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苗栗通霄小镇成长的我,总是天天开心地上学去,一来觉得学校中新鲜事特别多,再者去上学似乎要比在家轻松不少,那个时代的孩子好像人人都有许多家中的劳务要分担,所以我就在迷迷糊糊中得到让我一直非常珍惜的小学文凭,这当然也是我唯一的文凭,但这并不表示之后我再也没有上学的机会,比较适当的说法是将空间由学校转到雕刻室罢了。
到美术馆来参观的小朋友、青少年们更常以为朱爷爷是个天才,殊不知当年和您们一样年纪的我也是天天爱作梦,一直等到进了李金川师傅的雕刻室时,才真正发现了“学习”的乐趣。
练就那种“一刀下去,要三分就三分,要一寸就一寸”绝不轻松,但由于想成为好的雕刻师以分担家计,因此容易将辛苦化成趣味来安慰自己。开始懂得拿雕刻刀后,除了雕花外,也尝试刻了一些动物,李师傅看了好高兴,也和我一起改刻立体作品,师生变成彼此学习的关系,这应该就是三年四个月的学习中最大的乐趣吧。
离开李师傅门下后的十余年,我独自在社会闯荡,成了家,原来的贫苦的生活也有了改善。而在三十岁时我仍决定再次当学生向杨英风老师学习,这一次是要让自己由工艺走入艺术。
八年多和杨老师一起生活,等于“同修”一般,其中最困难的便是杨老师常常说:技术太好了,要“丢”,否则匠气就会太重。或者说:与杨老师学习的是那种重精神、重灵性的创作理念吧。(www.xing528.com)
老实说,刚开始我并不完全明白杨老师讲的道理,但因觉得非常新鲜,很相信他,所以很认真地去执行,以让自己真正能懂,这多少有点像五十多年前第一次到学校上学的感觉。
以上我以自己两种不尽相同的学习态度与动机作为青少年朋友的参考,学习当然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但从事艺术创作的我还想在此多做一点说明:回过头,想一想,假使自己是一朵花,要绽放出怎样的色泽?要飘送怎样的花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朵花是抄袭另一朵花的美丽,大自然的创造如此,艺术的创造,亦复如是。
我肯定学习的重要性,就如同说:没有李老师或杨老师,就不会有今日的我一样。但我也深深了解到学习仅是一个过程、一个参考而已。
希望青少年朋友们都渐渐能有透视“学习”、换个角度看“学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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