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纪实影片制作人在不知道拍什么时,甚至在没有一点线索时,就投入到拍片工作中。他们只是根据预感就去拍摄了。如果你拍的是很吸引人的东西,我可能还会有保留地同意这种做法,可能会成就一部《哈姆雷特》(Hamlet)。我认为,在投入拍片前,至少应该对影片建立一个明确的概念,但是,很多纪实影片的制作人都忽视了他们自己所承担的风险,你必须知道你的影片要拍什么。你可以在半路改变拍摄方向和重点,但是,没有初始的明确的想法,拍摄很可能会陷入深深的困境中。
唐 · 彭纳贝克在拍《不要回头》(Don’t Look Back)一片时承担着风险,但不是太大,因为他拍的是鲍勃 · 迪伦(Bob Dylan)在英国的第一次巡回演唱会。鲍勃 · 迪伦是一个很有争议的、生动有趣的和有着超凡魅力的人物,围绕巡回演出所发生的事情能保证影片的娱乐性。相反的例子是获得艾拉 · 沃尔(Ira Wohl)学院奖的影片《好男儿》,拍摄该片就承担了很大的风险。该片跟踪拍摄了一位患有脑障碍的成年人菲里,在没有把握是否能实现影片主题的情况下,拍了好几年。由于被拍摄人物和他家人的热情,加上影片制作人的敏锐性,以及在影片中大家已经看到的发生在菲里身上的巨大变化,最终使影片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我发现制作纪实影片的基本指南是问你自己,“我拍的人物是否有魅力,他所参与的是否是有趣的和发展的情况?”这虽然不能包括一切,但却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在法拉马尔兹 · K · 拉哈贝尔(Faramarz K. Rahber)导演的出色的澳大利亚影片《法哈穆哈的故事》(Fahimeh’s Story)中,所有这些元素都有了,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影片制作人是不可能出错的。
在影片《法哈穆哈的故事》中,我们跟随一位伊朗移民妇女,她与澳大利亚上了年纪的约翰结了婚。法哈穆哈生性热情,有趣和充满活力,而她的丈夫正好相反,是个单调乏味和沉默寡言的老人。人物及背景的冲突从一开始就可以看到。约翰是基督徒,法哈穆哈是穆斯林。宗教的不同也是一些问题产生的根源,虽然约翰最终成为穆斯林。法哈穆哈的孩子绝对无法明白为什么母亲会嫁给像约翰这样的老人,显然也会常常发生与孩子的冲突。并且,法哈穆哈的伊朗前夫不知道她再婚的事实,也来找她了。我提到的所有这一切,如果你把这些东西都写在纸上,可以很容易地看到,这部影片有着巨大的成功潜力。(www.xing528.com)
米歇尔 · 奥海甬于2005年制作的有趣的影片《牛仔的爱》是另一个好人物制作好影片的例证。前面曾提到过这部影片,74岁退休的德克萨斯牛仔伊凡 · 汤普森,只要有人支付给他3000美元,他就给这个人介绍和联系墨西哥妇女,让他们以结婚为目的在边境上见面。这部影片是一个典型的“让我们跑去看看会发生什么”的故事。伊万是个让人非常好奇的人物,健谈和古怪的他以及精彩的故事给了影片生命,也给了奥海甬对这个故事的信心。伊凡所介绍的三个美国人的异国婚姻的情节非常吸引人,在摄像机前他也非常开放且很有表现力。因此,影片中最好的场景之一是他面对摄像机时说的话,他说:“哦,我的上帝。我想她是看上我了,而不仅仅是我的客户。她想和我一起上床。我该怎么办?”
另一个具有特别魅力的被拍摄人物的例子是,让观众紧张地观看特征人物的怪异及其日常生活。这就是特里 · 兹维科夫(Terry Zwigoff )的纪实纪录片《克鲁伯》(Crumb)。罗伯特 · 克鲁伯是一个著名的和有争议的艺术家和漫画家,他有过许多严重的情感烦恼和不完整的家庭。因为兹维科夫是克鲁伯的好友,他能全方位地接触到这位艺术家极少面世的艺术品、他的愤怒与不满,以及他的家人。兹维科夫让克鲁伯反复揭示自己,这是克鲁伯过去没有做过,将来也不会做的。兹维科夫的这种日常生活式的实现手法令人称奇,非常精彩。他共花了9年时间拍摄和剪辑了这部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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