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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卷芦叶纸:古代图书馆中的珍贵宝藏

时间:2023-07-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你可以设想,是一条长长的带子,有一百米长。芦草的皮,可以做鞋子。埃及人称这种纸叫“圣纸”,因为专作誊写圣书用的。第二号纸却叫做“里维亚”纸,那是罗马皇后的名字。此外还有别的品质的芦叶纸。因此有钱的人自己从不会带了书走。那时的图书馆就像现在贩卖糊壁纸的铺子。书架子上面放着一卷卷的芦叶纸,每一卷上面附着一个标签,记上书的名称,看上去很像是些糊壁纸。

一卷卷芦叶纸:古代图书馆中的珍贵宝藏

砖头做成书已经算是很古怪了,可是埃及人另外又发明了许多种做书的方法,那才更古怪呢。

你可以设想,是一条长长的带子,有一百米长。看上去像是纸头做的,其实却是一种稀奇古怪的纸头。仔细看起来,才知道是用一种长方形的薄薄的质料,一方方连接起来的。要是撕下一片仔细检查的时候,就会发现是用双股细线搓成的东西黏合而成的。

这东西黄色,有光亮,面上光滑而易碎,和蜡版一样。文字并不是依着带的长度一直写过去,而是分着格数写的。要是依着带的长度写过去,那么读的人必须从一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回到这一头,多不方便呢。

这种特别的纸是用一种古怪的植物制造的。

埃及人在尼罗河畔一些低湿的地方,种满了许多矮小的树木。其实这还不能算是树木,不过是一种类似芦苇的植物,长得有一人高。

这植物的茎是光滑而且直的。顶上开着一朵花冠

这植物的名称,叫“Papyrus”,我们现在译成芦草。

现在许多国家的文字里,还保存着这个名称。譬如“纸”这个字,在英文叫Paper,在法文叫Papier,在德文叫Papier,在俄文叫Папка,都是从Papyrus这个字变来的。

怪异的植物,是埃及人一日不可缺少的东西。他们用这植物做成纸,可是也用着当食品,当饮料。他们用这植物做衣服、鞋子,甚至造船。芦草加水煮熟后可以充饥,汁可以喝。芦草的皮,可以做鞋子。把茎榨成浆,可以做成一只船。可见这和牛尾巴一样的芦草,对于埃及人是非常有用的。

有一个罗马作家,曾经亲见用芦草制造纸,他的著作里,描写古代埃及人制纸的方法如下。

他们先把芦茎劈成薄而大的片。随后一片片黏合,成了一个整页。黏合的方法,是在一张台子上,把芦片摊着,上面倒着尼罗河上多黏土的水。这黏土就当做了糨糊。那台子必须倾斜,水才能不绝流动。做成一页以后,再在横直四边用线缝过,这样芦叶纸就做成了。

做成了一沓芦叶以后,放作一堆,上面加上重的东西,压得平直。最后才把芦叶在太阳下面晒干,并且用一种骨头或贝壳把叶面磨光。

芦叶纸有许多种不同的品质,和现在我们用的各种纸头一样。挺讲究的纸头,是用芦茎的芯子做的,有十三个指头阔,同我们用的练习簿差不多。埃及人称这种纸叫“圣纸”,因为专作誊写圣书用的。

罗马人从埃及人那里买了这第一号的芦叶纸,改称“奥古斯都纸”,表示尊敬罗马大帝奥古斯都(Auguste)的意思。第二号纸却叫做“里维亚”(Livia)纸,那是罗马皇后的名字。

此外还有别的品质的芦叶纸。最坏的一种“市纸”,只有六个指头宽,不能作抄写用,只能包东西。

采纸草

出产芦叶纸的地方,是在埃及北部亚历山大里亚(Alexandria)港。因之有“亚历山大里亚纸”之名,至今还沿用着。从这个港口,把芦叶纸运到罗马,运到希腊,又运到小亚细亚各国。

写书的时候,先在芦叶上,一叶一叶地写。写完了二十叶,便用胶水粘起来,做成约有一百米长的手卷。

这种书怎样读呢?

