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个案是一个高二的男生,有严重的双相障碍伴随遗传的强迫症,躁狂时他会撕心裂肺地与家人发泄负面情绪然后疯狂学习,整整一个月每天学习超过12个小时,抑郁时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不做任何事。住院期间,看看书,画画唐宋的疆域图,文言文写罪己书,做了很多在别人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住院将近一年也不见好转。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缘故,我们一开始的对话非常艰难。我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强人所难,于是将话题悄悄转移到他手边的《蒋勋说宋词》。谈到这,他的话开始多了起来,我们讨论辛弃疾、柳永、晏殊,他在交谈中也流露出对生活悲观消极的情绪。
“双相是治不好的,我一辈子都要在医院里进进出出。”
“九月份我可能又不能上学了。”(www.xing528.com)
若是以前,我百分之百会搜肠刮肚说些安慰的话并且否定这些负面情绪。《非暴力沟通》里告诉我“放下已有的想法和判断,全心全意体会他人的感受和需要”,我忍住了没有打断他,我让自己忘掉我的观点。有太多的人告诉过他应该如何面对疾病,他都听烦了,现在,我确定他需要被倾听。我坐在那里倾听他对生命的看法,保持对话题的关注,时不时澄清反馈他的情绪,与他共同承受。我倾听到他对家人的不满、对自己的抱怨、对疾病的焦虑、对生命的绝望。第一次面谈我们竟然聊了两小时。聊完,他说他感觉好多了。
我不清楚这是他真情实感的流露,还是于我笨拙学习的安慰。但我很清楚我是实习社工,当下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倾听他的负面情绪,给他情感上的支持。要完全做到倾听很有挑战性。我们常常忘了倾听不是解决问题,不是讲道理,而是一改惯性接收信息的模式,忘掉自己,忘掉杂念,完全沉浸在案主的情绪中。倾听,用耳用心更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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