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之败卻彭城,塞王欣、翟王翳,亡汉降楚。齐、赵亦反汉与楚和。
经考察确定,韩信登上历史舞台的事件是以其击魏为标志的,因为在《高祖本纪》中韩信第一次出场就是击魏。所以,没有参加东征的韩信,是从击魏一役登上历史舞台并开始其军事统帅生涯的。让我们看看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淮阴侯列传》这一段说的是天下大势。《高祖本纪》记:“当是时,诸侯见楚汉败还,皆去汉复为楚。塞王欣亡入楚。”显然本纪的措辞更准确,指诸侯与汉关系淡化,而转身遵守维持项羽当初定下的格局。塞王欣、翟王翳亡汉降楚,可能不是降楚,而是投靠楚,跟韩信亡楚归汉一个意思,没有降的成分。《高祖本纪》里没有提到翟王翳,则列传这样记载是源于一个固有成说,此成说即《韩彭英卢吴传》引用的市面流行材料。关于这个史料的证伪,后面会与魏豹之叛一并进行。所以,翟王翳入楚是否为史实,尚不能确定。至于“齐、赵亦反汉与楚和”,就更属于表述不确了。赵肯定是反汉了,齐则未必。齐本来与汉既没有牵扯,又不接壤,而且正与楚在战争状态中,原本与汉也无瓜葛,反汉不知如何反法,连反汉的路径也没有,无从反起。《项羽本纪》只记项羽释齐击汉,留诸将继续击齐;齐田横立田荣子田广为王事,不提与楚和。如果之前汉曾联络齐,估计至此齐与汉开始疏远。不过齐本来就特立独行,与各国交往甚少,与汉结盟之事本来就不太可能发生,也就无所谓背汉。楚对齐的打击力度下降后,齐也就是恢复了其惯有的独立模式而已,似乎谈不上对楚或汉的背叛与联盟。还需要看到,无论赵与齐,与楚和都有难度。因为带头打破项记天下格局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两国,所以这个“和”在情势上不允许,技术上也很难操作。至少不会简单到派人带个口信,几家就讲和了,总是要重量级人物出面敲定方可。不过这个记载也提供了一个考量,即楚胜汉败使得齐赵两家与楚的紧张关系出现了缓和的契机,难保这两家有所动作以为后来留地步。这方面记载缺如,留下了极大的遗憾。(www.xing528.com)
赵反汉已经即成事实,根据日后靳歙的战绩击赵朝歌,则赵反汉的具体事迹是在汉彭城失败后即已攻陷汉境,表明赵汉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赵汉战争比较复杂,赵在与楚结盟有障碍的情况下,即选择与汉开战是否合适,是一个问题。是否要考虑赵在与汉开战的同时,也与楚寻求和解途径,做出和解姿态。而赵与楚和解结盟也非易事,楚方破汉,势头正盛,是否会接纳赵的结盟请求,还是很成问题的。鉴于楚汉战事正酣,或者项羽也乐见汉有新的对立面出现。但无论是攻汉还是和楚,都需要陈馀主持,陈馀身处何地也是个无解的事,窝在大后方肯定是不行的。
以上是国际大势,在汉方面已平定了关内的残敌,立了太子,制度建设大体完成,肃清了楚汉战线之间的异己势力,与楚的战线基本稳固。楚这块硬骨头,汉一时还啃不动,所以汉选择了先打易打之敌的策略,这也是楚汉战线外汉另辟战场发起战事的原因。韩信于此时及其后的一连串表现也正是汉当时策略的具体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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