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瓦赫坦戈夫剧院的话剧《叶甫盖尼·奥涅金》实在不需要我们再多加赞语了,排山倒海的好评以及各处爆满的剧场已是明证。尤其对这版话剧里塔季扬娜形象的塑造,称颂声几乎已到了改写剧名为《拉林·塔季扬娜》的地步。这样一位理想女性在舞台上的生长,也的确让我们非常直观地觉察到,图米纳斯另织了这部诗剧纯然属于剧场空间的“文本”层。鉴于当下戏剧理论界对于“文学性”“戏剧性”这样两分法下的热烈讨论,这些讨论主要的建基点还是从西方现代戏剧“反戏剧”潮流出发的对于当代中国戏剧里“文学性”的呼唤,胶着在戏剧随着市场化而丧失的深度上。而这深度,学者们普遍认为是剧本的文学性带来的,是它保证了戏剧那种仪式感和殿堂感,保证了亚里士多德以来的戏剧的净化与救赎功能。[1]同时人们也开始关注西方剧场界对于文学文本的亲近与远离,对中国戏剧实践的影响。因此《叶甫盖尼·奥涅金》一剧的到来,对于中国当代的戏剧研究就具有十分特别的意味。首先它来自一个经典文本,其次它以话剧形式来呈现,并且它的展现方式既不是先锋到彻底抛弃文本,进入“后戏剧”(post-theater)[2]范畴,亦不是一个文本主宰下的剧场呈现。或者不妨这么说,此剧的成功恰恰是建立在它离开著名文本的程度上,它的逸出程度,就是它的成功指数。而我们讨论这样一个案例以及它引发的一切,所具有的特别的意味,还不仅仅在于这些直接对应的点,而是在抛开一种过于便捷最易启用的两分法思辨方式后,我们可以怎样来谈论艺术带来的问题?那种快速建立一种对立辩证的思考方式,实际上并不是要解放事物之间的差异,相反它只是保证了我们总能重新把握差异。如果想要更有效地打开问题的层次,去接近并能透析艺术现象发展呈现出的问题,必须要找到一个立足于不顾辩证法,接受分歧的基点上的理论路径,一种负熵的思想方式,而不是增熵[3]。正是在这样的思考下,一个由当代艺术史学者强力的写作带入进公众视野的概念——“剧场性”就浮出了水面,成为一种较为有效的进入问题的路径[4](迈克尔·弗雷德认为“各门艺术之间的正是剧场”,剧场性概念的有效性可能正是来自于它的连接性,艺术与艺术之间,学科与学科之间)。借助脱胎于诗剧的经典文本《叶甫盖尼·奥涅金》,我们来进入关于它的讨论中。(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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