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程的著作中,多次提到崇儒重道的内容。程颢在宋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闰十一月,提出“崇尚儒学”。他在《论经筵第三札子》《再辞免状》《又上太皇太后疏》等奏疏中多次提到崇儒重道的重要性。根据他们的主要著作和言论。崇儒重道的主要内容如下:
一是师圣人之言,法先王之治。二程认为拜孔子为师,效法夏、商、周三代之治,是巩固和加强北宋王朝统治的主要法宝,是治理北宋王朝深沉固结之弊的长治久安之计。程颢说:“三代之治,顺理者也。”(《二程集》第127 页)这里说的理,即为天理。二程所谓的“天理”有两层意思:一是指至高无上的理,“理则极高明”(《二程集》第119 页)。就是说,这种理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它是百理具备,无所不在、无时不在的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这个天理,是万物之源,“万事皆出于理”。天理的另一层意思,是万物的一种本能。所谓“物有自得天理者”,如鸟类会造巢,蜜蜂、蚂蚁知卫其君,豺獭知祭祀,人生下来会吃奶等,都是不学而会的先天之本能。上述两层意思合起来,就是二程根据先王之道体贴出来的“天理”。用这种观点去观察当时的事物和社会制度,就形成了二程的天理观。他们认为封建的等级制度、伦理道德、君子和小人等,都是天生的不可改变的。程颢说:“夫天之生物也,有长有短,有大有小。君子得其大矣,安可使小者也大乎?天理如此,岂可逆哉?”(《二程集》第125 页)其次,二程认为儒家之道,就是治天下之道。皇祐二年(1050年),程颐在《上仁宗皇帝书》中说:“治天下之道,莫非五帝、三王、周公、孔子治天下之道也。”(《二程集》第513 页)这就是说治天下之道,就是儒家之道。实现儒家之道,就要学习儒家的经典。二程认为《论语》《孟子》《大学》《中庸》等都是极高明的“圣人之完书”,是权衡事物长短、大小、轻重的一个标准。程颐在教育学生时,是非孔孟之道不教,不学。他说:“欲趋道,舍儒者之学不可。”(《二程集》第187 页)
二是复古守旧,反对变革。二程针对王安石变法,主张法先王。他们攻击新法是“害民之法”“大乱之道”。“新法之初,首为异端”的是程颢,他在任监察御史的短短几个月中,连续不断地上疏攻击新法。他自己供认“近累上言”。在《谏新法疏》和《再上疏》中指责王安石“一二小臣,实与大计,用贱陵贵,以邪妨正者乎”(《二程集》第458 页)。除此以外,还在皇帝面前直接攻击王安石本身,说他作为辅弼之臣,没有周公的盛德,只用小人,不用君子,等等。他们争论的焦点,是要不要复古的问题。王安石明确表示“后世不可复”(《王临川集》卷12 第60 页)和“祖宗不足法”的主张。二程坚持固守祖宗之法。程颢说:“若三代之治,后世决可复。不以三代为治者,终苟道也。”(《二程集》第129 页)程颢说不守先王之道是后代的罪过。他们认为“若孔子所立之法,乃通万世不易之法”(《二程集》第174 页),斥责王安石变法是“塞进善之门,绝稽古之路”(《二程集》第552 页)。王安石认为对于先王之道,要看形势和人情的变化,圣人比别人高明的地方,不在于一切复古守旧,而是“贵乎权时之变也”(《王临川集》卷67 第424 页),并说那些要把一切都归于古代的人,“非愚则巫”,是“天下之大害”。程颐针对王安石的变法指出:“王道之不行二千年矣。后之愚者,皆云时异事变,不可复行,此则无知之深也。”(《二程集》第514 页)究竟谁是愚者呢?历史已经作了回答,真正的聪明人,不是复古守旧的人,而是站在时代潮流前面的改革者。
三是三纲五常,等级观念。三纲五常是孔孟之道的主要内容,也是二程崇儒重道的核心。程颐说:“纪纲正而天下治”,“纪纲废而天下乱;治乱之因,未有不由是也”(《二程集》第510 页)。他们还说:“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二程集》第77 页)在他们看来,三纲五常是至高无上的,人们只能在三纲五常的范围内,安分守己,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就是大逆不道,天下会大乱。(www.xing528.com)
二程认为,把君为臣纲作为三纲之首,是合乎“上下之分,尊卑之义,理之当也,礼之本也”(《二程集》第749 页)。皇帝是一国之主,是体现天理的,治理万邦的最高统治者,天下的一切都归皇帝一人所有。臣对君必须忠,“忠者天理”(《二程集》第124 页),“忠莫先于爱主”(《二程集》第527 页)。二程对皇帝确是披肝沥胆,一片忠心。程颐的学生游酢说:“先生虽不用,而未尝一日忘朝廷。”(《二程集》第336 页)父为子纲,就是儿女对父母要孝。兄要爱弟,弟要敬兄,就是孝悌。这就是为仁之本。“孝莫大于安亲。”(《二程集》第527 页)上自皇帝,下至普通的庶民百姓,都要尽孝道,并认为事父是尽忠的前提,在家尽孝的人,在外也能尽忠。夫为妻纲,就是说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在家男尊女卑,是夫妇居室之常道。看一个家庭正不正,就看女人正不正。女人正,家庭就正。二程认为丈夫死了,女人也不能改嫁,他提出“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二程集》第301 页)。寡妇不能改嫁对以后的封建社会产生了极坏的影响,不知害死了多少善良的妇女,所谓“以理杀人者”,盖出于此。程颐以治家推论到治国。程颐说:“父子兄弟夫妇各得其道,则家道正矣。推一家之道,可以及天下,故家正则天下定矣。”(《二程集》第885 页)他们强调正心、正身、正家、正朝廷百官,至治理天下,这就是他们维护封建秩序的逻辑。
五常,就是仁、义、礼、智、信。他们说:“仁、义、礼、智、信五者,性也。仁者,全体;四者,四支。”(《二程集》第14 页)这四者虽然并提,但并不一样轻重。仁是全体,是百善之首,是统率义、礼、智、信的,其余四者是部分。义仅次于仁,仁义连在一起,就是立人之道。皇帝的仁义行得好坏,是关系到一个国家治乱的大问题。二程对礼也非常重视,程颐把《论语》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四句话当作四箴,并写了序言,是因为圣人教人之道,“大抵使之循礼法而已”(《二程集》第211 页)。二程反复强调礼制,就是要把封建的等级制度永远地固定下来,成为束缚人们的枷锁。
二程宣扬三纲五常的目的,不仅对上要忠君、报君,而且对下要治民,以巩固封建统治。在二程的著作和言论中,有不少保民、安民和爱民的话,其目的不过是从爱民出发,达到治民的目的。这正是二程宣扬崇儒重道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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