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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馬克思主义著作集:家庭演变及理论需求

时间:2023-07-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一卷收集了恩格斯在1883年5月至1889年12月这一时期所写的著作。为了使蓬勃发展的工人阶级斗爭的理論需要和实际需要紧密結合起来,恩格斯认为完成馬克思未完成的馬克思主义的一部主要著作“資本論”第二、三、四卷的脫稿工作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在馬克思主义文献中,恩格斯的这部著作第一次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場上闡明了家庭的演变。

恩格斯馬克思主义著作集:家庭演变及理论需求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十一卷收集了恩格斯在1883年5月至1889年12月这一时期所写的著作。

这个时期是資本主义“和平”发展的时期。垄断前的資本主义轉入垄断資本主义的前提开始形成,无产阶級为未来的革命战斗积聚力量。弗·伊·列宁在論述这一时期时指出:“西方的資产阶級革命已經結束了。东方还沒有成熟到实現这种革命的程度。”(“列宁全集”中文版第18卷第582頁)

八十年代,欧洲各国和美国的工人运动有了长足的进步。工人阶級的愈来愈多的队伍参加了运动,科学社会主义的思想成为愈来愈多的工人群众的財富。在两个最大的西欧国家——德国和法国,已經出現承认馬克思主义作为其理論基础的有影响的无产阶級政党。在奥匈帝国、意大利、西班牙、美国、比利时、荷兰和瑞士等許多国家,社会主义組織建立起来,或者正在巩固。俄国最早的馬克思主义团体“劳动解放社”开展了在俄国传播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活动。无产阶级群众的阶級觉悟的提高为解决在第一国际的活动之后提出的一項基本任务,即在各国建立以科学社会主义为思想指南的群众性的无产阶級政党的任务,提供了現实的可能性。

为了实現这項任务,必須坚持不懈地为使工人阶級摆脫資产阶級思想和小資产阶级思想的影响而斗爭;必須彻底在思想上粉碎工人运动內部继續存在的、在各国因其发展水平和社会条件的特点不同而具有不同形式和色彩的各种小資产阶級改良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流派。对年輕的社会主义政党和組織来說,愈来愈大的危险是,資产阶级企图以直接攻击馬克思主义学說以及收买工人阶级上层分子和利用工人阶級队伍中形形色色的机会主义分子等手段来分裂和瓦解工人运动。同这种企图进行斗爭就成为工人运动的迫切任务。

在这种条件下,恩格斯在进一步发展和传播馬克思主义理論方面进行的活动,为純洁科学社会主义思想幷对反无产阶級的势力和机会主义进行的斗爭,具有重大的意义。馬克思逝世以后,恩格斯担当起領导国际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重大使命。为了使蓬勃发展的工人阶级斗爭的理論需要和实际需要紧密結合起来,恩格斯认为完成馬克思未完成的馬克思主义的一部主要著作“資本論”第二、三、四卷的脫稿工作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与此同时,恩格斯还在进一步研究馬克思主义理論的其他問題,捍卫馬克思主义思想不受資产阶級思想家和机会主义分子的歪曲,根据无产阶級的总任务結合每个国家的具体条件制訂工人阶級政党的策略路綫,以无产阶級国际主义教育先进工人等方面貢献出了力量。

收入本卷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这一著作是恩格斯在这一时期对馬克思主义理論宝庫的一个最重大的貢献。弗·伊·列宁曾指出,这部著作是“現代社会主义主要著作之一”(“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431頁)。这部著作第一次系統地对早期阶段的人类历史作了科学的唯物主义的闡述,論证了家庭发展的历史,揭示了私有制的发生、社会分为各对抗阶級、作为剝削阶级手中的統治工具的国家出現的原因,最后,論证了无产阶級的共产主义社会彻底胜利时国家必将逐漸消亡。

恩格斯的这部著作使工人运动活动家掌握了深刻的科学論据去揭露那些力图证明私有制、資产阶級国家和資本主义社会的其他制度不可动搖的資本主义辯护土、讲坛社会主义者和馬克思主义的其他敌人。

恩格斯写这部著作,用他本人的話說,在某种程度上是执行馬克思的遺言。馬克思从他們合写“德意志意識形态”一书时起就十分重視研究資本主义前的社会形态的历史。恩格斯在他的著作中采用了馬克思在美国进步学者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这本书提供的材料证实了科学共产主义創始人的許多結論)的笔記中所写的意見,同时也依据了自己研究古代克尔特人、德意志人和其他民族的社会制度的材料。恩格斯的这部經典著作槪括了馬克思主义創始人多年来形成的对資本主义前的社会經济形态的观点。恩格斯运用唯物主义辯证法的方法分析了这些社会經济形态,幷且以对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以及在一定程度上对封建社会的深刻闡述补充了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对資产阶級社会发展的科学描述。这样,对世界史的整个发展过程的眞正科学的解释便有了进一步的具体的发展。

在馬克思主义文献中,恩格斯的这部著作第一次从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場上闡明了家庭的演变。恩格斯把家庭作为一个历史范疇加以考查,从而揭示出家庭形式——从古代的群婚制到私有制确立后形成的对偶家庭——同社会发展的各个阶段的有机联系、家庭形式对生产方式的改变的从属性。他证明,生产力越发展,血族关系对社会制度的影响就越小;随着私有制的胜利,出現了“家庭制度完全受所有制的支配”(見本卷第30頁)的社会。

