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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合和聚类-电影美学分析原理

时间:2023-07-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图2-5有效地说明了组合关系和聚类关系。聚类可由对构成言语链的语言单元的联想性替换来形成。索绪尔认为,聚类关系是一种联想关系。关于组合关系和聚类关系之间的先后问题,即何者为第一性的问题,可以参照言语和语言之间的关系来理解。但必须指出的是,这样一种从组合中发现聚合的方法的可靠性是值得怀疑的。列维-斯特劳斯的方法的实质是,从出场的语言片断中发现其聚合方式。

组合和聚类-电影美学分析原理

图2-5有效地说明了组合关系和聚类关系。

图2-5 “语言”的两组对应关系图

为了简明扼要地阐明原理,这里仍从句法分析的角度对有关概念进行讨论:

(1)言语的直接切分单元(语素)按照一定的顺序(历时)形成言语(链);组合就是这些构成言语链的语言单元之间的相邻关系。或者这样说,组合是限定词的排列顺序以形成完善的句法单元的“横向”关系。[7]

(2)语言系统是在共时性中存在的聚类关系。聚类可由对构成言语链的语言单元的联想性替换来形成。聚类关系是句子里任何一个词和其他可以取代之,而又不破坏原句句法形式的词之间的“纵向”关系。[8]

(3)言语是运用某一语言系统的结果,或者说,组合根据代码来确定。

(4)组合是出场的语言单元之间的相邻关系;聚类是出场的语言单元和未出场的语言单元之间的类属关系,这就意味着,的确存在着一个可以通过归类来确定的全部语言单元的集合。

索绪尔认为,聚类关系是一种联想关系。就是说,聚类关系是通过联想建立起来的,或者说,是通过联想的方式发现的。现在我们来设想,一个人走过一片风景区,在他头脑里涌现出美这个词,我们究竟应当怎样来理解这一心理过程呢?索绪尔告诉我们,可以根据某种共同要素进行联想,每一种共同要素都可以通过联想形成一串成分系列,有多少种共同要素就可以形成多少串成分系列。每一串里的成分没有固定的顺序和一定的数目。从系列的角度看,言语链中的每一个给定的成分就好像是星座的中心,是若干串成分系列的交点。在我们日常生活的话语中,每一个词都是根据“恰当使用”的原则被“推举”出来的。就拿“美”字来说,从它的语音要素可以联想到“每”“妹”“媚”“煤”“没”等,从它的语义要素可以联想到“漂亮”“好看”“英俊”“潇洒”“风流”等,从它的字形要素可以联想到“善”“義”“羲”等。这样,关于“美”字,我们就有了三个成分系列,如图2-6所示。

图2-6 关于“美”一字的聚类关系联想示意图

总而言之,在某一种特定的情境中,一个最为恰当的语词就这样浮现出来了。这一模式不仅适用于词,还可以适用于句子,如图2-7所示。

图2-7 关于“我们步行吧”一句的聚类关系联想示意图(www.xing528.com)

“我们步行吧!”这个句子从“主体”、“动作”和“语气”的要素出发,形成三串成分系列。这三个系列串的存在是我能够说出“我们步行吧!”这句话的根据。不是我的观念唤起“我们步行吧!”这一表述,而是整个潜在的成聚类态的串列系统。正是这个系统和被表述对象及其领域共同框定了我在众多可能的表述——“你们骑车吗?”“他们乘车啊?”等中的选择,这一选择就是我的观念,这一选择的意义是由被选择者在该串列系统的众多可选择者中的位置决定的。

遣词造句是从聚类走向组合,从这个意义上说,聚类系统越丰富(对于这个系统越熟悉),表达就可能越准确。学习一种语言是从组合走向聚类,就是说,是一个建立聚类关系的过程。外语学习和儿童学习母语,都是以这种方式进行的。

如图2-8所示,是一个外国人学习汉语的例子。

图2-8 外国人学习汉语时建立聚类关系的过程图

在这个例子中共有29个词,按照一个词一个词替换的方式可以形成7×7×7×7=2401个句子。[9]需要注意的是,在“我们步行吧!”的例子中我们的目的是说明如何发现已经存在的聚类关系,在学习汉语的例子中我们的目的是说明如何建立起聚类关系。

因为组合和聚类的概念非常重要,而且影响很大,所以产生了一些其他说法:叶尔姆斯列夫(Louis Hjelmslev)用关系和相互关系;雅可布逊用邻近和相似;马丁内(Andre Martinet)用对比和对立;哈利迪(Halliday)用语链和选择;最经常的还被解释为信息和代码。

关于组合关系和聚类关系之间的先后问题,即何者为第一性的问题,可以参照言语和语言之间的关系来理解。这样就产生了两种可能的见解:强调组合关系在语言事实上的具体性和第一性,认为聚类关系是在组合关系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科学构造,因而是抽象的和第二性的;强调聚类关系在逻辑上和心理上的在先性和第一性,认为使呈组合状态的言语行为发生和有意义都必须以呈聚合状态的语言系统的存在为前提。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种见解并不矛盾,它们都可以保持自己的有效性。前一种见解是从“发现”的角度说的,后一种见解是从遣词造句和产生意义的角度说的。对后一种见解来说,应当注意的是,使言语发生和使言语产生意义经常是在两个并不完全重合的语言系统中进行的。这一点从通信模型的角度来看是很清楚的,如图2-9所示。

图2-9 通信模型图

在这里,可以把使言语发生的语言系统理解为信源信号库,把使言语产生意义的语言系统理解为信宿信号库。总之,不管在什么意义上,理解一个本文的组合,总要以对它的聚类的某种了解为基础。在这方面,法国的人类学家列维-斯特劳斯(Claude Levi-Strauss)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运用,如表2-3所示。

表2-3 俄狄浦斯(Oedipus)神话中的聚类关系系列表

他把古希腊的俄狄浦斯神话分成11个单元性的片断,并把这11个片断根据对血缘关系问题和人类来源问题的不同态度排成两两相对的4列聚类关系系列:列维-斯特劳斯告诉我们,叙述神话应按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顺序,理解神话应当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他指出,神话思维总是从意识到对立走向对立的解决。就是说,在神话中解决了事实上不可能解决的矛盾。应该承认这一结论的启发意义。但必须指出的是,这样一种从组合中发现聚合的方法的可靠性是值得怀疑的。我们知道,过去对俄狄浦斯故事的理解是完全不同的。文学史把这个可怕的故事理解为命运的不可抗拒性。列维-斯特劳斯的方法的实质是,从出场的语言片断中发现其聚合方式。很显然,这种方法是要承担风险的。因为使用这种方法的可靠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于某一本文的直觉正确性以及采用这种方法所得出的结论的可接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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