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家画廊的展区分为三层,一层主展“古典主义雕塑和多面的写实主义”,二楼主展“理想主义至现实主义和印象派”,三楼主展“歌德时代与浪漫主义”。
位于一楼展厅入口处的《露易丝和弗里德里克姐妹》由著名雕刻家约翰·戈特弗里德·沙多在1795年到1797年间创作。质料是大理石,高172厘米,宽88厘米,深59厘米。
老国家艺术画廊
沙多刻画了后来成为普鲁士王后的路易丝和她的妹妹弗里德里克手挽手的美丽姿态。他对人性的挖掘极为出彩,露易丝正平静地望向远方,仿佛要镇定地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王后重任,而妹妹倚靠着姐姐,半是在沉思,半是在梦想,并轻轻扶着姐姐搭过来的左手。姐妹之间的情谊、性格差异和人生道路的不同,都被很精微地给表现了出来。
德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大家诺瓦利斯非常推崇这尊有关露易丝与比她小2岁的妹妹弗里德里克的雕塑,他进而认为各个学校都要摆放这座雕像名作的复制品,形象客观地体现办学宗旨。
由于雕塑上的露易丝和弗里德里克姐妹身着几乎透明的夏季裙装,因而从某个层面去看,会察觉是否有点色情成分存在,因为这个原因,这尊雕塑曾被封存了很多年。
罗丹的著名雕刻《思想者》《青铜骑士》《人及其思绪》也被收藏在老国家艺术画廊。
《人及其思绪》是大理石雕塑,高77厘米,宽46厘米,深55厘米。其形象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艺术家虔敬地跪在他雕刻的少女面前,艺术家的口部贴着少女的胸部,仿佛艺术创造行为还没有完全结束,还在等待艺术家将灵魂吹入那个少女身体之后,充分表达了分与合、阴与阳、行动与思考、艺术家和缪斯、奉献和承诺之间的二元关系。
莫里茨·冯·施温德的《玫瑰,或艺术家的远足》也在这里非常耀眼。
施温德喜欢写诗,对演奏钢琴和小提琴很在行,嗓子也好,能演唱一些歌剧片断和艺术歌曲,曾经是舒伯特的密友,因此,其绘画与音乐关联颇深。
有一次,舒伯特上施温德家里,约他一起散步,而施温德的画还没画完。于是,在等候的那段时间里,舒伯特急就了著名的《听,听,云雀!》。
他俩当时的经济条件都很差。有一次,舒伯特马上想要写一首曲子,可是他那些天穷得没钱备好五线谱纸,于是施温德拿起笔和尺子就在一张纸上面画起了谱纸,笔迹还未干,舒伯特就已经完成了他的曲子。
施温德后来根据歌德诗歌的意蕴绘制了《丘比特和普塞克》的故事,还为位于巴伐利亚菲森的旧天鹅堡绘制了壁画,内容有关尼伯龙根之歌和意大利诗人塔索的《解放耶路撒冷》,因而获得了“诗人画家”的称号。
1847年,施温德被任命为慕尼黑学院的教授。8年以后,他在瓦特堡完成了绘制《歌手大赛》和匈牙利的圣伊丽莎白历史壁画的重任,声望达到了顶点,人们专门为他举办了一个音乐节,他亲自在其中和其他琴手一起演奏小提琴。
在《玫瑰,或艺术家的远足》一画中,施温德描绘了一个浪漫的中世纪德国,其中有德意志的森林、动人的歌声和得不到回报的爱情,施温德具体解释道:“这幅画主人公是走在最后的那个乐师,他是一个有着远大志向的人,却也是一个被宠坏的天才。”那朵掉在地上的玫瑰将引起他的多少渴望。
门采尔的很多画作都被老国家艺术画廊收藏了。
阿道夫·冯·门采尔不仅具有全面的绘画技能,在油画、版画和水彩画等画种都取得了骄人的成绩,而且其绘画题材也非常全面,上至王侯,下至百姓,都被他描绘得入木三分。他当时获得的社会评价也是最高的,在70岁时荣任了柏林大学名誉校长,被圣彼得堡美术学院聘为荣誉院士,被柏林和布雷斯劳授予荣誉市民称号。
门采尔个头很矮,身材清瘦,给人的第一印象在肃穆之余还有点滑稽的感觉。
1815年,门采尔生于今天位于波兰境内的布雷斯劳。他的父亲是一位教师,后来开办了一家从事石版印刷的小工厂,门采尔从小就在厂里转悠,绘画的兴趣被触发了起来,绘画的才能也有所显现,父亲为了不辜负儿子的天赋,专门将工厂迁到了柏林,以求为门采尔提供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父亲1832年去世后,年方17岁的门采尔就担起了家中四口人的生计,不仅继续经营工厂,还接件绘制请柬、餐厅菜单等。