恩格斯对現代資产阶級家庭作了尖銳的批判。他揭露在私有制統治的条件下妇女不平等的經济基础,幷說明,只有消灭資本主义生产方式,妇女才能得到眞正的解放。恩格斯指出,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里,当妇女广泛参加社会生产,在社会生活的一切領域內与男子完全平等,摆脫家务的重担,而社会逐漸把这一重担承当起来时,才能建立以两性的完全平等、互相尊重和眞正的爱情为基础的新型的高級家庭。

恩格斯的这部著作以相当大的篇幅考查了所有制的各种形式的产生和发展,以及社会制度的各种形式对它們的从属关系。同一切資产阶級历史学家、經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相反,恩格斯无可置辯地证明,私有制不是从来就有的,在原始历史的漫长的时期中生产資料是共有的。当时的社会以在某个阶段代替了原始群的氏族和部落为基本单位,这样的社会不知阶級分化、由此而产生的統治与被統治的关系、以及同人民分离的公共权力(即国家)为何物。恩格斯詳尽地論证了,生产力的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使占有他人的劳动成果成为可能,因而出現私有制和人剝削人的現象;这样,社会便分裂为各对抗阶級。其直接的結果是国家的出現。

国家的起源和本质問題是恩格斯著作中的主要問題,是它的基本要点。恩格斯对这个問題的全面考察是制訂馬克思主义国家学說的一个重要阶段。在这方面,他的著作同馬克思的經典著作“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和“法兰西內战”等以及他本人的著作“反杜林論”是相銜接的。

恩格斯的著作直接駁斥了那些竭力把国家說成是一种似乎能够一視同仁地保卫一切公民的利益的超阶級力量的資产阶級学者。恩格斯通过古雅典、古罗馬和德意志人的国家产生的实例,透彻地和令人信服地論证了,国家从它产生时起就是掌握生产資料的阶級的統治工具。恩格斯写道,国家是“最强大的、在經济上占統治地位的阶级的”机关,“这个阶級借助于国家而在政治上也成为占統治地位的阶級,因而获得了鎭压和剝削被压迫阶級的新手段”(見本卷第196頁)。

恩格斯在他的著作中考察了各种具体的国家形式,包括被資本主义辯护士吹捧为最高民主形式的資产阶級民主共和国。恩格斯揭穿这种共和国、即隐藏在民主外衣里資产阶级統治形式的阶級本质。恩格斯以非凡的洞察力指出当时已經露出苗头幷在資本主义的后一阶段,即帝国主义阶段得到发展的資产阶級国家进一步演变的趋向。帝国主义阶段的特征是国家机器同垄断組織結合的过程,国家变成金融寡头的工具的过程。恩格斯当时已經发現这一过程的某些方面,他指出,在民主共和国內,“財富运用它的权力……其形式是政府和交易所結成联盟,而公債愈增长,股份公司愈是把运輸业而且把生产本身集中在自己手中,愈是把交易所变成自己的中心,这一联盟就愈容易实現”(見本卷第197頁)。

恩格斯針对当时在一部分工人运动活动家、特别是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机会主义分子中間普遍存在的对議会的幻想警告說,当存在資本的权力的时候,任何民主自由本身都不能导致劳动者的解放。同时,恩格斯强調无产阶级应当关心保持和扩大民主自由,它能够为无产阶級开展爭取革命地改造社会的解放斗爭創造最有利的条件。

恩格斯在他的著作中分析了,物质財富的生产方式是随着生产力发展而改变的,在一定阶段上出現私有制和社会分裂为各对立阶級是必然的,合乎規律的;幷且闡发了馬克思主义創始人曾經提出的結論:資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进一步增长也必然使私有制和剝削阶级变为生产发展的直接障碍。因此无产阶級革命是不可避免的,而无产阶级革命的实現,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一再指出的,只有打碎旧的、剝削者的資产阶级国家机器,用新型国家——最高的民主形式无产阶级专政来代替它,才有可能。只有在消灭生产工具和生产資料的私有制,消灭各对抗阶級的基础上,国家才有消亡的可能。“以生产者自由平等的联合体为基础的、按新方式来組織生产的社会,将把全部国家机器放到它应該去的地方,即放到古物陈列館去,同紡車和青銅斧陈列在一起。”(見本卷第198頁)

后来,弗·伊·列宁适应新的历史时代全面地发展了恩格斯如此精辟地闡述的馬克思主义国家学說。苏联共产党和其他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国际工人运动的先鋒队又继續发展着这个学說。

在天才的著作“国家与革命”中,弗·伊·列宁說明,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起源和阶級本质以及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学說,对工人阶級的斗爭具有怎样巨大的意义。弗·伊·列宁反击修正主义者和改良主义者不提和歪曲这一学說的偸天換日手法,揭露他們竭力曲解恩格斯关于国家消亡的論点是拒絕以革命的手段打碎資产阶級国家机器的卑劣把戏。他指出,这个論点不是对資本主义国家,而是对社会主义国家說的,随着国家履行其建設共产主义社会所必需的职能,国家才将消亡。弗·伊·列宁創造性地发展了馬克思主义理論,他把国家消亡的經济前提問題同关于共产主义社会两个阶段的学說联系起来,幷且证明国家的消亡只有在共产主义的高级阶段才能实現,从而制訂了关于国家消亡的經济前提的原理。馬克思列宁主义的国家学說过去曾經致命地打击了,幷且在現代正在也致命地打击着企图复活关于国家的超阶級性的虛伪“理論”、偸天換日地把現代帝国主义国家描繪成“全民福利国家”的資产阶級修正主义。这个学說正在帮助社会主义陣营各国的劳动人民順利地建設新的无阶级社会。

