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1875年至1883年的著作及其意义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收集了馬克思和恩格斯在1875年3月至1883年5月这一时期所写的著作。

弗·伊·列宁的評价，巴黎公社失敗后的世界历史时期“是資产阶級絕对統治和衰落的时代，是从进步的資产阶级变成反动的和最反动的財政資本的时代。这是新的阶級即現代民主派准备和慢慢聚集力量的时代”（“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1卷第125頁）。列宁强調指出，馬克思和恩格斯正确地估計了时局，正确地“了解了当时国际形势，了解了要慢慢开始社会革命的任务”（“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4卷第64頁）。

在第一国际完成了自己在国际舞台上团結无产阶級力量的伟大作用而停止活动以后，馬克思主义的創始人认为，当时的首要历史任务就是在各国建立群众性的社会主义的工人党。在形成和巩固欧美第一批无产阶级政党的斗爭中，馬克思和恩格斯主要地依靠了共产主义者同盟和第一国际的活动家。馬克思和恩格斯站在国际无产阶級斗爭的中心，經常总結和宣传这一斗爭的經驗，从一切卓越的运动中吸取具体教訓，突出最重要最追切的东西。他們根据民族发展的具体特点，帮助每个国家的工人社会主义者正确地确定自己的行动路綫，进行独立的、符合无产阶級阶級利益的政策。

馬克思在这一时期所进行的科学理論工作是巨大的、多方面的。他十分紧张地继續为写作“資本論”第二卷和第三卷而从事研究，他研究了世界資本主义經济中一切最新的現象，分析了俄国有关土地問題的大量資料和美国蓬勃发展的資本主义的丰富材料，閱讀了很多有关金融市場和銀行的专門著作。此外，农业化学、地质学、生理学、物理学尤其是数学，也是他經常研究的对象。他还用很多时間研究各个国家和民族的历史。

同时馬克思也沒有停止“資本論”第一卷的工作，因为各国的一些社会党人在翻印这部著作，在对其內容进行通俗的叙述。由于必須对方兴未艾的工人运动在理論和政治方面提出的問題給以有充分根据的答复，由于必須在紧急关头支持这一或那一社会党同阶级敌人以及同党內机会主义者进行斗爭，馬克思在这些方面也进行了許多工作。

在这些年份里，恩格斯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他继續撰写从1873年开始的一部极其重要的理論著作——“自然辯证法”。他在这部著作中从辯证唯物主义的立場出发，总結了自然科学的各种成就，批判了資产阶級学者的那些唯心主义的、庸俗唯物主义的和形而上学的观点。在1876—1878年，恩格斯在馬克思的支持和参加下創作了优秀的著作“反杜林論”（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2版第20卷）。在这部著作中，恩格斯以其秉賦的天才系統地闡述了馬克思主义的三个組成部分——辯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馬克思主义的政治經济学和科学共产主义。恩格斯卓有成效地研究了德国和欧洲其他国家的历史。他对制定无产阶级政党的战略和策略原則作出了非常伟大的貢献，这主要体現在他給欧美各国社会党領袖們所写的信件中。他用了很多时間和精力来通俗地說明科学共产主义的思想。

本卷开头是科学共产主义創始人的两篇对革命理論和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实践具有重大的原則意义的著作。这就是馬克思的名著“哥达綱領批判”和恩格斯于1875年3月18—28日就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哥达綱領給倍倍尔的信。这两篇綱領性著作（弗·伊·列宁在許多著作中深刻地說明了它們的意义）的基本思想在当前历史时期，在苏联已进入全面展开共产主义建設的阶段、而社会主义陣营的其他国家正胜利地建設社会主义社会的时候，具有特殊的現实意义。苏联共产党及其他国家的共产党和工人党从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些著作中不断地汲取丰富的思想养料，在理論上武装自己，在实践中指导自己的活动。

馬克思在“哥达綱領批判”（写于1875年，标題是“对于德国工人党綱領的几点意見”）中，表述了一系列有关科学共产主义理論的根本問題的思想：关于社会主义革命、无产阶級专政的思想、关于从資本主义到共产主义的过渡时期、共产主义社会的两个阶段的思想、关于社会主义制度下社会产品的生产和分配、完全的共产主义的基本特征的思想、关于无产阶級的国际主义和工人阶級政党的思想。