门采尔像
门采尔18岁时考入了柏林美术学院,不过半年后就被院长以不可造就的原因劝退。所以,门采尔在绘画事业上取得的巨大成就都是以自学成才为基础的。
因为在30年代成功地为歌德诗集《艺术家的生活道路》和《勃兰登堡—普鲁士历史一览》绘制了插图,门采尔开始让人刮眼相看,被吸纳为柏林青年艺术家协会会员。
1839年,门采尔开始为弗朗茨·库格勒的《腓特烈大王传》创作木刻插图,这一画就是10年。为了收集资料,他查遍档案馆,从浩如烟海的历史册页里严格筛选,对绘画涉及的18世纪德国史料乃至衣冠服饰、兵器、遗物等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正式作画之前,他都按惯例绘制了巨量的素描稿。他最终完成的插图总量高达600幅,而累积的素描素材更多达不可思议的7000余件。天道酬勤,门采尔从此蜚声国内外。
到了50年代,门采尔再以腓特烈大王为主题,绘制了一组油画《腓特烈大王》,标志着门采尔在艺术创作上的成熟。
其中的《无忧宫的长笛音乐会》高1.42米,宽2.05米,画幅巨大,气氛温暖而热烈,腓特烈大王正在热情吹奏长笛,为他已经身为拜罗伊特伯爵夫人的姐姐洗尘。
到了六七十年代,门采尔又将画笔对准了当代帝王威廉一世。《威廉一世在柯尼斯堡加冕》《威廉一世出征前线》让他功成名满,被授予了各种不同的勋章和光荣称号,还具有了出席宫廷各类庆祝大典的资格,许多社会名流都以能邀请到门采尔到府上出席宴会为荣。
与此同时,市民百姓也成为门采尔绘制的另一类主角,他们及其日常生活场景纷纷涌进了门采尔的画中。
《轧钢工人》这幅名作是门采尔1875年绘制的,它高1.58米,宽2.54米。为了画好这幅大型油画,门采尔进行了长达3年的准备工作,还亲自到西里西亚工业区和柏林铸铁厂体验生活,他从早到晚地站在生产第一线,飞快地画下速写稿。“在这里,我一直处于危险当中,仿佛随时都会被轧钢的机器吞进去……这个现代技术的百科全书到处是可取的画题。”为了将工人的气质真实表达出来,他专门请来工人当模特。
由于紧跟时代步伐,以史诗般的笔触为德国的工业化进程留下了如此珍贵的油画,《轧钢工人》展出后即刻引起了社会的轰动,旋即被柏林国家绘画陈列馆入藏。
瓦斐迪南·乔治·瓦尔德米勒的画作也是老国家艺术画廊的一个收藏重点。(www.xing528.com)
瓦尔德米勒1793年生于维也纳近郊。他的父亲在他13岁时去世,家庭经济状况顿时变坏,从切实的生计着想,他的母亲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神职人员。然而,瓦尔德米勒那时已经难以罢弃从事绘画艺术的强烈冲动,他于是尝试独立生活,靠为别人的版画上色来挣取生活费用。这种选择也导致了他与母亲的关系长期处于低迷状态,直到1826年才逐渐缓和,他甚至搬回家与母亲同住,还在4年后为母亲绘制了肖像,着意强调了她的坚强个性。
通观瓦尔德米勒毕生的作品,母亲形象被他大绘特绘,尽展了母亲的艰辛和慈爱与孩子们的幸福欢乐,让爱泽旁流,人心大感。这个现象也许就与发生在他身上的复杂的母子关系密切相关。
瓦尔德米勒油画反映的内容其实非常广阔,他画的花卉软玉温香,几可乱真,而在肖像画、风景画、风俗画方面也各有建树。
在人生的最后十来年,由己及人,他对弱势群体格外关注,他画中那些贫苦的妇孺形象因此被画得特别感人。
瓦尔德米勒的风景画被赞美为“风景的肖像”,他晚年在这方面的杰出主要是以维也纳森林为对象。1858年的《森林中的小孩》、1861年的《森林春晓》、1861年的《森林中的休息》、1862年的《维也纳郊外森林春晓》
瓦尔德米勒像
都表现了他挣脱名缰利锁之后的悠适之态,也同时成为维也纳人寄托自己家园情怀的一种载体。
意大利著名画家赛甘蒂尼的大幅油画《归途》也在老国家艺术画廊赫然入列。在进入二楼过道的显要处,还摆放着保罗·特罗本茨科夫为他制作的半身雕塑。
瑞士象征主义画家勃克林的许多杰作也陈列在此,包括《死岛》《与死神在一起的自画像》和《声音》。