恩格斯的这部著作是根据考古学、历史学和民族学等方面的大量实际材料写成的。他在极大的程度上利用了自发唯物主义者摩尔根的“古代社会”一书。恩格斯保留了摩尔根把原始历史划分为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幷根据劳动工具的发展和物质生活的水平把这两个时期各划分为三个阶段的划分方法。恩格斯暗示,这种历史分期的原則只具有有限的意义,因为它不是以各种生产关系的更替,而是以原始社会物质文化发展的不同阶段为依据。他指出,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新的实际材料的积累,摩尔根的分期法必将得到訂正。正像恩格斯所預見的,現代科学的資料为建立原始社会制度的更完善的历史分期法和对摩尔根关于某些原始家庭形式的个别論点进行一系列訂正(恩格斯本人在1891年准备出版这部著作的第四版时已經部分地进行了这一工作)提供了可能性。但是,对恩格斯在七十五年前关于原始的社会經济形态的产生、发展和灭亡的具体描述所能作的修改和訂正,只牵涉个别的細节,而絲毫不涉及基本結論。这些結論过去被证明是正确的,而且現在仍被新科学材料证明是正确的。恩格斯的这部著作是弗·伊·列宁所說的“每句話都是可以相信的”(“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431頁)的著作。

收入本卷的恩格斯的另一部理論著作——“路德維希·費尔巴哈德国古典哲学的終結”——是一部卓越的著作。它非常透彻地闡述了馬克思主义世界观形成的过程幷揭示了它的本质。这部著作也是为适应工人运动,特别是德国工人运动的迫切需要而写的。系統闡述辯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成为德国和其他国家的革命无产阶级向作为机会主义和改良主义的理論基础的一切唯心主义理論进行斗爭的强有力的武器。当时,必須反击复活德国古典哲学的消极方面幷用它来对抗馬克思主义的企图(这个企图表現为广泛散布新康德主义和黑格尔学說的反动因素以及資产阶级知識分子和一部分社会民主主义知識分子所表現的类似傾向)。必須闡明馬克思主义哲学如何对待德国古典哲学、黑格尔和費尔巴哈,闡明它同以前的一切哲学体系的原則性的和本质的区别,揭露它們的弱点和內部的矛盾,幷指出馬克思主义继承幷創造性地加以改造的那些积极的和合理的部分。

恩格斯論证馬克思主义哲学是全部哲学思想发展的結果,指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两个陣营之間的斗爭是哲学存在的整个历史的最重要的特点。恩格斯最先給哲学的基本問題——意識和存在、精神和自然的关系問題下了精辟的定义,同时他强調說,这个問題还有另外一个方面,即世界的可知性、存在和它在人的意識中的反映之間的关系問題。一个哲学家属于哲学的两个陣营中的哪一个陣营,就看他对哲学的基本問題作怎样的回答。

恩格斯指出,用建立中間哲学(二元論,不可知論)的办法来調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作法是行不通的。恩格斯在证明世界的可知性时,駁斥了不可知論的一切表現幷指出,“对这些以及其他一切哲学上的怪論的最令人信服的駁斥是实践,即实驗和工业……我們自己能够制造出某一自然过程,使它按照它的条件产生出来,幷使它为我們的目的服务,从而证明我們对这一过程的理解是正确的”(見本卷第317頁)。

恩格斯的最大的功績在于,他通过哲学各流派的斗爭——正如他指出的,这个斗爭在思想領域中反映阶级和政党的斗爭、哲学党性的原則的斗爭——的全部历史进行論证。恩格斯的这部著作是哲学中无产阶级党性和原則性的典范,是热忱捍卫先进的世界观幷坚决駁斥反动的唯心主义流派的榜样。

恩格斯批判地分析了黑格尔哲学,幷指出辯证法的方法是它的进步的一面;同时他强調說,这一方法被黑格尔神秘化了幷被唯心主义外壳弄得面目全非。恩格斯揭露这一方法同教条的和形而上学的整个黑格尔思想体系之間的矛盾。他說明,馬克思如何擯弃黑格尔哲学的唯心主义,利用它的合理的內核,即辯证的发展理論幷把它同唯物主义世界观結合起来。

恩格斯认为費尔巴哈的观点是馬克思主义的哲学来源之一,同时指出馬克思主义以前的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它的机械論和形而上学性。他指出,費尔巴哈和馬克思以前的唯物主义的其他代表一样,虽然承认自然对精神的第一性,但是不能克服对人类社会和人类历史的看法上的唯心主义。恩格斯說·費尔巴哈“下半截是唯物主义者,上半截是唯心主义者”(見本卷第335頁)。

恩格斯揭示了馬克思創立辯证唯物主义之后完成的哲学的革命轉变的实质。他写道:“这样,辯证法就归結为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維的一般运动規律的科学。”(見本卷第337頁)他詳尽地分析了揭示人类社会历史的一般发展規律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质。恩格斯指出,經济关系是历史发展过程的基础,它規定政治制度以及一切形式和类型的社会意識,包括宗教和哲学在內;同时他强調意識形态这一上层建筑的积极作用。恩格斯由此指出,以忽視和貶低政治因素和思想因素的态度庸俗地解释唯物主义历史观是不能容忍的。恩格斯的这部著作从唯物主义立場闡明了宗教的产生、社会根源和反动本质。恩格斯关于先进哲学的发展和人类意識在自然科学領域中的成就不可分割的思想,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恩格斯指出,反映先进阶级对改造社会的願望的革命世界观也可以在自然科学的发展中找到根据。

恩格斯指出以反动資产阶級的明目张胆的思想家为代表的資产阶级哲学在科学上的破产和沒落。只有工人阶级思想家才能够继續发展幷向前推进理論。恩格斯最后說,他們才是德国古典哲学的眞正的继承人。

