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焞的主要思想是继承了程颐的思想。修己以安百姓,就是其中之一。修己,就是从自己做起,先正己后正人。他说:“先生教人,只是专令用敬以直内,若用此理,则百事不敢轻为,不敢妄作,不愧屋漏矣。”(《二程集》第444 页)这就是涵养,不敢妄作,就是“耳不妄听,目不妄顾,口不妄言,心不妄虑。四者不妄,圣贤之具,余何人哉?敢不希慕。”(《尹和靖集》第10 页)这就是说视听言动、行住坐卧都要谨之慎之,才能达到“修己以安百姓,固己合符夫子之道”(《尹和靖集》第3 页)。
爱国言行。当金兵颠覆了宋王朝的社稷之后,宋徽宗和宋钦宗及皇后都成了金人的阶下囚。金兵占领洛阳,尹焞全家,除其本人外,其余都死于金兵的屠刀之下,家仇国恨,不能不激起他的爱国之情。齐伪政权曾派人敦请尹焞出仕,但尹焞严词拒绝。绍兴八年(1138年),金人派张通古、萧哲来议和。尹焞上疏反对,他说:“臣伏见本朝有辽、金之祸,亘古未闻,中国无人,致其猾乱。”“今陛下信仇敌之谲诈,而觊其肯和以纾目前之急,岂不失不共戴天、不反兵之义乎?又况使人之来,以诏谕为名,以割地为要,今以不共戴天之仇与之和,臣窃为陛下痛惜之。”(《宋史》卷428)他的上疏虽未传到皇帝那里,但他的一片爱国热忱却跃然纸上。
天理观。尹焞用体用一原、理一分殊、动静一理来阐述他的天理观。体用一源,来源于其师程颐。他说:“某尝以此问伊川,伊川曰:此盖形容道之体也。天运而不已,日往则月来,寒往则暑来,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穷,可窥而易见者莫如川。君子法之,自强不息,及其至也,纯亦不已。”(《尹和靖集》第18 页)这里讲的体,是道体,是脱离具体事物而独立存在的客体,即天理,像一股不可抗拒的潮流,常流而不息。在自然界叫天道,在人类社会叫人道,把天道与人道都当作天理运行的体现。
程颐在《答杨时论西铭书》一文中提出了“理一分殊”的观点。尹焞在《跋西铭》一文中曾问伊川,答曰:“西铭之为书,推理以存义。扩前圣所未发,与孟子性善养气之论同功,岂墨氏之比哉?西铭明理一而分殊,墨子二本而无分。”(《尹和靖集》第5 页)伊川对两位学生的答复基本相同。理一分殊与孟子的性善养气同功。与墨子的兼爱不同,理一是人,分殊是指爱无差等是二本。尹焞和程颐的理一分殊的观点,猜测到了事物一般与个别的关系,是有价值的。
关于动静一理,“昔尝请益于伊川先生曰:‘某谓动静一理。’伊川曰:‘试喻之。’适闻寺钟声,某曰:‘譬如此寺钟,方其未撞时,声固在此也。’伊川喜曰:‘且更涵养。’”(《二程集》第440 页)用寺院的钟与钟声来比喻动静一理,天理就像钟,钟响与不响,就像动与静一样。(www.xing528.com)
尹焞在理学中的影响很大。尹焞和张绎是程颐晚年最得意的两位学生。张绎聪慧,领悟得快,但由于张绎英年早逝,继承和传播洛学的任务就落到了尹焞身上。程颐认为尹焞虽然领会较慢,却说:“我死,不失其正者,尹氏子也。”(《尹和靖集》第25 页)又说:“他时必有用于世。”(《二程集》第437 页)
尹焞确实没有辜负其师的希望,他在《书易传后序》中说:“誓毕此生,当竭吾才,不负夫子传道之意。”(《尹和靖集》第4 页)为了传播洛学,尹焞做了两件事,一是劝皇帝提倡洛学,在给皇帝的《遗表》中说:“伏望皇帝陛下,益隆圣学。”(《尹和靖集》第2 页)二是劝人们认真地读程氏的著作,他说:“先生平生用意,惟在《易传》,求先生之学者,观此足矣。”(《二程集》第345 页)这就是说,《周易程氏传》是程颐一生中下功夫最大、用心最多者。要了解程颐的思想,深入地研究《易传》即可。而《语录》多为弟子所记,各人领会不同,不一定符合先生的原意。尹焞一生忠于师说,故有“孔门之曾子”“程门之颜子”的称号。清朝学者张伯行在《尹和靖集原序》中说:“在伊川先生之门,尤为领袖”,可见尹焞在洛学中地位之重要。
(原载《中州儒学人物》2011年第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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