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个为什么》：揭秘美丽的误译原因

如同少年儿童出版社第三编辑室主任王国忠所言，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这书名是“借用”了苏联作家伊林的同名科普读物《十万个为什么》，只是伊林的《十万个为什么》多了一个副标题，即“室内旅行记”。

至于伊林的《十万个为什么》，正如他自己所言，是借用英国诗人吉百龄的诗句。

2009年2月23日，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社长韩建民博士与我见面时告诉我，他所带的一位研究生张善涛打算来找我，为的是研究《十万个为什么》，写作硕士论文。我跟张善涛谈了我所知道的《十万个为什么》。他对《十万个为什么》这一名字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写出硕士论文《新中国科学传播视野下的〈十万个为什么〉探究》。

据张善涛研究，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十万个为什么》书名是从伊林的同名科普读物《十万个为什么》那里来，这一点确切无误。然而，伊林称他的《十万个为什么》来自英国诗人吉百龄的诗句，则要打上一个问号。

前面述及，伊林在他的《十万个为什么》扉页上，就引用了英国诗人吉百龄的诗句：

五千个在哪儿，

七千个怎么样，

十万个为什么！

亦即：

Пять тысяч Где，

Семь тысяч Как，

但是英国诗人吉百龄的原诗是用英文写的：

One million Hows，

Two million Wheres，(www.xing528.com)

And seven million Whys！

译成中文就是：

一百万个怎么样，

两百万个在哪里，

七百万个为什么！

这“seven million Whys”（七百万个为什么）被译成俄文时，怎么会变成“Сто тысяч Почему”（十万个为什么）呢？张善涛认为这是俄译者的误译，而由于他不懂俄语，无法对此进行深究。

伊林是根据这“误译”的吉百龄诗的俄文版中的“Сто тысяч Почему”作为书名，而把“Сто тысяч Почему”译成中文“十万个为什么”是准确无误的。

张善涛的贡献，在于发现了吉百龄诗的俄译者的错误。

在我看来，俄译者的错误是一个“美丽的误译”。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美丽的误译”，才有了《十万个为什么》这样形象而响亮的书名。倘若把书名叫作《七百万个为什么》，那才别扭呢！

其实这样的“美丽的误译”，在中国也多次发生。我来到印度，得知恒河的印地语叫“ganga”（甘伽），原意是“涤罪之河”。不知什么原因，中文译为“恒河”，永恒之河。有人指出，把“ganga”译成恒河，就是“美丽的误译”，因为“恒河”要比“涤罪之河”好听得多。

也有的误译并不“美丽”，需要更正过来。早在上中学的时候，我就知道格林威治时间、格林威治天文台。后来我到了英国，方知格林威治这一中译名乃是误译，正确的中译名应当是格林尼治。经英国朋友解释，其中的缘由是原文Greenwich中的“w”是不发音的，所以按照音译应当是格林尼治。最初把Greenwich译成中文时，译者不知“w”是不发音的，所以译成格林威治。如今正本清源，应当统一采用格林尼治这一中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