收入本卷的許多著作反映这个时期恩格斯的理論活动的另一个最重要的方面——他完成和准备出版“資本論”的工作,以及出版和再版馬克思的其他著作的工作。恩格斯认为出版“資本論”是馬克思逝世后他对国际无产阶級应尽的一項重大的使命。他不止一次地說过,“資本論”各卷問世后,科学共产主义便有了不可摧毁的基础,一切官方的資产阶級政治經济学都将被击潰。1885年“資本論”第二卷問世,恩格斯又为第三卷工作了将近十年。1894年第三卷問世。

与此同时,恩格斯先后为出版“資本論”第一卷德文第三版(1884年)和第四版(1890年)进行了工作,仔細地校訂了“資本論”的英譯本(1887年出版)。恩格斯根据保存下来的馬克思本人的意見对德文第三版和第四版作了許多修改和更正,幷給这两版分别写了序言(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2版第23卷第27—29、35—40頁)。他給英文版另写了一篇序言(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2版第23卷第30—34頁)。1885年第二卷出版时,恩格斯写了长篇的序言,坚决反击資产阶级經济学家为了破坏馬克思学說的威信和阻撓馬克思主义的胜利的传播,不惜采用一切卑鄙的手段,直到进行下流的誹謗,誣蔑馬克思剽窃了德国資产阶級—容克地主的經济学家、普魯士“国家社会主义”的思想之父之一的卡·洛貝尔图斯(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2版第24卷)。

收入本卷的馬克思“哲学的貧困”一书(这本书是1885年根据恩格斯的提議幷經过他校訂后出版的)德文第一版的序言同恩格斯写的“資本論”第二卷的序言是直接相銜接的。在这篇序言中,恩格斯給予洛貝尔图斯的辯护者——德国讲坛社会主义者,以及德国社会民主党內部的机会主义集团的代表以歼灭性的打击。在这里,恩格斯揭露洛貝尔图斯观点的反动性和空想性,认为他对价值規律在資本主义社会的作用一无所知的“劳动貨币”論是站不住脚的。恩格斯根据馬克思的价值学說指出,在資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条件下,价值規律是通过竞爭起作用的,商品的价值只有在商品的价格經常脫离它的价值的情况下,只有通过这种情况,才能显現出来。恩格斯指出,馬克思批判地接受李嘉图的价值学說,对資本主义制度灭亡的必然性作了严格的科学的闡明幷根据經济事实,而不是道德的要求,证明社会主义必然胜利。

恩格斯揭露洛貝尔图斯及其追随者的反动观点,他們硬說普魯士国家是超阶级的,它能够完成改善劳动者的处境的特殊使命。“国家社会主义”的拥护者力图用这种观点来为他們向俾斯麦政府献媚和替它为了进行欺騙而实行的“社会改革”喝采作辯护。

“不应当怎样翻譯馬克思的著作”一文同恩格斯校訂“資本論”第一卷英譯本的工作是分不开的。这篇文章对英国社会民主联盟的首領、机会主义者海德門(笔名为約·布罗德豪斯)翻譯的第一卷第一章前几节的譯文进行了批評。这篇文章证明,恩格斯毫不容忍有任何一点点对馬克思著作的歪曲,他对“資本論”正确地譯成外文的工作多么重視。恩格斯对“資本論”譯成俄文特别关切,他經常同第二卷的譯者尼·弗·丹尼尔逊保持联系幷帮助他快点出版俄文本。

恩格斯在为“資本論”工作的同时,继續注視資本主义經济的发展,分析資本主义經济中的新現象。在为馬克思的演說“关于自由貿易”美国版写的一篇序言“保护关税制度和自由貿易”中,恩格斯說明,随着資本主义的发展,保护关税制度逐漸会由刺激資本主义发展的因素变为阻碍資本主义发展的因素。同时,恩格斯指出像成立最大的股份公司这样一些資本主义經济中的新現象,认为这是資本主义生产发展的必然結果。“宾夕法尼亚石油生产变成垄断組織‘美油公司’,是完全合乎資本主义生产規律的过程。”(見本卷第427頁)他强調說,这些垄断公司是反人民的,它的矛头不仅指向外国的竞爭,而且指向本国消費者的生活利益。

恩格斯除了在馬克思主义理論方面进行紧张的工作之外,这一时期还实际領导了国际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弗·伊·列宁写道:“馬克思逝世以后,恩格斯一个人继續担任欧洲社会主义者的顾問和指导。”(“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卷第10頁)他时刻注視无产阶級的斗爭,亲自同德国、法国、英国、俄国、美国、荷兰、奥地利、罗馬尼亚以及其他国家的社会主义領袖們联系,仔細地研究社会主义和資产阶级的报刊。他作为国际工人运动的領袖的作用,特别明显地反映在他的丰富的书信遺产中,反映在他同欧美工人运动活动家来往的大批书信中。恩格斯具有丰富的革命斗爭經驗和有关各国历史和經济的淵博知識,因而他的建議和指示总是具体的。他根据各国发展的历史特点,帮助解决工人阶級的最复杂的策略問題。他时刻关怀无产阶級政党的組織上的建設和思想上的巩固,帮助它們糾正錯誤和克服困难,幷且向机会主义、教条主义、宗派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一切表現进行坚决的斗爭。(www.xing528.com)