要是你把这书摊在地上,就会占满了你的整个屋子。你在地上爬来爬去地读着,不见得会舒服。装上一个架子吧,哪有这么长的架子。就算有,屋子里摆不下;放在屋子外面呢,天下雨了又怎么办?而且也难免坏人过路的时候,把它撕破了。因此这些书只有卷成一卷,要读的时候,就请两位朋友,各人拿着一边,慢慢地展开来读着。但怕的是这方法也未必成功。因为什么地方去找寻两位朋友,每天站着几个钟头,给你捧书本子呢?

那么把芦叶切开,用线订成一本像现在我们用的书,不是很好吗?

但是不能。因为芦叶纸可不能像普通纸头那样随意折叠。一折就要碎裂的。

埃及人发明的方法,可实在是聪明。他们用两根竿子,把芦叶的每一端粘在竿子上面,竿子就变成了两个轴,这样从两面卷起来。这轴上短而下长,露在纸下面的部分,雕上人物图画,做成了一个柄。读书的时候,只消两手拿着两个柄,读到哪里就卷到哪里,这不是十分方便吗?

现在我们藏放地图和报纸,也还是用这个方法,以免碎裂。

可是这样的书,也有一个不方便。展开来读的时候,左手拿住柄子,右手把另一个柄子转着,这样读下去,两手都不得空儿。假如在读书的中间,你把右手指去搓一搓眼,或者去拿一支笔,那么整个手卷,就会一齐展开来。因此要从这种书的中间,去抄下来一段,是很困难的。必须有两个人,一个念着,另一个抄下来才行。

一个学生,假如要参考很多的书,每本里都要去翻翻,那么用这样的书是非常不方便的。

但芦叶的书,不方便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因为一个手卷还不过是整部书中间的一部分。我们可以印成一厚册的著作,在埃及人、希腊人、罗马人,必须分成许多手卷。所以那时候的书断不能藏在衣袋里。假如要把一部书带回家,那必须把许多手卷,装进一个圆的筒,和大的帽盒子一样,再用皮带缚住掮在背上才行。

因此有钱的人自己从不会带了书走。当他走到图书馆去的时候,一定带着一个奴隶,叫奴隶给他搬运着他所要带走的书。

那时的图书馆就像现在贩卖糊壁纸的铺子。书架子上面放着一卷卷的芦叶纸,每一卷上面附着一个标签,记上书的名称,看上去很像是些糊壁纸。(www.xing528.com)

芦叶纸上写字也是用墨水,可是和我们现在用的墨水,就大不相同。这是用煤烟和水而成的。要使得这些墨水不会在纸上洇开来,就加上了一种阿拉伯的胶汁。

这种墨水不像我们所用的墨水那样耐久,只消用一块海绵和着水,在芦叶上一擦,就可以把字迹完全擦去了。有时手头没有海绵,埃及人就能用舌尖把字迹舐去。从前有一个故事,说的是加列古拉(Caligula)皇帝,举行考试,发现了某诗人不够资格,就罚这诗人把他所写下的著作,全用他自己的舌头舐去。

那时候的笔和我们现在所用的也不同。那是用做马鞭的柄的那种植物做的,有铅笔那样长,头上削尖,劈成两片。

这头上是非劈成两片不可的。我们现在所用的钢笔头,不是头上也分成两片吗?要是把这中间的一片碎掉了,这一个笔头就不能再写字。因为笔尖分成两股,墨水可以从中间的空隙渗出来。写字的时候,要笔画粗些,你就揿得重;要细些,你就揿得轻。这是很巧妙的方法,其实是埃及人早已发明了的。