这部經典著作在发展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关于无产阶級专政的学說方面，比“共产党宣言”、“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和“法兰西內战”更进了一步。馬克思根据各次革命的經驗，根据无产阶級整个斗爭的經驗总結了他的国家学說，确定了一条极其重要的原理，即在历史上必然要有一个从資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特殊阶段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国家形式。馬克思写道：“在資本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之間，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革命轉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級的革命专政。”（見本卷第31頁）

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也认为在共产主义社会制度下，国家一定要消亡。馬克思所說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国家制度”，指的是正在消亡中的国家制度，即“那时有哪些同現代国家职能相类似的社会职能保留下来呢？”（見本卷第31頁）弗·伊·列宁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分析馬克思所提出的关于“共产主义社会的国家制度”的原理时强調指出，馬克思主义者认为这个原理意味着将来国家消亡过程的长期性，它取决于共产主义高級阶段的发展速度。至于“共产主义社会的国家制度”消亡的期限和具体形式問題，馬克思和恩格斯沒有予以解决，因为当时还沒有解决这些問題的材料。

弗·伊·列宁在論述国家的著作中，根据帝国主义时代和无产阶級革命在苏联胜利的时代的新的历史經驗，进一步发展了馬克思主义关于国家、关于从資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关于共产主义社会发展道路的学說。苏联共产党、各人民民主国家的共产党和工人党继續創造性地发展馬克思列宁主义在工人阶級国家及其在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建設各主要阶段的任务和职能問題方面的思想財富。

在“哥达綱領批判”中，馬克思根据科学的分析，确定了共产主义社会在初级阶段（第一阶段或低級阶段，即社会主义）和充分发展阶段（高级阶段，即共产主义）的基本特征。关于共产主义社会形态两个阶段的原理是馬克思的天才預見。

在“哥达綱領批判”中，馬克思根据他所制定的再生产理論，科学地分析了社会主义制度下生产和分配的重要特点。他駁斥了拉薩尔关于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工人可以获得“不折不扣的”即全部的劳动产品的“思想”。馬克思指出，由于經济上的必要，应該从全部社会产品中扣除一部分用作社会基金，即用来补偿耗費掉的生产資料、用来扩大生产、用作儲备或保险基金等等。

馬克思表明了以生产資料公有为基础幷根据集体主义原則組織起来的社会主义对資本主义的优越性。他强調說，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所实現的人們的平等，是指他們同生产資料的关系是相同的，即消灭了生产資料私有制和人对人的剝削，人們以同等的劳动得到同等的报酬。馬克思揭穿了庸俗政治經济学和小資产阶级社会主义的观念：似乎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将实行社会产品分配的平均主义原則。馬克思在批判这种观念时，从分析社会生产出发，认为分配是社会主义制度下社会生产的基本条件和規律的結果。

馬克思指出，社会主义是从資本主义社会中产生的，因此它在各方面，即在經济、道德和精神方面还保留着它降生时忍受种种痛苦而脫胎出来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所以馬克思估計到，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人們的不平等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这时还不能够废除按照每个社会成員所耗費的劳动量而不是按照人們的需要来分配社会产品的原則。“等量劳动給以等量产品”——这就是社会主义的原則，这个原則是已經达到的經济发展水平为依据的，同时考虑到人們还沒有学会在沒有任何法权准則的情况下为社会工作。

接着馬克思对共产主义社会作了天才的說明。他写道：“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上，在迫使人們奴隶般地服从分工的情形已經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已經不仅仅是謀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集体財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資产阶級法权的狹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見本卷第22—23頁）

“哥达綱領批判”虽然是直接写給德国工人党的，但实际上它是整个国际工人运动的伟大斗爭綱領。弗·伊·列宁談到“哥达綱領批判”时說：“馬克思的这些解释的伟大意义，就在于他在这里也始終应用了唯物主义辯证法，即发展学說，把共产主义看成是从資本主义中发展出来的。馬克思沒有經院式地臆造和‘虛构’种种定义，沒有从事毫无意义的字面上的爭論（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共产主义），而是分析了可以表現共产主义在經济上成熟程度的两个阶段。”（“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5卷第457頁）