在这个时期,恩格斯特别注意德国工人运动。收入本卷的許多文章指出德国历史发展的特点是:資产阶级革命不彻底,統一是以容克普魯士为首“从上面”实現的,資产阶級具有政治上的軟弱性和怯懦性,資本主义在經济領域、特别是政治領域殘存着大量半封建关系的条件下迅速发展。这一切使阶级矛盾特别尖銳。因此,在十九世紀最后二十五年,德国无产阶级成为国际工人运动的先鋒队。德国是第一个建立以馬克思主义为指南的統一的、群众性的社会主义政党的国家。1878年俾斯麦政府通过反社会党人非常法,德国党必須在这种复杂的条件下进行工作。恩格斯曾給予德国党很多帮助,向党內的机会主义分子进行不調和的斗爭,批評党的領导人的錯誤和动搖幷帮助克服它們。八十年代,在恩格斯的帮助下,社会民主党制定了正确的革命策略,大胆地把合法工作和非法活动結合起来,幷且由于大大提高了党在工人中間的威信和影响,1890年贏得了反社会党人法的废除。

恩格斯认为用革命传統和无产阶級国际主义教育党和工人群众,彻底战胜拉薩尔主义的改良主义影响,以及資产阶級和小資产阶級社会主义的其他流派是具有头等重要意义的事情。恩格斯在他的“論住宅問題”一书第二版的序言中指出,这些反无产阶级流派在德国尙有許多代表,他們是讲坛社会主义者和社会民主党国会党团。他强調說,在德国“这个市儈气占优势的国家里,尤其是在工业发展强制地和大規模地鏟除着这个历来根深蒂固的市儈气的时候”(見本卷第376頁),在这样的社会条件下出現这种現象是必然的。因此,恩格斯认为深入研究被讲坛社会主义者歪曲了的德国和其他国家的社会主义运动历史,首先是共产主义者同盟和第一国际的历史,具有重大的意义。虽然恩格斯沒有可能完全实現他創作上述历史的計划,但是他在报刊上发表了有关革命斗爭各个时期的历史的許多文章,組織再版馬克思的某些著作和革命工人运动的最重要的历史文件幷为它們写了序言。

恩格斯在馬克思逝世一周年时写的“馬克思和‘新萊茵报’”一文中,闡明1848—1849年資产阶级民主革命时期无产阶级革命家的策略特点。恩格斯的这篇文章通过无产阶级革命家所起的作用說明了群众的革命斗爭和正确的策略領导的历史意义。他强調无产阶级政党应当大胆地把一般民主主义的任务同无产阶級的任务結合起来。他以馬克思在1848—1849年采取的策略为例,教育德国社会民主党人要为夺取工人阶级在一般民主主义运动中的領导权而斗爭,捍卫无产阶级的阶級利益,不抱小資产阶級的幻想幷坚决揭露統治阶級用虛伪的諾言欺騙无产阶級的手法。

在“关于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一文中,恩格斯闡明了这个最先宣布科学共产主义的綱領为自己的思想旗帜的第一个无产阶級国际組織在国际工人运动中的历史作用和地位。他指出这个組織的建立是爭取包括在德国建立无产阶級政党的斗爭的一个重要阶段,幷以此揭穿了拉薩尔分子散布的所謂德国独立的工人运动淵源于拉薩尔派的全德工人联合会这种奇談。恩格斯用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历史說明,馬克思主义理論之所以能够战胜各种宗派主义派别,是因为馬克思主义理論一开始就充分反映无产阶级的实际革命斗爭的需要幷同这一斗爭紧密結合在一起。

在非常法的年代里,对德国工人阶級来說,掌握1849—1852年反动派猖狂时期的革命斗爭經驗是非常重要的。正是因此,恩格斯认为有必要再版馬克思在1849年审判民主主义者萊茵区域委員会的科伦陪审法庭上的发言和馬克思的“揭露科伦共产党人案件”战斗性的小册子。在“卡尔·馬克思在科伦陪审法庭面前”小册子的序言中,恩格斯指出,馬克思的发言是共产党人利用資产阶級法庭公开捍卫革命观点的典范。在这里,恩格斯激憤地揭露德意志帝国政府迫害社会党人所依据的資产阶级“法制”。恩格斯的这篇序言还直接抨击德国社会民主党內部的机会主义分子准备放弃基本革命原則幷把革命无产阶级政党变为德国小資产阶級政党来換取废除非常法的保证。

收入本卷的“1889年魯尔矿工的罢工”一文說明,恩格斯对德国工人的群众性运动和社会民主党参加德国无产阶级的实际斗爭极为重視。他經常要求党的領导人这样做,幷且强調吸引工人阶級新队伍参加运动的特别重要的意义。

恩格斯用一切方法帮助德国社会民主党制定对农民的正确策略。他始終尽力設法使它重視农民問題。正是在这个时期,恩格斯准备以通俗的小册子的形式再版他的著作“馬尔克”,着手修訂“德国农民战爭”一书以便重新出版。这两部著作,像其他一些著作一样,論证了工人阶级同劳动农民的联盟——农民摆脫地主和資产阶级的压迫的唯一現实的道路——的必要性。

恩格斯在这方面写的“关于普魯士农民的历史”一文,揭示了普魯士农民农奴化的历史过程,幷且說明,地主被迫——由于反拿破侖战爭,以及后来1848年的农民革命运动——废除封建义务时对农民是怎样进行大規模掠夺的。因此,恩格斯指出在推翻資本主义制度的斗爭中被地主掠夺的农民是工人阶級唯一的同盟者。

上面提到的“‘論住宅問題’一书第二版序言”也同这个問題有密切联系。在这篇序言中,恩格斯分析德国家庭工业状况时指出,家庭工业工人的工資水平非常低;由于这些工人还继續同农业保持联系,資本家有可能不仅只給他們几个小錢,而且还有可能压低其它行业工人的工資。同时,恩格斯还指出,这种家庭工业的盛行是由于小农破产和他們变为无产者而造成的。因此,劳动人民的广大阶层拥入无产阶級队伍,这就为革命运动席卷到德国最落后的角落創造了有利的条件。恩格斯由此得出結論說,一旦工人阶级起来革命,“‘光荣战斗軍’的农民子弟一定会給予英勇援助”(見本卷第382頁)。