《死岛》曾为俄罗斯作曲家拉赫马尼诺夫提供了灵感,使其谱写了同名交响诗。
《死岛》系列一共五张,是受佛罗伦萨英国人公墓的气氛影响而绘制的,他的小女儿就埋葬在那里。他从大自然中精心挑选物象加以组合,创造出奇特的氛围。死之岛峭壁林立,阴森可怖,只有一船可达,白衣的死神静立于船首,把新鬼渡往不归之地。引发观者对死亡的思考。
弗里德里希的浪漫主义画作无疑是老国家艺术画廊的重中之重。
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生于1774年9月,他的家乡在当时属于瑞典统治的波罗的海沿岸的港口城市格赖夫斯瓦尔德。信仰新教的父母一共生下10个孩子,弗里德里希排行老六。他的父亲是肥皂和蜡烛制造商。
弗里德里希从1790年开始拜师学画,老师的一位朋友、诗人和牧师克塞加尔坦具有将自然视为事实上的“基督圣经”的信仰,无疑给他很大的影响,有助于他形成自己独特不凡的风景观。
弗里德里希相信:“将你在黑暗中看到的带到日光之下,从而它就能影响到其他人,从外在进入内心。”“画家不能只画他眼前看到的东西,还要画他在内心看到的东西。但是,如果他从内心什么也看不到,那么他也不应该画他眼前看到的东西。否则,他的画将像诊所的屏风一样,后面只会藏着疾病甚至死亡。”
弗里德里希像
弗里德里希在1798年去到德累斯顿居住,因为德累斯顿有一个美术学院,每年都定期举办美术展览,更有不少美术珍品可供观摩,的确是一个画家发展事业的好地方。
当1805年度的“魏玛艺术之友”绘画竞赛举办之际,弗里德里希选送了两幅他擅长的深棕色墨水风景画参赛,结果获得了奖项。
弗里德里希后来将自己的获奖作品送给了歌德,歌德在5年后也访问了弗里德里希在德累斯顿的画室。歌德赞美弗里德里希的画是“一种罕有的完美”。
在1810年的柏林美术院展览会上,弗里德里希的幻想性风景画《橡树林中的修道院》和《海边修道士》再获成功。在15岁的皇子介绍下,普鲁士国王威廉三世购买了《海边的修教士》。弗里德里希也在同年成功地当上了柏林美术院的院士。
《海边的修道士》被放在老国家艺术画廊三楼的显要位置,馆方还专门在那个画前面设置了与观众互动的图文板。
这幅画将画面简洁地分割为天空、海洋和陆地三个部分,它们也可以象征三位一体的基督教义,一个僧侣光着头站在海边,孤独地面对黑沉沉的大海。在此画之前,还没有人采用过如此极端而绝对的构图,画里面好像有一个深渊,没有界限,没有倚靠,处于日与夜、疑惑与希望、死亡与生命之间的游离状态。
著名的德国文学家克莱斯特在1810年这样评论了《海边的修道士》:“画中的两三个对象充满神秘,整幅画面如同启示录的景象,仿佛隐藏着阴阳的概念,而且由于色彩单调、画面深远,前景中只有画框,所以感觉看这幅画时自己像是被割去了眼睑。”
弗里德里希于1818年初结婚。他娶的新娘名叫卡洛琳·波麦,是萨克森地区的人,生性快乐,还多少有些幽默感,与弗里德里希在性格上形成了互补。自那以后,人物在弗里德里希画中出现的频率也明显增强。
结婚那年的夏天,弗里德里希带着波麦前往故乡和吕根岛度蜜月。此行的一大收获就是诞生了被公认为弗里德里希非常美的作品之一的《吕根岛的白色岩石》。
从20年代起,对生命的无常感日益从弗里德里希的笔下渗透出来,其极致就是1823年和1824年创作的《海上冰山》。一艘船被破冰划毁,夹在巨大的冰块当中,四周了无人迹,气氛异常酷烈。
到了1824年,弗里德里希的精力就接近耗尽,次年就完全病倒了,基本不再接触油画,只是常以素描来抒发情感。
当他的病情在1827年略有好转,他又开始拿起油画笔,这时的主题主要是冬天的景象,而且画幅主要是直幅型的。《雪中的橡树》尤其感人至深——天蓝,云白,雪更白。橡树的叶子都掉光了,几根旁枝也坠落在地,然而,其主干还在,依然保持着一种像在瞻依廊庙的姿态。
1835年,因为重度脑溢血发作,弗里德里希随即陷入了精神错乱状态,其绘画生涯也就接近了尾声,最后死于18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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