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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与姜妙香合演的戏剧表演

时间:2023-07-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萧老与姜老演《西施》这场戏时,神情身段之美固不待言,只论台词之警策便足以大快人心。就是我前面说到的萧老陪谭富英来天津的那次,姜先生当时也在富英班中,每于前场演玩笑戏。而《打樱桃》一剧,由于有萧老合作(演秋水),姜老的秋相公也堪称寓庄于谐,声情并茂。《奇双会》的胡老爷并非重要角色,萧老在梅先生班里并非每场必演。

萧老与姜妙香合演的戏剧表演

这里想专门谈谈萧、姜二老合作的几出杰作。姜先生曾对我说过,他一生最得意的两张唱片,就是与萧老合演的《群英会》和《打侄上坟》(都是胜利公司录制的)。萧、姜二老合演的《群英会》,我看过好几次,或在梅先生的前场演出(老生是奚啸伯唐韵笙),或两老陪马连良同台,称得起彼此默契,严丝合缝。而《打侄上坟》,我除听过唱片外只听过他们二老陪马先生合演的录音,那是1961年应中国唱片社之邀录制的。至于《连升店》,前面已谈过,姜老比程继先先生演来似更有书卷气,与萧老同台也因熟能生巧,默契很深。这里我想谈三出戏,即萧、姜二老合作的《西施》《打樱桃》和《奇双会》的“闯辕”一场。

《西施》是梅先生的个人本戏,通常分两天演出,在头本《西施》中,有文种向伯嚭行贿一场戏。姜老的文种和萧老的伯嚭,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三十年代初梅先生举家南迁,陆素娟乃以承华社全班人马做班底,挑班专演梅派本戏,其中也有《西施》。当时华北局势已岌岌可危,向日寇投降之传说甚嚣尘上,而在群众中则对亲日派的汉奸走狗们最感痛恨。萧老与姜老演《西施》这场戏时,神情身段之美固不待言,只论台词之警策便足以大快人心。如伯嚭说到自己的卖国行径时,竟用“只要有人愿买,我就敢卖”的话来“自我解嘲”,其实质却是对当时汉奸走狗的无情鞭挞,观众自然感到痛快解渴。当文种献给伯嚭金银珠宝,使伯嚭笑逐颜开时,两人一递一句地念:“真是好赤金啊!”萧老把伯嚭贪财误国的嘴脸确实演得入木三分,令人叹服。我常说,文丑中方巾袍带丑确实难演。如萧老演蒋干是迂阔,演汤勤是阴险,演伯嚭则是贪狡。不过若无姜老演出了文种的有刚有柔,也显不出萧老所演的伯嚭是如此的绘声绘色。1950年我在天津又看到萧、姜二老陪梅先生演此戏,斫轮老手,火候更深,姜沉着而萧细腻,相得益彰,如嚼橄榄,真有谏果回甘之妙。

就是我前面说到的萧老陪谭富英来天津的那次,姜先生当时也在富英班中(姜谭为翁婿,故姜老长期与富英合作),每于前场演玩笑戏。当时富英班中的花旦计砚芬(小桂花)已人老珠黄,但毕竟循规蹈矩,较有准谱。我所见到姜老的这类小生戏,有《花田错》《打樱桃》《拾玉镯》等。而《打樱桃》一剧,由于有萧老合作(演秋水),姜老的秋相公也堪称寓庄于谐,声情并茂。萧老以老人而演顽童,其天真灵巧一出于自然,毫无矫揉造作之习气,实在使人叹为观止。而姜老演这类戏也风趣天成,全不矜才使气。由于他火候既深,书卷气又足,一般的伧夫俗子之态,是无法同姜老攀比的。特别是萧、姜两老配合默契,如一人之左右手,如一扇之反正面,怎么演都有哏,怎么演都有戏。难怪我1950年初见姜老时便向他提及我看过他演的《打樱桃》,姜老听了十分高兴,连对人讲:“这位吴同志还看过我的《打樱桃》呢!”可见好演员对自己演过的戏究竟如何评价,是“冷暖自知”的。(www.xing528.com)

《奇双会》的胡老爷并非重要角色,萧老在梅先生班里并非每场必演。在梅先生晚年,有一次因没有派萧老别的戏,便由老先生来演这个角色了。而那一次的赵宠乃是由姜先生扮的,“闯辕”一场,姜老固然全力以赴,神态绝妙,但有萧老与之同台,无论是水袖、眼神、步法、手势,两人的节奏是那样地匀称准确,而且不瘟不懈,全无衰老之态。尤其是两人的对白,胡老爷答腔的台词倘随口应声则不精彩,若故意拿腔作调又嫌有贫俗之气,而萧老念来却有点装糊涂的味道,这样一唱一和,姜热而萧冷,姜急躁而萧颟顸,相映成趣,惟此为最。从这出戏也可以看出,萧老演配角不仅是狮子搏兔,而且一举手一投足皆有师承,处处有准谱。记得舍弟同宾曾在一篇谈京剧流派的文章里谈到萧老博大精深,汪洋宏肆,故“人们无法以某一种艺术手段作为流派特征来概括或标定萧老的艺术成就”。我则认为,萧老的艺术乃万派之源,正如《老子》所说的“大味必淡,大音必希”,这正是他自己的特色。盖萧老在台上,无一招一式无来历,无一举一动无特点,及仔细分析,却又浑融天成,如画几何图之圆圈,正不知何处是起笔,何处是终点。大抵如东坡所说的:“常行于所当行,而止于所不得不止。”故萧老之为丑角万派之源,正如程长庚、谭鑫培之为生行万派之源,王瑶卿、梅兰芳之为旦行万派之源一样,后人得其一体,便为名家,他本人又何必以开宗立派相标榜呢!谓予不信,请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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