为了从思想上教育德国工人和德国社会民主党,使之正确了解本国的历史和它的現状,恩格斯曾經不顾自己的繁忙的工作,打算出版分析德国历史方面的許多著作。他想在这些著作中揭露統治德意志帝国的反动制度的历史根源。恩格斯在准备出版“德国农民战爭”一书的新版时曾計划增加它的篇幅,更詳尽地闡述这个国家的那一阶段的历史,揭示十六世紀前二十五年的事件——第一次、但沒有成功的一次資产阶级革命的意义,这种事件,用他的話說,已成为整个德国历史的基石。

本卷刊載了保存下来的这部未完成的著作的片断(它的引言部分的前一部分,以“論封建制度的瓦解和民族国家的产生”的标題刊載在“遺稿”部分)和手稿“关于‘农民战爭’”(这个引言部分的提綱)。在这些著作中,恩格斯揭示西欧資本主义关系在解体的封建制度中逐漸发生和民族国家形成的过程。在这方面,恩格斯强調王权——它“在混乱中代表着秩序”(見本卷第453頁)——在一定的历史阶段所起的进步的集权作用,从而为了解和正确評价十五至十六世紀在包括意大利和德国在內的許多欧洲国家里形成集权的专制王朝的历史过程提供了钥匙。恩格斯揭示了欧洲民族形成的特点幷为制定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問題的学說作了重大的貢献。

“遺稿”部分还刊載了恩格斯的另一部未完成的著作“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恩格斯曾打算把这部著作作为同名小册子的第四章,而这本小册子的前三章应当是他的“反杜林論”一书中用統一标題“暴力論”連結在一起的几章。从恩格斯本人的話中可以看出,他打算通过德国历史的具体实例证明“反杜林論”一书中提出的关于历史上的經济因素和政治因素的相互关系的結論的正确性。

恩格斯想在他的这一著作中給予德国統治阶級的恶毒手法以反击。是德国統治阶級自己在以“血和铁”統一国家的政策中采取野蛮的暴力,而把无产阶級的代表說成是在一切情况下采用暴力行动的鼓吹者。俾斯麦政府正是以这种虛伪的借口对革命的社会民主党采用警察高压手段。

“力在历史中的作用”一文指出了1848年后德国发展的特点。如果說恩格斯在“德国农民战爭”新版的片断中为了解德国到十九世紀中叶还保持封建割据局面的原因提供了钥匙,那末他在“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这一著作中闡明了后来国家統一的經济前提和政治前提。恩格斯非常明确地闡述了統一德国的可能的道路,幷且指出了造成以普魯士为首、“从上面”統一德国的局面的原因。恩格斯指出統一这个事实本身的进步性,尽管它是通过上述的道路实現的,同时他又揭露俾斯麦政策的整个历史局限性和波拿巴主义的性质。俾斯麦的政策最終导致了在德国建立警察国家,容克地主——这个經济上和政治上日益退化的阶級的横行霸道和軍国主义的发展。恩格斯揭露德国資产阶級的动搖性和怯懦性,它不能把本阶級的利益捍卫到底和彻底消灭封建主义殘余。恩格斯对德国統治阶級的黷武的对外政策进行了激烈的抨击,这个政策的最明显的表現是1871年掠夺法国和兼幷亚尔薩斯和洛林。恩格斯分析德意志帝国的內部状况和阶級力量的对比,揭露从帝国建立时起所固有的內部矛盾、它的軍国主义的和侵略的野心,由此作出了关于它必然崩潰的結論。从恩格斯的这部著作中可以得出非常明确的結論:只有一个阶級——无产阶级——才有权要求成为眞正民族的全民的利益的代表者。

收入本卷的一系列著作(“一八四五年和一八八五年的英国”、“‘英国工人阶級状况’美国版附录”、“資产阶級让位了”等)深刻地闡述了英国工人运动的状况和特点。恩格斯分析英国經济所发生的变化时得出結論說,英国将来丧失它对世界工业的垄断和在世界市場上的控制地位的不祥之兆已經出現。恩格斯指出,然而随着这种垄断的必然丧失,英国工人比其他国家工人所处的特殊地位也将消逝,这将会推动英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广泛开展。

恩格斯认为吸收处于旧的保守的工联之外和享受不到加入工联的“工人貴族”享受的一定的福利的广大非熟练工人参加阶级斗爭具有头等的意义,幷且热烈祝賀这部分人数最多和最受压迫的英国无产阶級的阶级意識的觉醒。恩格斯积极支持八十年代末在英国发起的組織所謂新工联,把以前无組織的非熟练工人阶层組織进去的活动,幷且斥責英国社会民主联盟的領导宗派主义地脫离这个运动。恩格斯认为,正是这些阶层的工人阶級最容易接受社会主义思想,他們的日益高涨的积极性为工人阶級摆脫工联主义思想和在英国建立群众性的社会主义政党展示了前景。

