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来谈谈法国大革命前夕的阶级关系,可参见下表。特权阶级主要是教士和贵族,分别属于第一等级和第二等级,他们的人数占据总人口的3%,却占有全国1/3以上的土地,他们享有丰厚的收益,却不用缴纳赋税。其余97%属于被统治阶级,即第三等级。第三阶级中农民占据全国总人口的90%,然而他们只占有全国1/3的土地。另外的7%是工人、城市平民还有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包括银行家、船主、商人、工场主、律师等。农民、工人、平民是革命的主要动力,资产阶级要求享有政治权利,是革命的领导力量。
路易十六继位伊始,为了缓解政府财政危机,他决定针对特权阶层实行改革。路易十六先后重用老臣莫普、经济学家杜尔阁、银行家雅克·内克等人担任财政总监,实施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有的改革比较彻底,有的改革比较温和,但是都或多或少地损害了特权阶层的利益。因而在特权阶层的百般阻挠下,改革屡次宣告失败,推行的各项政策也随之被搁浅。雅克·内克之后,财政总监更迭频繁,有的寄希望于贵族,有的对贵族展开攻势,但是始终成效甚微,国家财政最终宣布破产。这个时期的法国,农民食不果腹,贵族则日夜忧心如何保障自己的既得利益。
1789年,银行家雅克·内克第二次成了财务总监,他积极筹措三级会议。而对于当时有着“激进改革者”称号的路易十六来说,他也非常希望能够听到人民的声音,希望能够听取第三等级社会代表的意见。在这段时间里,法国弥漫着一股“第三等级最高”的气息,第三等级的代表大多是法律界人士和商人。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处于“第三等级”的法国平民与我们通常印象中的劳苦大众还不太一样,其中,法国新型的资产阶级经过长久经营,已经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只是他们手中没有权力。1789年5月5日,291名教士代表,270名贵族代表,578名第三等级代表,来到凡尔赛的游艺厅,从亨利四世开始中断了一百多年的三级会议终于应声召开。召开这次三级会议要解决的问题实质是:第三等级要求打破特权等级的统治,特权等级要求的是维护自己原有的利益。首先出场的是国王路易十六,他一味地强调王权的地位。接下来出场的是财政总监内克,他演讲了3个小时,不停地重复“欠债”“亏损”等。对于当前社会中亟待解决的问题却缄口不言。那么这次会议是还像以前一样,每个等级一票,还是一人一票?特权阶层当然希望是每个等级一票,第三等级则希望是一人一票,这个问题争论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结果。
最终,第三等级决定单独审查代表资格,6月17日成立了“国民议会”,声称这个议会代表了全国96%的人口的意志。6月19日,教士等级也加入了国民议会。路易十六第一次感到事情失控。(www.xing528.com)
路易十六当初决定召开三级会议,确实是希望能够听到底层人民的声音,同时打击垄断权力的特权阶层,而且路易十六认为,自己手中的至高权力和军队完全可以掌控一切。现在面对这种有点失控的局面,路易十六和贵族们赶紧商讨对策。路易十六找了个由头,派人关闭了第三等级的会议厅,这让第三等级代表们怒不可遏。代表们在议长巴伊的带领下,来到了距离会场不远的一个网球场,大家热血沸腾,一个个进行了宣誓:“我们宣誓永远不脱离国民议会,在形势需要的任何地方开会,直到王国的宪法制定出来。”这就是著名的“网球场宣誓”。法国大革命的风暴即将来临。
1789年6月23日,筹备多日的御前会议终于召开,国民议会代表们准备在这次会议上,逼迫国王答应他们的要求。当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会场周围戒备森严,特权阶级代表入席之后,国民议会代表被挡在门外,一个个接受搜身检查,很多人都被雨淋湿透了,大家好不容易进到会场,可是直到中午国王才露面,而且路易十六并没有打算好好商议会务,只是警告各位代表,国王才是你们的首领,而后国王的秘书宣布声明:“国王希望三个等级的划分能保留下来,按照等级进行讨论,只有这样你们才算是国家的合法代表团体。”秘书宣布完声明之后,路易十六在退场之前放下狠话:“假如你们敢在这项如此美好的事业中背叛我,我就自己来为人民谋福祉。”国王退场,贵族和教士代表很快便散了,但是国民议会代表却态度强硬,更重要的是国民议会代表们表明了为国牺牲的立场,这争取到其他两个阶级中的有识之士。一部分教士,还有以奥尔良公爵“平等路易[1]”为首的贵族代表,也逐渐加入国民议会,大臣内克也站在他们的一边去了。6月27日,路易十六见势不妙,只好假装让步。这个消息传开来之后,整个巴黎都在欢呼雀跃,他们憧憬着未来,构思建立一种全新的政治制度,7月9日国民议会改称制宪议会,要求制定宪法,约束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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