金字塔的壁上,现在还可以看见许多埃及的誊录手的像,这些誊录手大部分是年轻人,坐在地上,左手捧着芦叶卷,右手握着一支竹制的笔。

誊录手有一个习惯,就是在两耳后面,各插着一支笔,和现在机关上办公的职员一样。

现在我把一个关于誊录手的故事讲给你听吧。

要是你看一看誊录手手上捧着的芦叶卷,你就会很诧异,原来这些写在芦叶上的字体,和你所认识的埃及象形字大不相同啊。这是一种拙劣的书法,和我们惯常在埃及庙宇和坟墓的壁上所看到的工细的图形,真大有天壤之别。

这原因是不难懂得的。原来在芦叶上写字,要比在石头上凿图形简单得多。在石上凿字,要半个钟头,在芦叶上写,只消一分钟就行了。知道了这一层,埃及象形文字,在芦叶上面,完全失掉了工细齐整的原形,就并不足怪了。写得快的时候,笔画就潦草了许多,而图也描得简单多了。

只有那些僧侣,才要写得整齐好看,所以每字每行,都不惜花费工夫,慢慢地描着。可是不属于僧侣阶层的那些普通人呢,他们是越写得快越好。

因此埃及的文字,到最后分成三种字体:象形体,僧侣体和通行体。

这可见芦叶纸的发明,对于字体,实在起了一个大革命。

这里我们要讲起的那个誊录手,便是写那通行字体的。当那些穿白布衣服的工人把麦子一袋袋地掮到仓库里去堆存的时候,我们这位誊录手,就用笔记着数目。管工的工头一喊出袋数,他就得立刻记在芦叶纸上。你想他又怎能每个字都描上精细的花样呢!

这些大仓库就在粮食铺旁边。工人们掮着盛麦子的袋,走上砖石砌成的阶道,到了麦仓的门口,把整袋的麦子倒进去,随后就很快地下来,好让别的工人掮着满袋的麦子走上去。

最后所有的麦子都秤过了,登入了粮食铺的账簿,工人们交还了空袋子,各自回家去了。誊录手收拾起纸笔墨水,和工人一块儿在街上走。

埃及的誊录手

街旁的房屋都很高,仰起头只看见一条细缝的天。这里是富人住的地方。工人们的小屋子,却是在城市的尽头。

有几个工人就在街旁歇一歇足,和他们的朋友喝杯啤酒,或者喝一杯用棕榈树叶酿成的更强烈的饮料。

可是誊录手尼奇萨蒙却不曾在酒馆门前驻足。他悲哀地回到自己家里。他要再等十天,才能领到工钱。最近一次领的工钱,他老早就花完了。在他家里,没有面包,没有油,也没有麦子。他不认识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借钱。

自然也有一些誊录手,在乡间有美丽的屋子和大笔的财产。

比方专管国王谷仓的誊录手奈西谟德。听说他侵占了很多的公款,现在,成为城里最富的人了。可见一个规规矩矩的人,是只有饿死的。

尼奇萨蒙回想起出学校以后七年中间的生活。在贫穷苦恼中过了七年!在学校的时候没有人想到他的前途是这样的。没有一个学生比他更聪明!他学会读书写字比什么人都快,算学也没有人能够胜过他。

整部的算书,他完全记熟了。又如几何学,在第一页上写着“了解一切神秘事物,和一切事物中隐藏着的秘密的方法”。可是他也整部记熟了。

譬如五个人分一百个面包,其中两个人所得的,应该比其余的人所得的多七倍,这应该怎样分法?这样的算题,除了他也没人能够算出。唉,原来在书本上面,分配东西,也是不公道的啊!

而我们可怜的尼奇萨蒙,并没有这样幸运,可以分得比旁人多七倍!

可是他不甘心,老是忧虑悲伤着。他还年轻,有力气,他不是傻瓜,那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

他放轻脚步,走进了他的那间矮屋子里,他的老婆和儿子在那屋子里等候着他。他的儿子还只有六岁,已经在学着做誊录手了。他已经能用他的小手,在芦叶卷上描画那些圆圆的有角的字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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