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宗前期任用姚崇、宋璟、张说、张九龄等,造就了开元盛世。后来宠信李林甫、杨国忠,政治日益黑暗,终于造成社会动乱。张祜《华清宫和杜舍人》(此诗一作温庭筠诗,一作赵嘏诗,一作薛能诗)诗云:
五十年天子,离宫旧粉墙。登封时正泰,御宇日初长。上位先名实,中兴事宪章。举戎轻甲胄,余地取河湟。道帝玄元祖,儒封孔子王。因缘百司署,丛会一人汤。渭水波摇绿,秦山草半黄。马头开夜照,鹰眼利星芒。下箭朱弓满,鸣鞭皓腕攘。畋思获吕望,谏祇避周昌。兔迹贪前逐,枭心不早防。几添鹦鹉劝,频赐荔支尝。月锁千门静,天高一笛凉。细音摇翠佩,轻步宛霓裳。祸乱根潜结,升平意遽忘。衣冠逃犬虏,鼙鼓动渔阳。外戚心殊迫,中途事可量。雪埋妃子貌,刃断禄儿肠。近侍烟尘隔,前踪辇路荒。益知迷宠佞,惟恨丧忠良。北阙尊明主,南宫逊上皇。禁清余凤吹,池冷映龙光。祝寿山犹在,流年水共伤。杜鹃魂厌蜀,蝴蝶梦悲庄。雀卵遗雕栱,虫丝罥画梁。紫苔侵壁润,红树闭门芳。守吏齐鸳瓦,耕民得翠珰。欢康昔时乐,讲武旧兵场。暮草深岩霭,幽花坠径香。不堪垂白叟,行折御沟杨。[126](www.xing528.com)
在这首诗里,先是肯定唐玄宗前半生励精图治及其成效,后写安史之乱造成的悲剧,而追究其原因是“益知迷宠佞,惟恨丧忠良”。唐诗中还批评玄宗滥施恩赏和轻视人才。皇甫冉《温泉即事》诗:“天仗星辰转,霜冬景气和。树含温液润,山入缭垣多。丞相金钱赐,平阳玉辇过。鲁儒求一谒,无路独如何。”[127]像杨国忠那样的权臣国戚和像平阳公主那样的皇亲,陪伴玄宗游幸华清宫,玄宗对他们厚加赏赐。但有才学的人却进谒无由,被拒之门外。杜牧《咏歌圣德远怀天宝因题关亭长句四韵》:“圣敬文思业太平,海寰天下唱歌行。秋来气势洪河壮,霜后精神泰华狞。广德者强朝万国,用贤无敌是长城。君王若悟治安论,安史何人敢弄兵。”[128]河湟地区经过吐蕃人长期占领后,朝廷收复七州三关,张议潮起义驱逐了河西吐蕃人,杜牧这首诗歌颂唐宣宗的“圣德”,同时对比唐玄宗天宝之乱,认为宣宗“广德”“用贤”,故有此成就,认为天宝之乱正是因为君王不悟这种“治安”之道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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