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有破有立。既然共产党人认为资产阶级的统治本质上是资产阶级剥削、压迫无产阶级,所以立志要推翻它,消灭私有制,因而仅仅反驳资产阶级的污蔑是远远不够的。《宣言》还明确地告诉大家,无产阶级要怎么统治,私有制要怎么消灭。
在批驳了资产阶级的种种谬论后,《宣言》从无产阶级统治如何产生、无产阶级如何统治和无产阶级的统治最后如何消亡三个方面进行了详细说明。
无产阶级的统治是怎么产生的呢?
“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42]
民主的英文写作democracy,这个词源于古希腊的“人民”(demos)和“统治”(kratein),意思是由人民统治。
在阶级社会里,“人民”指的是统治阶级。比如古希腊的雅典,民主制非常著名,但真正能够参与统治的“人民”只是少数的成年男性、雅典公民,占社会总人口大多数的奴隶是无法参与统治的,雅典女性也不能参与政治。在《宣言》写作的年代,资本主义社会对选民的身份和财产有要求,广大无产阶级根本没有那么多钱,也就不能参与投票选举国家领导人。真正有选举权的不过是少数资产阶级和贵族。
这样的民主当然是很虚伪的。共产主义革命要做的,就是通过暴力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起所有无产阶级都能够参与的、真正的民主。
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成为社会的统治阶级后,应该做什么呢?
《宣言》认为,无产阶级的统治有两大任务:
“无产阶级将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43]
也就是说,第一个任务是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第二个任务是发展生产力。
《宣言》认为,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要经历比较长的时间,要“一步一步地夺取”,不可能一步到位。在这个过程中,要采取一些过渡性的措施。
《宣言》还提出了对后来的历史发展影响极大的十项措施[44]:
1.剥夺地产,把地租用于国家支出。(www.xing528.com)
2.征收高额累进税。
3.废除继承权。
4.没收一切流亡分子和叛乱分子的财产。
5.通过拥有国家资本和独享垄断权的国家银行,把信贷集中在国家手里。
6.把全部运输业集中在国家的手里。
7.按照共同的计划增加国家工厂和生产工具,开垦荒地和改良土壤。
8.实行普遍劳动义务制,成立产业军,特别是在农业方面。
9.把农业和工业结合起来,促使城乡对立逐步消灭。
10.对所有儿童实行公共的和免费的教育。取消现在这种形式的儿童的工厂劳动。把教育同物质生产结合起来,等等。
这十项措施是针对当时资本主义国家的实际情况提出来的,不一定适用于所有国家(“这些措施在不同的国家里当然会是不同的”[45]),也不一定在任何时候都能用。总的来说,这十项措施只是指导性的,告诉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后要采取适当的措施来改造社会,至于具体采取什么措施,还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但这十项措施代表的大的方向始终是正确的。
在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后,无产阶级统治的国家还要不断地发展生产力,为过渡到共产主义创造条件。
在说到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时,《宣言》用的是“一步一步”[46];在说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47]时,《宣言》用的是“尽可能快”[48]。《宣言》是共产主义运动的经典著作,后来又多次再版,《宣言》认为不再适用的提法都在后来版本的序言中提及,而从未提到要修正这两个用语。这就说明,马克思和恩格斯始终都坚持认为,对资本主义私有制的改造需要经历一个比较长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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