恩格斯1875年3月18—28日写給奥·倍倍尔的信同“哥达綱領批判”有直接的联系，这封信是为社会民主工党的全体領导者写的，它表达了两位无产阶級領袖对德国当时存在的工人組織（爱森納赫派和拉薩尔派）合幷問題的共同观点，他們都反对爱森納赫派在理論問題和政治問題上向自己的思想敌人——拉薩尔派让步。馬克思和恩格斯对建立統一工人党的可能性作了肯定的估計。但同时他們事先就提醒，必須在一定的原則基础上进行合幷，即拉薩尔派必須放弃其小資产阶級思想和宗派主义的教条，接受科学社会主义的原則作为合幷后的党的共同綱領的基础。后来当馬克思和恩格斯知道这个主要条件沒有被遵守，幷且为了追求“不管什么样的統一”竟拟制定了一个彻头彻尾机会主义的綱領草案时，他們就对这个草案进行了严厉的批判，作了詳尽的科学的剖析。

恩格斯的这封信有很大一部分批判了綱領草案中这样一些論点：从拉薩尔那里剽窃来的所謂对工人阶級来說，其他一切阶級，因而也包括农民在內都是“一样的反动的一帮”的說法以及拉薩尔从馬尔薩斯人口論中得出的“铁的工資規律”。綱領提出的唯一社会要求就是拉薩尔所主张的要“国家帮助”“生产合作社”，这就产生了一种幻想，似乎无产阶級不通过阶級斗爭而依靠德国反动的容克一資产阶級国家的帮助就能获得自己的解放。为哥达代表大会所准备的这个綱領，根本无視与无产阶級斗爭胜利极关重要的問題，如无产阶級的国际团結以及保持和发展这种团結的方式問題，組織工会以及工会同工人阶级政党的联系問題，对待罢工斗爭的态度以及其他問題。

恩格斯尖銳地批評了与科学社会主义背道而馳的关于“自由国家”的庸俗唯心主义論調，所謂国家有超阶级性质的思想。因此他强調这样的思想：夺得了政权的无产阶級需要利用它所建立的国家，“用来对敌人实行暴力鎭压”，“一到有可能談自由的时候”，就是說当共产主义社会获得胜利的时候，“国家本身就不再存在了”（見本卷第7頁）。

恩格斯肯定地指出，粉碎了資产阶級国家机器的巴黎公社已經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国家了，因为公社所鎭压的不是大多数居民，而是占少数的剝削者，因为全体居民代替了实行鎭压的特别力量。在“国家与革命”一书中，弗·伊·列宁对恩格斯在給倍倍尔的信中就国家問題所表述的思想作了很高的評价（見“列宁全集”中文版第25卷第426—429頁）。

在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馬克思和恩格斯非常注意德国的工人运动，因为在巴黎公社失敗后，无产阶級运动的中心已經轉移到了德国。他們經常帮助德国社会民主党，在給該党的領导人的信件中不断提出重要的实际的劝告和指示，要他們注意有碍党的健康发展的各种危险。

本卷所載的馬克思和恩格斯給奥·倍倍尔、威·李卜克內西、威·白拉克等人的“通告信”，是同馬克思和恩格斯为德国社会民主党的正确政治路綫所进行的斗爭有关的又一篇重要著作。这封信鮮明地表現出他們对机会主义采取的不調和态度。

德国社会民主党队伍的迅速增长以及党在工人中的影响，成了德国容克—資产阶級政府的严重障碍。为了消除这个障碍，得到地主和資产阶級支持的俾斯麦，于1878年底在帝国国会中通过了一項反社会党人非常法。在这一打击之下，社会民主党的一切合法活动都被迫停止了，实际上党本身已被宣布为非法。对于这个打击，党的領导是沒有准备的。它惊慌失措，自己就通过了解散党組織和执行委員会的决定，而不是馬上进行改組，轉入秘密状态，着手秘密斗爭来回击非常法。在政府进行种种迫害、党的領导又沒有立即表現出必要的坚定性和革命性而陷入混乱的情况下，机会主义便很快地抬了头。一部分不坚定的分子采取了无政府主义的立場。另一部分在党內，特别是在国会党团內占据要位的党員，竟发表了露骨的取消主义的綱領，捧出赫希柏格、伯恩施坦和施拉姆作为自己的思想家。