恩格斯非常注意十九世紀八十年代美国无产阶級的規模巨大的斗爭。他坚决反对美国資本主义特殊論的理論家,当时他們企图证明,似乎美国沒有传播社会主义思想的基础。恩格斯强調說,在美国无产阶级的阶級意識高涨的条件下,科学社会主义的思想必然会被工人群众所接受,传播这种思想将成为一种迫切的必要。恩格斯着手在美国出版他的著作“英国工人阶級状况”,认为这部著作对在八十年代中期其政治发展水平大体相当于四十年前英国工人的政治水平的美国无产者来說是最能理解的和最感亲切的。在該书美国版的序言(它还用“美国工人运动”的标題以单行本的形式发表)中,恩格斯說明,美国資本主义的蓬勃发展必然伴随着蓬勃发展的工人运动。他指出,美国无产阶级像它的欧洲弟兄一样,迟早会走上为社会主义而斗爭的道路。

恩格斯在这一著作中批判地分析了美国資产阶級改良主义者亨利·乔治的烏托邦主义。亨利·乔治的思想一度在美国工人中間有相当的影响。恩格斯指出乔治及其拥护者提出的土地国有化的要求的进步性,同时也指出,宣布这个要求是人民群众摆脫貧因的唯一万应灵药是沒有根据的。恩格斯指出,在保持資本主义制度的条件下,同乔治的論断相反,土地国有化不可能使劳动人民从压迫和剝削下解放出来。“社会主义者所要求的,是实行整个社会生产体系的全面的变革;亨利·乔治所要求的,是把現在的社会生产方式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見本卷第388頁)

像在其他著作中一样,在这一著作中,恩格斯强調,无产阶级只有建立独立的政党才能赢得自己的解放和掌握政权,同时指出,这样的党还必須有一个彻底的革命的社会主义綱領。沒有这样的綱領,“新的党本身也将处于萌芽状态……它将是一个潜在的党,而不是一个实在的党”(見本卷第385頁)。同时恩格斯指出,只是在綱領中宣布承认科学社会主义的原則是不够的。宣布这些原則的党,如果脫离工人阶级的实际斗爭,必然会成为宗派主义集团。恩格斯批評美国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宗派主义和教条主义立場,它口头上承认馬克思主义,但是不采取认眞的步驟同国內群众性的工人运动結合起来。他强調說,美国独立的工人运动的进一步发展取决于美国无产阶级能否建立摆脫資产阶級影响的本阶級政党。

收入本卷的“当前的形势”、“致‘社会主义者报’編輯委員会”、“紀念巴黎公社十五周年”、“关于里昂玻璃厂工人的罢工”等等著作表明,恩格斯对法国工人阶級的斗爭的关心多么深切,他怎样帮助法国无产者尽快地从由于巴黎公社的复灭而遭到的失敗中站立起来。恩格斯认为法国是这样一个国家,在那里“阶級斗爭借以进行……的变換不已的政治形式……表現得最为鮮明”(“卡·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书德文第三版序言”,見本卷第291頁),幷且祝賀法国革命的社会主义者的成就,特别是工人議員在議会中的有成效的活动。他写道社会主义者議会党团一出現,“就足以在所有資产阶級政党的队伍中造成混乱”(見本卷第300頁)。恩格斯始終不渝地支持法国馬克思主义者反对从工人党分裂出去的机会主义可能派的斗爭。載入本卷附录的恩格斯校訂的批評性文章“1889年国际工人代表大会”指出,“可能派現在实际上是一个政府党——內閣社会主义者,幷且享有这个地位的一切好处”(見本卷第585頁)。恩格斯全力帮助法国馬克思主义者把法国工人党变成眞正无产阶級的、群众性的社会主义政党。

恩格斯对俄国革命运动的发展給予最密切的注意。八十年代俄国国內政治反动的加强沒有动搖恩格斯深信反对沙皇制度的人民革命的必然发生的信念。他仍旧认为这个革命具有重大的意义,幷且指出它将加速欧洲工人阶級的胜利。恩格斯在对美国社会主义报紙“紐約人民报”的談話中說,俄国革命会“在欧洲整个政治局势中引起一場变革”(見本卷第572頁)。

恩格斯坚信,不管沙皇制度怎样实行迫害和警察恐怖,俄国革命力量将会不断地成长幷在世界革命运动中起越来越大的作用。格·亚·洛帕廷轉述他的話說:“俄国是本世紀的法国。新的社会改造的革命首倡权理所当然地和合情合理地属于俄国。”(見本卷第540頁)恩格斯同俄国革命家保持經常的联系幷祝賀俄国第一个馬克思主义团体“劳动解放社”的成立。他认为在俄国传播馬克思主义和訓练革命无产阶級具有特殊的意义。恩格斯贊揚俄国馬克思主义者批判民粹派观点的第一批著作,他写信給維·伊·查苏利奇和格·瓦·普列汉諾夫,对他們参加維护社会主义党和工人党的国际团結的斗爭表示高兴。

收入本卷的一系列的著作和文件反映了恩格斯在巩固各国社会主义者的国际的革命联系中的作用。恩格斯尽力保持这种不同形式的联系:个别会晤、彼此在社会主义报刊上撰文,发起关于这个或那个事件的国际运动,到其他国家进行鼓动,最后,必要时組織物质上的支援。恩格斯非常重視社会主义报刊。他曾經直接参加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机关报“社会民主党人报”的領导工作,为法国报紙“社会主义者报”、英国社会主义者的报刊“公益”和“工人选民”,德国理論杂志“新时代”撰文。收入本卷的恩格斯的許多著作,各国社会主义者报刊都轉載过。不仅“資本論”,而且科学共产主义的許多最重要的著作的翻譯和用各种文字出版也是在恩格斯的直接参加下,而在多数情况下是經过他的校訂完成的:他曾亲自准备出版馬克思的著作“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的法文本,“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的意大利文本,波兰文本和丹麦文本等等。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的是在恩格斯参加下完成的“共产党宣言”的新德文版(1883年)和經他校訂的“共产党宣言”英文版(1888年)。在这个馬克思主义的綱領性文件的英文版序言中,恩格斯滿意地指出,“宣言”已經是“全部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带国际性的著作,是从西伯利亚起到加利福尼亚止的千百万工人公认的共同綱領”(見本卷第407頁)。

