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何理解这种日常生活秩序?
在《刺猬的优雅》中,有这样一个场景:打扮一新的荷妮和格郎一起出门就餐,在公寓门口正好遇见楼里的太太,她完全没有认出荷妮。格郎说:“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您。”
这种秩序的特征就是它决定着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能看“见”什么。没有单纯的看,在每次看中,我们的身份、利益、阶级,甚至我们的整个过去和所处的文化都“总是已经”在起作用。“偏见”是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这种秩序的表征之一。
巴黎上层社会的太太每天和楼下的门房(抽象的、功能性的一面)打招呼,但看不“见”门房身份之下的“这一个”的本性,这几乎是自然而然的。即使在看似亲密的家庭关系中,这种秩序同样存在父母并不了解芭洛玛,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熟悉却古怪、孤僻的孩子,并像多数家庭一样不顾其本性地安排着她的生活。
因为这种秩序的存在,荷妮是矛盾的、分裂的:她既利用这种秩序伪装、掩盖自己——使自己符合典型的又老又丑、脾气暴躁的门房形象(迎合别人的“偏见”),然而又对这种秩序感到厌恶并深陷孤独。(www.xing528.com)
《刺猬的优雅》(The Hedgehog,2009)
于是,我们看到,客厅的电视机开着,荷妮却在书籍构筑的精神密室中。一个底层人物的精神需求在日常生活(正常秩序下的社会互动游戏)中得不到满足,那么她只能在书和艺术中寻求缓解,在无人之境独自优雅。小津安二郎是她的安慰之一:“一个使我从生理命运的枷锁里挣脱出来的天才。”
荷妮只是渴望一件事情:那就是希望别人能让她平静地度过此生。电影在刻画荷妮的形象时,很遗憾没有触及小说中荷妮的创伤性核心——聪慧、美丽的姐姐的意外死亡,正是这个事件让她决定不让自己的聪明和优雅融入正常的社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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