在“通告信”中，两位无产阶級領袖首先揭露了右翼首領在苏黎世“社会科学和社会政治年鉴”上发表的言論的投降主义实质，这些人在年鉴上宣揚露骨的机会主义。馬克思和恩格斯写道：“不是采取坚决的政治上的反对立場，而是全面地和解；不是对政府和資产阶級作斗爭，而是企图爭取他們，說服他們；不是猛烈地反抗从上面来的迫害，而是逆来順受，幷且承认惩罰是罪有应得。”（見本卷第187頁）两位无产阶級領袖极其尖銳地指出，在无产阶級政党內，这样的观点和行为是决不能容許的。为了尽力把机会主义者排除于党的領导之外，两位无产阶級的領袖宣称：“如果他們所想的正是他們所写的，那末他們就应当退出党，至少也应当辞去他們的职务。”（見本卷第183頁）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反对社会民主党領导方面的調和主义立場的时候，以无比的說服力揭穿了已經暴露出来的机会主义的阶級——政治基础和思想基础。“通告信”非常有力而明确地論证了党的无产阶級路綫、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党的立場以及他們的革命信念。他們写道：“至于我們，那末，根据我們的全部过去，摆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将近四十年来，我們都非常重視阶级斗爭，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是重視資产阶级和无产阶級之間的阶級斗爭，认为它是現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所以我們决不能和那些想把这个阶級斗爭从运动中勾銷的人們一道走。”（見本卷第189頁）

由于馬克思和恩格斯态度坚决，机会主义者退却了。工人群众眞正的阶級本能，两位国际无产阶級領袖的批評、劝告和帮助，糾正了德国党內的状况，使它在非常法实行期間，在遭受种种迫害的条件下，能够加强自己的队伍，整頓党的組織，利用公开的和秘密的工作方式，幷把两者結合起来，从而找到了深入群众的正确道路。

本卷所載的恩格斯的“卡尔·馬克思”一文，通俗地介紹了科学共产主义理論的伟大創始人、国际无产阶級領袖的生平及其学术活动和政治活动。恩格斯这篇介紹馬克思的文章促进了在德国工人中宣传科学社会主义思想的工作。

恩格斯写的介紹德国工人运动的伟大活动家、他的忠实战友和朋友威廉·沃尔弗的著作，包括了一系列关于德国社会經济发展的重要总結。他写这篇著作，是为了使德国工人和农民記住1848—1849年斗爭的革命传統，是为了介紹“新萊茵报”把被剝削的农民群众吸引到工人阶級方面来的光荣經驗。

恩格斯写的“德意志帝国国会中的普魯士烧酒”一文也从思想上武装了年輕的德国工人党。当时德国刚刚恢复为一个統一的民族国家，但它不是通过馬克思和恩格斯所努力迫求的那条道路，即不是从下面，不是通过順利发展的民主革命来实現的，而是从上面，在普魯士的地主資产阶級的国家即軍国主义国家的領导下用“铁和血”来实現的，在这种情况下，恩格斯认为自己有义务向德国工人說明德意志帝国及其政府的阶级性和反动本性，說明这个政府的主子是容克——“烧酒业的掌柜”，是交易所的經紀人和大企业家。

收入本卷的恩格斯的以下两篇文章，即“德国反对社会党人非常法。——俄国的状况”（为意大利的社会党机关报“人民报”而作）和“俾斯麦和德国工人党”（載于英国的“劳动旗帜报”）表明，这位伟大的无产阶級領袖竭力向工人揭露資产阶級国家的眞正实质及其統治者对捍卫无产阶級利益的政党的仇視态度，竭力向工人宣传这个政党的胜利斗爭以及所取得的經驗，竭力爭取其他国家的工人給以同情和支持。

