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食人卣是一尊塑有“虎食人”图案的青铜酒容器。据《中国史纲要》,青铜冶铸业在商代获得重大发展。商代晚期,冶铜技术达到了很高水平。其中不少器物,成为具有高度价值的艺术珍宝。(1)虎食人卣则是商代晚期铸造的珍贵文物。这件瑰宝还蕴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我国古代不同氏族,都有各自的图腾崇拜。虎食人卣上的“虎”,就是一个崇拜虎图腾氏族的标志。该氏族起源较早,《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教熊、罴、貔、貅、躯、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而后得其志”。可见虎方氏乃黄帝轩辕氏的一个胞族。
自五帝之世到殷商,虎方氏仍为华夏氏族成员之一。《史记·五帝本纪》(五帝指黄帝、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言:“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世得其利,谓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世谓之‘八元’。此十六族者,世济其美,不陨其名。至于尧,尧未能举。舜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时序。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而“八元”中有个叫“伯虎”的氏族。帝喾高辛氏时,虎方氏所居之地叫“㙈”,为伯爵王国。帝舜时,曾命“益”“朱虎”“熊罴”管理山林川泽之草木鸟兽。(2)
商初,据《殷墟文字甲编》:“虎方氏受王命建国畿外,守卫边疆,名曰侯”。(www.xing528.com)
商王朝传至二十三代王武丁时,开始向外扩张,多次起兵征伐虎方,最后兼并了虎方侯国。自武丁至帝辛(纣王),历经九个王朝的穷兵黩武,已是精疲力竭,元气大伤。到纣王兼并东夷中的“人方”后,被新兴的周王朝翦灭。因此,《左传》言:“纣克东夷而陨其身。”
商王朝在兼并虎方国时,抓获了大批虎方人做奴隶。其中有一支虎方人归顺于商。这支虎方人在纣王征伐人方时成了他的有生力量。最后,东夷中的人方伯国被商人歼灭。其首领人方伯的头颅被虎方人砍下。安阳殷墟发现过刻有“人方伯”字样的人头骨,显然是商人杀死了人方的君长,并带回其头骨作为战利品。(按:人方即后来的东夷或淮夷,是淮水流域的一个强大方国。)但事实上砍下人方伯头颅的是虎方归附殷商的军队。商王为了表彰其功,便特铸了那尊虎食人卣,嘉奖给虎方军队首领,后来为虎方首领世代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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