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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理论观点、方法与学者文献:一个全面的概述

时间:2023-07-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把歌德、纪延、韦勒克与达姆罗什等关于世界文学的理解与解释整合于一体,这样整体介绍的关于世界文学的多种定义才是全面且准确的。因此在这个概念的使用上体现出法国学派影响研究的那种文化记账式的欧洲中心主义倾向。关于世界文学在经典的意义上不指称当代文学及其作者,达姆罗什在重新讨论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时,也给予了充分的注意。并且在这一层面的世界文学概念上充满了和平,其没有主流文学及二、三流文学之分。

最新的理论观点、方法与学者文献:一个全面的概述

在西方比较文学研究界。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有着争议性。美国学者克劳迪奥·纪延(Claudio Guillen)在《世界文学》(Weltliterature)一文中指出:“世界文学这个术语是极为模糊的,在一种较为肯定的方式上我们应该说,这个术语过于宽泛,所以容易引起更多的误解。”[3]需要强调的是韦勒克的这段关于世界文学的论述,是基于欧美比较文学界对世界文学这个术语进行讨论的整体背景下所给出的,但是他的论述比较突出他自己的个性化,因此并没有完整地展现出这个背景。克劳迪奥·纪延在《比较文学的挑战》(The Challenge of the comparative Literature)一书收有他的《世界文学》一文,在这篇文章中,纪延对欧美比较文学界关于世界文学的讨论有一个详尽综合性的理解。在21世纪全球化的时代,哈佛大学比较文学系教授大卫·达姆罗什(David Damrosch)在《什么是世界文学?》一书中也就世界文学给出了自己的理解与定义。把歌德、纪延、韦勒克与达姆罗什等关于世界文学的理解与解释整合于一体,这样整体介绍的关于世界文学的多种定义才是全面且准确的。

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曾在五个层面上曾经获有过自己的学术内涵及定义。在第一种层面意义上,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是在宏观的意义上客观地、综合的、总体地指称五大洲的所有文学。在这里,世界文学是一个被放大了的、整体的“大文学”概念,用纪延的表述说:在这个概念的层面上,“文学本身是全世界的(worldwide)……只有在整体上是全世界的文学才能够被认为是文学。如中国文学日本文学、印度文学、韩国文学、英国文学、美国文学、新西兰文学、西印度群岛文学、南非文学、埃及文学、美国非洲裔文学、冰岛文学等等。”[4]在这个层面上,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所指称的外延与内涵仅仅是在量上的总体性集合,没有表述的情感色彩,用韦勒克的话说:“它意味着应该研究从新西兰到冰岛的全部五大洲文学。”[5]

在第二种层面意义上,世界文学这个概念在外延与内涵上被缩小到专指欧洲文学。严格地讲,这个层面意义上定义的世界文学,在韦勒克的论述中被作为一个有争议的但又是常识性的问题而被忽略,这个概念在欧洲比较文学界和文学批评界曾被广泛使用。在这里,世界文学实际上专门用来描述欧洲文学在本土之外的疆域被阅读与欣赏所产生的影响。因此在这个概念的使用上体现出法国学派影响研究的那种文化记账式的欧洲中心主义倾向。以往某些欧洲学者在强调本国文学对外域文学的影响时,在一种强势文化的傲慢中把自己的本土文学称之为世界文学,自认为他们的文学对其他国族文学有着巨大的影响,是世界性的,他们是见多识广的世界主义者(cosmopolitan),也因此他们在另一种表达的词语中把他们的文学称之为“cosmopolitan literature”(世界文学)。所以在这样一种理论话语的使用上,世界文学带有一种强烈的欧洲中心主义色彩或西方中心主义色彩。

欧洲学者费迪南德·布吕纳季耶(Ferdinand Brunetiére)在对欧洲文学进行评价时即认为:“这些伟大的文学作品,在它们与种种其他文学已经产生联系的范围内,并且这种联系与遭遇在程度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结果,才能够属于我们。”[6]实际上,多年来在欧美比较文学界内部对这样一种欧洲文学即世界文学的评价一直有着反对之声,克劳迪奥·纪延在《世界文学》一文中即对布吕纳季耶给予抵抗性的回应:“说到底,他(费迪南德·布吕纳季耶)所言谈的欧洲文学,不要让我们称其为世界文学。”[7]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一书中,赛义德从后殖民批评的视角讨论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的关系时,曾指明了从20世纪初以来世界文学这一概念被欧洲独占的倾向:“歌德关于‘世界文学’的想法——作为一个概念,是在大师著作的概念与所有世界文学的一种价值综合之间随意提出来的。这个概念对于20世纪早期的比较文学专业学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正如我所认为的,世界文学这一概念的实践意义和敞开的思想意识在于,只要文学与文化被关注,欧洲就是领路人及影响的主体。”[8]