当在主要的欧洲国家社会主义政党組織上还不巩固的时候,恩格斯认为恢复国际为时尙早。但是,当八十年代末各国以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社会主义政党的建立和巩固为建立新的国际社会主义协会提供了有利条件的时候,恩格斯积极参加了1889年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在这次代表大会上成立第二国际)的筹备工作。正是由于他的参加,以法国可能派和英国社会民主联盟的領袖們为代表的机会主义分子夺取国际工人运动的領导权的企图遭到了彻底的失敗。恩格斯的这一活动从“可能派的代表資格证”一文以及載入“附录”部分的一些文件(即恩格斯以法国社会主义者博尼埃的名义写給“工人选民”报編輯部的信、他校訂的“1889年国际工人代表大会”两篇批評性文章和在他参加下草拟的关于召开代表大会的文件)中可以看出。

收入本卷的还有恩格斯写的有关反对战爭威胁、反对軍国主义和軍备竞賽的斗爭的几篇文章。恩格斯认为这个斗爭是社会主义政党和整个国际工人运动的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在分析1886年下半年国际形势的“欧洲政局”一文中,当所謂巴尔干危机和德法两国沙文主义的抬头使战爭危机变得特别尖銳的时候,恩格斯强調說,欧洲各国的統治阶級正在准备战爭幷把战爭看作是鎭压革命运动的手段之一。“社会革命的幽灵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他們只知道一个解救的办法——战爭。(見本卷第363頁)恩格斯提醒社会主义政党說,它們的直接責任就是进行反对发动战爭的斗爭。他写道:“……社会主义者……关心維护和平,因为正是他們必須支付全部战費。”(見本卷第364頁)

恩格斯为西·波克罕的小册子“紀念一八〇六至一八〇七年德意志极端爱国主义者”写的引言,是在揭露黷武的侵略政策方面的一个卓越貢献。这篇著作根据对欧洲列强之間的深刻矛盾的細致的分析对統治阶级策划的未来战爭的規模和后果作了光輝的預測。他預言:“这会是一場具有空前規模和空前剧烈的世界战爭。那时会有800万至1000万的士兵彼此殘杀,同时把整个欧洲都吃得干干凈凈,比任何时候的蝗虫群还要吃得厉害。三十年战爭所造成的大破坏,集中在三四年內重演出来幷遍及全大陆,到处是饥荒、瘟疫,軍队和人民群众因极端困苦而普遍野蛮化,我們在商业、工业和信貸方面的人造机构陷于无法收拾的混乱状态,其結局是普遍的破产;旧的国家及其世代相因的治国才略一齐崩潰,以致王冠成打地滾在街上而无人拾取;絕对无法預料,这一切将怎样了結,誰会成为斗爭中的胜利者;只有一个結果是絕对沒有疑問的,那就是普遍的衰竭和为工人阶級的最后胜利造成条件。”(見本卷第401—402頁)

弗·伊·列宁曾指出,恩格斯的这个預見是“天才的預見”。1918年,弗·伊·列宁在“預言”一文中写道:“恩格斯所預料的事情有些是发生得不像他所預料的那样,因为在帝国主义以瘋狂速度发展的三十年間,世界和資本主义当然不能不有某些变迁。然而最令人惊奇的是,很多事情发生得同恩格斯所預料的‘一字不差’。因为恩格斯作了极其确切的阶級分析,而阶級以及阶級間的相互关系仍然同以前一样。”(“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7卷第463—464頁)在恩格斯关于未来战爭的这些論断中,列宁特别贊揚他对工人阶級的最后胜利和社会主义的胜利的乐观的坚定的信念。恩格斯憤怒地揭发准备和发动世界大战的罪恶的仇恨人类的政策,幷且預言这場战爭将导致資本主义制度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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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收有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中沒有收入的五篇文章:恩格斯写的“1889年魯尔矿工的罢工”、短文“关于伦敦碼头工人的罢工”(后者第一次用俄文全文发表)、手稿片断“关于‘农民战爭’”、“暴力在历史中的作用”小册子第四章的提綱和这一章結尾部分的提綱。作者生前沒有发表过幷以手稿形式保存下来的著作,刊載在“弗·恩格斯的遺稿”部分。

收入“附录”部分的著作和文件是恩格斯参加写作的和有关他在这个时期的理論和实际活动的补充材料。除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发表过的恩格斯对“紐約人民报”的談話、英国北方社会主义联盟綱領的修正稿、他校訂的“1889年国际工人代表大会”批評性文章、关于召开国际社会主义工人代表大会的宣言和声明之外,“附录”部分还收入了一系列其他文件。保·拉法格根据恩格斯的材料写的“1849年的五月起义”和恩格斯以法国社会主义者沙·博尼埃的名义草拟的給“工人选民”报編輯部的信第一次用俄文发表。收入“附录”的还有格·亚·洛帕廷和瑪·尼·奥沙尼娜叙述他們和恩格斯的談話的信以及按照恩格斯的意見写成的“法学家的社会主义”(这篇文章相当一部分是恩格斯本人写)的全文。

在編譯收入本卷的著作时,参考了作者生前出版的原文版本和譯本;凡是出入較大的地方都加有脚注。人名、地名和日期等方面的刊誤和笔誤,已根据事实核对,幷加以更正。著作标題从原文,凡是原文沒有标題而由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加上的,則在标題前加一星花。

苏共中央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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