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晚年时,曾回忆到:对他小时候影响最大的有三个方面,“一、山景。二、家父,不可思议的理想主义者。三、亲情似海的基督教家庭。”其中,家乡的山景对林语堂文化观的形成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即外部独特家乡地理环境的渐染。
林语堂出生地,是福建省南部的龙溪县坂仔村。村子周边地理环境十分特殊,东面是与四川峨眉同名的峨眉山;东南部有漳州平原和泉州平原,平原上有九龙江和晋江流过;西面是峰峦叠嶂的十尖山;南面有绿树葱郁的南寮山;北面是悬崖峭壁的石齿山;西北部有博平岭、戴云、鹫峰等山脉耸立,受亚热带季风气候的影响,草木茂盛,山清水秀。由于坂仔村基本处于四面环山,本地人又称之为“东湖”。大自然充满神秘的气息,巍峨的高山、急湍的溪流、林间的小路,带给人别样的体验和感受,林语堂在这里度过了简单而又快乐的童年生活。
家乡特殊的环境特别是连绵不绝耸立的高山,给林语堂带来了非常大的影响。《林语堂自传》中说道,家乡的自然山水和高山教给了他立身处世的人生哲学。由于从小深受高山大川的影响,林语堂形成了异于常人的高地情节。高山的广袤无际与神秘莫测,让人心生敬畏;生长在山里的人,会站在更高的位置看世界,思考的角度自然也不一样。与山相比,人类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山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山的魅力也充满了诱惑。林语堂在他的小说《赖柏英》中有一段话详细地诠释了他的高地情节:“山逼得你谦逊、恭敬。比方你生在那些山间,你心里不知不觉评判什么都以山为标准,……我之所以这样,都是仰赖于山。这也是人品的基调,我要享受我的自由,不愿别人干涉我。”(www.xing528.com)
林语堂具有积极、乐观、向上的心态,他早年提倡“幽默”、“闲适”思想,不得不说也受到了家乡高地环境的影响。家乡的山景使他汲取了山里人豪放、自由的品性,高山的广袤博大、雄伟巍峨使他养成了超脱物外、乐观旷达的精神。林语堂一生不为物累,崇尚自然,主张“独抒性灵”,追求自由洒脱的生活,即是受这种山景的影响。这种高地情节不仅影响了他的性格,也影响了他今后的文化观。
除了家乡的高山环境对他产生影响外,家乡特殊的地理位置也间接影响了林语堂。福建漳州属于沿海地区,交通便利,因此,与外界有着较为频繁的往来。福建还是我国著名的侨乡,华侨把西方的思想文化观念带到了福建,中西不同的文化观念在这里碰撞、交汇;外国传教士的大量涌入,共同使福建文化呈现出多元融合的意味。因此,林语堂从小就接触了西方文化。林语堂晚年回忆说,传教士林乐知对他产生过很大的影响,特别是他主编的基督教周刊《通问报》,是林语堂一家认识和了解西方的窗口。最为关键的是,林语堂的父亲林至诚就是在《通问报》上看到的圣约翰大学,才使得林语堂接受西方教育成为可能。范礼文牧师(也称范礼文博士)是对林语堂影响很大的另一位传教士。他眼界开阔,博学多识,待人诚恳热情,远胜一般的传教士。他不但把林乐知主编的《通问报》寄给林语堂一家,还邮寄上海基督教文学会出版的书和小册子,这使林语堂从小就接触西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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