在第三种层面意义上,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是指称在全人类文学史上获取世界声誉的大师性作家之作品,用纪延的话说:“世界文学还有第三种被公认的与第二种概念截然相反的意义,即被限定于第一流的、顶级作家的作品。”韦勒克所说的“‘世界文学’也经常被用于第三种意思,它可以意指种种经典著作的伟大宝库”,其指的就是这一层面的意义。讲到在这里,我们就可以判断出,在韦勒克上述的论述中,他已经把那种狭隘的欧洲中心主义的世界文学概念省略提及。(www.xing528.com)

雷马克在《比较文学的定义与功用》一书中认为:“‘世界文学’也暗示着一种时间的因素。世界声誉的获得通常需要时间。‘世界文学’往往只包括由经时间检验而证明其伟大的文学。所以‘世界文学’这个一术语一般很少包括当代文学……”[9]用韦勒克的话说,“‘世界文学’既成为‘名著’的同义词”,这里的“名著”就是指称那些属于全世界的文豪巨匠的大师性经典,它的确很少有当代性。关于世界文学在经典的意义上不指称当代文学及其作者,达姆罗什在重新讨论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时,也给予了充分的注意。

在第四种层面意义上,世界文学这个概念是1827年德国大文豪歌德在一种诗性的文学理想中所提出的:“世界文学的时代已快来临”,“每个人都应该出力促使它早日来临。”[10]在歌德的憧憬中,世界文学在这里指称把各个民族、各种语言、各个国家及各种文化背景区域下的文学统一起来,整合为一个全人类伟大的文学综合体。并且在这一层面的世界文学概念上充满了和平,其没有主流文学及二、三流文学之分。从西方欧美基督教文化传统的视点来看,歌德赋予世界文学的理想充盈着一种普世主义(universalism)精神;从中国儒家文化传统的视点来看,歌德的这一世界文学定义洋溢着一种天下平等的大同主义理想。在这里需要提及的是,西方比较文学界在讨论歌德“Weltliterature(world literature)”这一概念时,总是用“cosmopolitan literature”来替换,从英语的辞源上来追问,“Cosmopolitanism”即是世界大同主义。

但是,从韦勒克的评述“每一个民族在这个世界性的音乐会上将演奏着自己的旋律”,“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愿意放弃它的个性”来分析。歌德关于世界文学的诗意性定义只是一位诗人在和平的憧憬中完成的理想性表述。较之于第一个层面的世界文学定义,歌德所描述的世界文学不再是一种纯粹秉有综合性的、总体性的客观文学现象指称。用韦勒克的话来说:“这是一个非常遥远的理想”,所以我们不应该把它带入比较文学基本原理或文学基本原理中,不应该把它作为一个客观的、有效的批评概念来使用。歌德所描述的世界文学也应该被认同为一种文学理想表达的修辞,而不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学术术语。两位美国学者汉斯·乔茨姆·舒尔茨(Hans Joachim Schulz)和菲利普H.雷(Phillip H.Rhein)在《歌德:关于世界文学概念的论文节选》(Johann W.Von Goethe Some Passages Pertaining to the Concept of World Literature)一章的《导言》中指出:歌德(Goethe)的术语世界文学“经常被误解(misunderstood)。这个术语与世界文学”[11]种种规范的历史记载没有多少关系,同时与国际上文学的大师性作品和所有伟大文学中的普遍主旨没有多少关系,也与那已经发挥国际影响的作品没有多少关系。因为,世界上的作家作品不可能放弃他们民族生存的个性来趋同于一种绝对普世的、大同的文学理想。如果国族文学之间的审美价值差异性消失,而趋向于毫无个性的“普世”与“大同”,比较文学也就随之消亡而不存在了。我们不希望国族文学之间的差异性消失,因为无论从世界文学还是从比较文学的视域来看,“和而不同”才是人类文学、人类文化与人类文明的发展走向。康乃尔大学学者沃尔特·科恩(Walter Cohen)在《世界文学的概论》中也强调:“更重要的是,世界文学不乞灵于东西方意识形态的消失。”[12]

在第五种意义层面上,2l世纪全球化时代关于世界文学的概念是哈佛大学比较文学系教授大卫·达姆罗什提出的。2003年,达姆罗什出版了《什么是世界文学?》这部著作,在这部著作的《结论:世界与时间之无涯》一章中的首句,达姆罗什给出了“什么是世界文学?”的设问:“什么是世界文学?在定义中,我把这部书像一篇文章那样构想为一个证明,以追寻与说明当下我们视域中的诸种作品及能够达向这些作品的某些路径。我详细讨论了其中大部分文本,这些文本曾经使我困扰了多年,似乎也特别使我联想起关于传播、翻译与创作的那些讨论。在这个过程中,一如艾克曼给予我们‘他’的歌德那样,我也给予了你们我的世界文学,或至少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关于世界文学的横截面……”[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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