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煜昊
傍晚,葡萄地。金光洒在这大片土地上,晚风回荡,鸟雀归巢。每当这时,我便和奶奶一起散步。奶奶和其他新疆的老人一样,头上戴着色彩鲜艳的头巾,深邃的目光,高挺的鼻梁,黧黑的脸膛。但别的新疆老人没有她那么大的肚子。她的大肚子,是我最好的枕头。没事的时候,我就枕着这大肚子,听她讲过去的事。别看我奶奶胖,她走路都是带风的,一般人都追不上。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追。见我追不上,奶奶就会停下来,等上我一会儿。等我追上了,弯着腰喘气时,奶奶就会说:“叫你多吃点,瞧你那小身子骨,我们老吴家还没出过你这样的干柴棍子。走个路,还追不上老人家,羞不羞!”唉,要是爷爷在就好了,爷爷绝不会因为我瘦而笑话我,他一定会带我去枣地里玩。
葡萄地的南面是一片枣地。夏天,爷爷在枣地里养了几箱蜜蜂。只要我回去,爷爷就会把蜂箱遮起来。因为我怕蜜蜂,怕被它蜇出几个大包来。我听奶奶说,爷爷被蜜蜂蜇过,蜇了脑门,长了两个大包,好几个星期才消肿。而现在,爷爷可以在蜂群中自由穿梭,与蜂共舞。爷爷每次从蜂房里回来,就会逗我:“胆小鬼!这么大个人怕蜜蜂。”然后,他会递给我一勺蜂蜜,说:“蜜蜂可怕,蜂蜜可甜啊。”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这个季节的枣树,叶子少,大枣多。这时只好看,不好玩。好玩的是冬季,向前看去,只看见两种颜色:白色和棕色。落了叶的枣树,树干古朴,线条凌厉,在白色背景的映衬下,仿佛一幅铅笔画。爷爷是个老顽童,喜欢带我来枣地打雪仗。这里有很多掩体。爷爷熟地形,“诡计”也多,我打不到他,他却总能打到我。爷爷手里的雪球,就像长了一双眼睛,不是打到我的脖子,就是打到我的脑门。有一次,我躲在阴房后,撅着屁股准备“射击”爷爷。“啪!”我的屁股被雪弹砸中了。原来,爷爷偷偷绕到了我的后面,对我使“阴招”。我又羞又恼:“哼,不玩了。”我蹲在一旁赌气,爷爷跑过来问:“小子,想不想看印雪人?”
“想啊!”我来劲了。
话没说完,我就被一只大手按倒,整个脸埋在了雪里。
“看到了吗?这就是印雪人。”爷爷放开我,指着雪地上的人印儿哈哈大笑。(www.xing528.com)
玩累了,要回家了。爷爷就把我扛在肩上。一路上,他哼着新疆民歌,踩着新疆舞步。我在肩上被颠得痒痒的,爷爷却不肯放我下来。一到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是我最喜欢吃的羊肉!羊肉、红辣椒、大葱、枸杞,在锅里翻滚着,散发出阵阵香味,我的口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现在,我到长沙来念书了,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我是多么想念那段时光啊。
名师点评
作者以葡萄地、枣地为中心,记录了发生在葡萄地里、枣地里的童年乐事。奶奶带着“我”在葡萄地里散步,爷爷陪我在枣地里喂蜂蜜、玩雪等。这一个接一个的小片段,由“葡萄地”“枣地”串着,写出了童年的无忧无虑、自由快活。你的童年,有这般隽永、美好、平静、安详的故事吗?把一个个片段写出来,就是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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