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在《剪拂集》中提到,中国国民文化“固有优处,弱点亦多”,就儒家思想而言,“若看作是恢复封建社会的一种政治制度,在现代政治经济的发展之前,被人目为陈旧无用。若视之为人道主义文化,若视之为社会生活上的基本的观点,未免失当”。所以,“盲目拜外,固然不是,一味复古,也无是处”。
现在有很多中国人,如《啼笑皆非》论著中说的:“眼光所及仅限本国,不足以言补救世界文化”;见识较低的人,也就是“下识之士,仅知有我,不知他人,人家大好科学摆在目前,尚不知袭来而为己用”;更有一批“不肖子孙,不知发扬光大祖业,惟日数家珍以示人”。但是林语堂认为这些人“尚不失为中国人”。至于那些民族自卑主义者,“洋场孽少,认为固有文化整个要不得,不曰士大夫意识,则曰小资产阶级,并忠孝廉节,一切詈为封建,必欲行其根本毁灭中国旧社会之阴谋而后已”。他说:“此辈一见西方文物,则捧屁而恭闻,稍谈孔孟、《周易》,则掩鼻而却走,是为亡国灭种思想,名为摩登,实则买办之流亚,民斯为下矣。”
林语堂认为,西方文化其实也并非都是优点。比如美国,虽然是民主政治,但是也有虚伪的成分。在美国政治舞台上,“高尚人士几乎绝迹”,另外伦理混乱,音乐恶劣,民众的性格缺乏深度等!(www.xing528.com)
林语堂认为,正确的文化态度是必须“学贯中外”。只有学贯中西才能在相互比较之中发现中西文明的长处与短处,汲取精华,剔除糟粕,“兼容并蓄,融会贯通”。此外,他也认为中国文化之长在某些方面可以弥补西方文化之短,“能救西方资本主义之弊”。“英国人若从华人学点及时行乐的主意与赏玩山水的雅趣,……可获益不浅”,“将会获得宽大”。另外美国人如果学习中国文化,“将会获得深度”,德国人如果学习中国文化,“将会获得单纯”等。
总体说,任何一种文化,都是芜菁并存、良莠不齐的,中国极左文人的立场显然是片面的,他们的观点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对中国的现代化是无利的。所以从原则上看,林语堂主张实现中西融合是不无道理的,是现实的。当然,尽管林语堂承认西方文明是工业文明,中国的文明是农业文明,整体上比西方文明落后,但是自西方长期生活的他回国之后,他的言论有些过分溢美和着迷中国文化的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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