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上海迈向国际金融中心的关键条件

中央多年来将上海加快建成国际金融中心作为国家层面的重要战略，2009年4月，《国务院关于推进上海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　建设国际金融中心和国际航运中心的意见》（国发〔2009〕19号文）明确提出“到2020年，上海要基本建成与我国经济实力以及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

2012年，国家发展改革委印发的《“十二五”时期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规划》则提出了阶段性建设目标：要力争到2015年基本确立上海的全球性人民币产品创新、交易、定价和清算中心地位。根据上海市政府有关研究结论，2015年的阶段性目标已经基本达成，下一步的关键将聚焦在“基本建成国际金融中心” 上面。为此，上海按照中央的战略要求，进行了全方位布局。2016年2月1日发布的《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中对于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提出了详细的规划目标与要求。其中将人民币国际化作为战略重点：在发展基础方面，提出“金融开放取得实质性进展，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上线运行，沪港通、跨境ETF启动实施，上海金融市场非金融企业直接融资占全国社会融资规模的比重达到18%左右”。在加快人民币产品市场建设方面，要以打造全球人民币基准价格形成中心、资产定价中心和支付清算中心为目标，提升人民币产品的市场规模和影响力。基本建成功能完备、实时高效、风险可控的全球人民币跨境支付清算体系。扩大跨境人民币融资渠道和规模，拓宽境外人民币投资回流渠道，促进人民币资金跨境双向流动。探索开展人民币衍生品业务和大宗商品服务创新。

2019年1月，经国务院同意，中国人民银行会同国家发展改革委、科技部、工业和信息化部、财政部、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管理局联合印发《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行动计划（2018—2020年）》，进一步明确，“到2020年，上海基本确立以人民币产品为主导、具有较强金融资源配置能力和辐射能力的全球性金融市场地位，基本形成公平法治、创新高效、透明开放的金融服务体系，基本建成与我国经济实力以及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迈入全球金融中心前列”。该行动计划进一步强调，要坚持“以人民币产品市场建设为重点”“坚持以自贸试验区金融开放创新为突破口”“坚持以市场化、国际化、法治化、信息化为方向”，并“基本形成交易、定价和信息功能齐备的多层次金融市场体系。提升人民币产品市场规模和影响力”，这些原则和目标是在延续“十二五”规划思路的基础上，结合上海金融业发展实际情况进行的提升与细化。如在金融中心的子目标方面，首次提出“六个中心”的思路，即建设全球资产管理中心，建设跨境投融资服务中心，建设金融科技中心，建设国际保险中心，建设全球人民币资产定价、支付清算中心，建设金融风险管理与压力测试中心，其焦点都在于依托发达的人民币金融市场，推动金融中心功能的总体提升。(www.xing528.com)

要达成上述发展目标与要求，除了稳步推进金融业开放创新，关键的路径是人民币国际化，这包括金融市场开放、跨境投融资业务创新、更多跨境金融交易采用人民币计价以提升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的国际影响力与话语权、国际货币金融政策体系的协调，等等。人民币国际化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期中贯穿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进程，且将渗透到金融发展的方方面面。对此，不少学者结合国际国内宏观形势进行了探讨，如余永定（2009）提出，中国作为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大贸易国和外汇储备国，人民币理应取得与中国经济、政治实力相当的地位。王晓芳和于江波（2014）提出实现丝绸之路经济带货币流通应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周边化战略的第一步，针对沿线国家贸易结构特征，应以能源贸易结算计价为突破口实现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国家的货币金融合作。张小峰（2014，2013）论述了如何通过加强中非金融合作，加快推进人民币在非洲的国际化进程。彭红枫和刘志杰（2016）提出，“一带一路”建设将助推人民币成为结算货币、投资货币和储备货币，将为国内经济和金融改革提供新动力。吴晓求认为，中国要构建一个现代化金融体系，核心是建设新的国际金融中心和实现人民币国际化。中国金融的开放和国际化对法治、社会治理、信用体系和透明度等方面都提出了严峻挑战，需要我们在这些方面进行全面系统改革^[4]。郑杨（2019）提出，货币国际化与国际金融中心的演进存在较强的同步关系。国际金融中心可为货币国际化提供必不可少的市场平台，而货币国际化则是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重要货币条件。从学术界的研究情况看，近年来人民币国际化、金融中心建设一直是理论和实证研究的热点，其中不少文献将两者的关系进行统筹分析，也反映出金融中心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之间存在内在联系及相辅相成的发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