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2011年12月15日,这一切难题突然迎刃而解,全世界恍然大悟:伊朗不过是修改了这架无人机的GPS导航坐标,使它降落在伊朗某地,却仍以为自己降落在阿富汗。
这条消息的来源是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他们在一名伊朗记者的帮助下,采访到一位伊朗工程师,据说正在参加破解这架无人机的秘密。
这位工程师介绍:伊朗根本不需要破解美国控制中心的遥控信号和通信,只是干扰了其通信链,迫使其进入自动驾驶状态,此时无人机一般会根据GPS导航,自主飞回阿富汗的基地。
GPS卫星非加密的民用C/A码容易被当地信号,比如电视塔、移动卫星电话,甚至笔记本等电子装置的信号压制,早已众所周知。但是,军用GPS接收机接收的是加密的P(Y)码。美国“全球安全网”总裁约翰·派克是卫星专家,他说:破解这种加密“听起来像部电影,如果他们能突破这种加密系统,何必在无人机上浪费时间呢,完全可以侵入银行的网络了。”
不过伊朗未必一定要突破P(Y)码的加密才行,加拿大新不伦瑞克大学GPS专家理查德·朗利认为:理论上,通过干扰P(Y)码,迫使GPS接收机改用C/A码是可行的。C/A码只在L1频率上传输,P码在L1和L2频率上都传输,如果伊朗既干扰L2频率,又有选择地干扰L1频率上的加密军用码,无人机就只好改用C/A码。
▲RQ-170被诱降的卡什马尔的地理位置
2003年,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实验室一个弱点评估小组报告:“向GPS接收机提供假信号,使它相信处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和空间,是一种更恶性的攻击。在复杂的欺骗攻击中,敌方可能发出一个假信号,先报告移动目标的真实位置,然后逐步偏离到一个错误位置上去”。
▲RQ-170被诱骗示意图
2011年10月芝加哥的一次通信安全会议上,有人甚至提供了能成功欺骗军用和民用GPS装置,从而可“顺利接管”无人机等目标的参数。“现代军用GPS也很容易被操纵”,原美国海军电子战专家罗伯特·邓斯摩承认:使一架无人机的GPS重新校准,使它沿不同航线飞行“当然是可能的,不能说很容易,但技术是有的”。
最惊人的是,伊朗的这一手段2011年9月曾公开宣传过。革命卫队防空指挥部负责电子战的副司令默哈拉姆·哥利扎德当时对伊朗Fars通讯社说:“我们有一个项目,比干扰更超越一步,它可以‘欺骗’入侵的系统。比如可以定义我们想要的信息,使GPS制导的导弹的航线向我们希望的目的地飞行,这种战术对无人机更容易。这些(敌方无人机)的活动都被我们监视,阻碍它们的工作,一直都在我们的议程上”。(www.xing528.com)
不久,这一访谈从该通信社的波斯语网站上撤掉了。2011年11月,还算年轻的哥利扎德因心脏病死亡,一些伊朗新闻网站甚至怀疑他成了反伊朗秘战的牺牲品。
不仅如此,一位匿名工程师介绍:伊朗还能破解谷歌的安全认证,破解GPS坐标不比这个难。他指的是2011年9月,30万伊朗人的谷歌账户被黑客破解,明显证据表明破坏来自“国家组织的攻击”。
▲洛·马公司秘密试飞无人机
伊朗对这一手段的研究也不奇怪。上述工程师介绍:通过对几架近年捕获或击落的不太先进的美国无人机进行反设计,他们开发出这一方法。这次能够掌握隐身无人机的行踪,也是从两年的密切观察中得到的经验。
至此,必须承认,这个谜底在技术上是完全说得通的。美国还有些人的怀疑,已经是脑袋没转过弯来。
比如得克萨斯州无线电导航实验室的托德·胡佛雷斯说:“无人机的GPS对这种欺骗攻击并非没有考虑,天线在顶部,有的有滤除干扰或欺骗信号的能力。”对伊朗工程师解释该机机腹受损是因为在伊朗降落地点的海拔与阿富汗基地的略有不同,胡佛雷斯更不赞同:“如果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精确地欺骗GPS装置,也就能修改高度数据。”
其实,包括RQ-170在内,美国迅速扩大、任务繁重的无人机队伍,在抗干扰能力上改进不够得力是完全可能的。天线在顶部,干扰机为何就不能在空中?至于未及修改高度,也根本不能证明整个欺骗战术不可行。还有美国分析家这样解释:无人机失控后无法自动返航或沿预定航线待机,燃料耗尽,而自毁功能也失灵,意外地滑翔降落到平坦地形,机体基本完好。显然,这种情况偶然性实在太大。
▲RQ-170隐身无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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