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词的功能是加强和澄清画面。解说词对建立影片的主张应该是有帮助的,可以提供画面表达不清的必要信息。解说词是帮助聚焦影片主题和发展的简便又有效的途径。
我之前引用过的阿涅斯卡 · 彼奥特罗夫斯卡的影片《重婚者》。她的开场旁白是这样展开的:
鉴于当下离婚是那么的容易,不结婚只同居也是完全允许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仍然重婚。
谎言、爱情、激情、非婚生子女。这是我要带你走过的旅程。它是一段通往黑暗的、秘密的情感风景,有时又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痛苦。
这段开场白写得非常简单,但却非常有效。它告诉你,你要去哪里,同时影片制作人也参与其中。它用“黑暗的、秘密的情感风景”和“令人难以置信的痛苦”这些词语紧紧地抓住你。
在我自己的影片《斯大林的最后清洗》中,我希望观众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们将要听到两方面的故事,即一个个人的故事和一系列的国家罪行。考虑到这一点,我写了如下开场旁白:
1958年1月,一名男子被发现死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一条寒冷的大街上。没有目击证人。看上去似乎是凶手逃逸的凶杀案。
但是,死者不是普通的苏联公民。他是所罗门 · 米霍尔斯(Solomon Mikhoels)——俄罗斯最著名的在克里姆林宫圈子外的犹太人。
作为莫斯科意第绪剧院的导演,他的作品已成为首都犹太人生活的焦点和骄傲。
在战争期间,米霍尔斯担任过另一个角色,他是苏联犹太人的发言人,宣传斯大林。
现在他死了……但是,这是意外还是谋杀?
在米霍尔斯逝世后的一年里,他的许多同事失踪了,被秘密警察铐上了手铐关进了卢比扬卡监狱。因此,随着秘密的暗杀和午夜逮捕,对苏联犹太人的致命清洗开始了。
解说词同样可以帮助建立影片的情绪,并且它在桥接影片的过渡和转换影片的新方向上特别有效。(www.xing528.com)
对于日报记者首先要学的东西是让读者知道五要素(五个“W”):谁(Who)、什么(What)、何时(When)、何地(Where)和为什么(Why)。在画面无法清楚表述的时候,这些常常也是解说词要实现的功能。让我们想象一下这样的一个场景:
阳光普照的山坡上聚集了成千的不同年龄的人。这些人有点像吉卜赛人,又有点像嬉皮士。
有些人在用篝火做饭,有些人在支起的帐篷旁演奏吉他。这一大群人的中心是一座坟墓,坟墓的周围是一堵砖墙。坟墓四周点燃着一堆堆篝火。老年人和小伙子手搭着肩,围着坟墓跳着希腊风格的舞蹈。而女人们则把一张张小纸条塞进坟墓的砖墙缝里。
画面本身非常吸引人,但是,观众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这就需要基于五个“W”的解说方法来加以说明了。
又是五月的一天,那些阿甫 · 杰迪达的信徒们又按六千多年来延续的惯例,来到了阿特拉斯山,来祭奠他。这里,野餐、祭奠和祈祷持续了二十四小时后人群才慢慢散去,让阿甫 · 杰迪达的灵魂安息下来。
这段解说词指明了这组镜头的基本含义,但是并没有作任何的解释。我们仍然不知道那些男人为什么要跳舞,那些女人为什么要向砖墙缝里塞纸条。然而,我们也不难猜测到她们想借助阿甫 · 杰迪达的神力来满足自己寻求成功生育或者圆满婚姻的愿望。这些事实或可在影片中加以进一步的说明。
很多解说词写作的基本要点是要找出吸引人的事实,用最扣人心弦或者充满幻想的方式展现给观众。事实是解说词的原材料。编写者的任务就是明智地利用这些原材料来创作生动和闪光的解说词。下面我们可以看到彼奥特罗夫斯卡在影片《重婚者》中,如何用一个简单但非常有效的方式介绍一些迷人的事实:
重婚罪在两百年前这是要上绞刑的,现在仍然被认为是一种处以监禁的犯罪……
大多数重婚者是男性,很少有女性重婚者,主要是我们(女性)不背叛婚姻,而是去滋养婚姻。所以当一名女性重婚者被抓,这会引起轰动。
以上都非常好,但是,有点含糊不清的是编写者该如何把握评判事实的分寸。有些编写者强调解说可以让人们注意到特定的局面,且对其提供相应的证据,但最终结论必须由观众自己来做出。
这是一条很好的基本原则,但是当编写者对影片主题充满激情时,他们往往会把自己的信念和观点直接反映在解说词里。因此,阿涅斯卡她认定,“主要是我们(女性)不背叛婚姻,而是去滋养婚姻。”这种加入编者按的方式是有问题的,比如在比尔 · 莫耶斯的《前线》或《60分钟》中,就能发现这一点,也许这种方式非常适用于那些想号召一场运动和进行社会变革的影片。然而,这样编写的解说词一般都很有感染力,应该有选择地加以运用。
解说词的另一种极端叙述方式是迈克尔 · 摩尔在影片中所采用的,如《罗杰和我》、《科伦拜恩的保龄》、《华氏911》和《医疗内幕》。中立不是一个目标。他总是把一个文化和政治态度写入他的解说词和画面,与一些幽默和经常有争议的调研混合在一起,套路是通过他特有的纪录片形式来展示他的观点。影片《超码的我》的制作人摩根 · 斯普洛克和《宗教的荒谬》(Religulous)的制作人比尔 · 马赫(Bill Maher)是另外两位使用自己的解说词来巩固他们个人观点的纪录片制作人。至少可以说,这种自我服务的解说词方式是有争议的。解说能够澄清观点,并调动你的情绪吗?是的。这是一种符合伦理的讲故事的方式吗?这要你来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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