很显然的,她们是在比赛中结为朋友。我被这样的场面吸引住,于是跟着她们跑。大约数百码后,我试着想对她们提供一些激励性与智慧性的伟大语录,但是我喘不过气,也说不出来。
终点线就在眼前,我庆幸它尚未完全拆掉,因为我觉得真正的胜利者才刚要跑进来。跑者之一,一位苗条的青少年,停止跑步,坐下并哭了起来。我看到一些人,或许是家人,将他扶到他们的车上。我可以见到素正处于烦闷焦躁中——但是她梦想这天已经等了两年了,她不会被拒绝。她知道她会成功,这个信念促使她充满自信,甚至快乐地重整距终点线最后数百码的步伐。少数人到外围来恭喜我太太及马拉松运动员。她跑得很好看,她很有规律地休息后再起跑,在各个供水点大量喝水,而且步伐控制得很好。
她已成为这个经验较少的小团体的领袖。她曾以充满自信的话激发、鼓励她们。当我们在公园庆贺时,她们热情地赞扬她、拥抱她。
“她使我们相信我们做得到!”她的新朋友述说着。
“她生动地描述我会如何到达终点,所以,我知道我做得到。”另一个说。
雨停了,我们在公园中边走边谈。我看着素。她让自己变得截然不同了。她的头抬得更高,肩膀挺得更直,她走路时,即使有点乏力,却焕发出新的自信。她的声音呈现崭新的、安详的尊严。并非她变成别人了,而是她发掘了自己以前从不知道的真实自我。画犹未干,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件尚未被发掘的杰作。关于她自己,有着上百万的新事物留待学习。
她真地喜欢她新近发掘的自我,我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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