馬克思和恩格斯力求經常地教育德国工人和各国无产者忠于整个国际工人运动的利益，他們經常把其他国家所发生的事件告訴給德国社会民主党的領导成員，特地亲自收集材料，撰写有关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文章，在党的各种刊物上发表。恩格斯同意大利的社会主义者保持經常的联系，他曾在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中央机关报“前进报”上发表了“意大利的情况”一文（見本卷第110頁）。这篇文章叙述了意大利工人中間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情况以及克服无政府主义者影响的情况。在此以前，他曾向意大利的社会主义者报道德国党的胜利。本卷所載的恩格斯就1877年德国选举問題写給意大利社会主义运动的著名活动家恩·比尼亚米的信，曾在上意大利联合会工人代表大会上宣讀过，随后又在“人民报”上发表。1878年1月，恩格斯为这家报紙写了“德国、法国、美国和俄国的工人运动”一文。

恩格斯在德国社会民主党中央机关报（“社会民主党人报”）上发表的“布魯諾·鮑威尔和早期基督教”一文，从辯证唯物主义和无产阶级无神論的立場出发，极其科学地解决了基督教的起源和实质問題。

弗·恩格斯的“一八七七年的欧洲工人”和卡·馬克思的“乔治·豪威耳先生的国际工人协会史”都是在1878年写的，这两篇文章評价了国际工人运动的状况，分析了欧美建立工人党的斗爭过程，宣传了第一国际的传統。

恩格斯在提到那些說明許多国家工人运动特征的主要事实之后指出，工人运动在各地不仅发展順利，而且发展得很迅速，尤其重要的是，运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展。工人們已經表現出建立自己政党的願望了。无政府主义者連同他們宣揚的必須阻止工人参加政治斗爭和資产阶級議会选举的教条遭到了失敗。各国的工人組織和社会主义者寻求到互相联系的途徑和方法。

恩格斯詳細地分析了法国工人阶級的状况，对他們在国家的共同命运中所起的作用以及它在积极捍卫共和国不受君主势力侵害方面表現出的高度政治觉悟，給了級高的評价。恩格斯认为，法国农民的政治情緒开始轉变，丢掉对波拿巴的幻想，奋起捍卫共和国，这是有重大意义的。恩格斯号召法国工人尽快地建立自己的独立的阶級組織，号召法国农民同城市工人結成联盟。

恩格斯精辟地評述了1861年改革后的俄国状况，认为俄国所处的內外条件“非常特殊，幷且孕育着不仅对俄国工人的未来而且对整个欧洲工人的未来都有极大意义的事件”。恩格斯和馬克思一样，把对欧洲整个社会政治环境必然改变的希望同推翻俄国专制制度以及俄国革命取得胜利联系在一起，他号召各国工人欢迎俄国人民未来的胜利，把它“看做是向他們的共同目标——劳动的普遍解放大大迈进了一步”（見本卷第155、158頁）。

恩格斯强調了这样一个事实：工人阶级政党在其建立的地方，在自己的活动中，一般都遵循了第一国际根据无产阶級运动的实际需要所制定的伟大斗爭計划。恩格斯写道，这个計划“能够灵活地适应每个国家和每个地方的各种不同的条件……然而在任何地方又都能保持自己的基本特点，从而保证目标一致，保证为达到工人阶级自己解放自己这一共同目标而采取的方法的总的一致”（見本卷第144頁）。

馬克思在“乔治·豪威耳先生的国际工人协会史”一文中首先指出七十年代后半期欧美工人运动活跃和发展的情况，以及与之有关的工人自己迅速建立社会党的过程。馬克思特别指出，法国工人阶級在1871年資产阶級的血腥鎭压和随之而来的极端酷的反动統治之后又重新积极参加政治生活，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另一件大事就是斯拉夫人、尤其是住在波兰、捷克和俄国的斯拉夫人积极地参加国际工人运动。馬克思认为，这一时期工人运动的一个可貴的特点，就是各国工人阶級之間經常地、有效地直接来往以及交流經驗和思想，这是第一国际多年活动的結果，它使各国无产者懂得了在斗爭中互相援助和团結一致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在这位“島国庸人”乔治·豪威耳（他是英国工联主义的活动家之一，是无产阶級运动的叛徒）看来，国际工人协会的活动失收了，国际似乎已經“过时了”。馬克思彻底粉碎了豪威耳这种伪造的論断，他在文章最后写道：“由此可見，国际幷沒有过时，而只是从誕生的初期轉入了更高的时期，在这一时期，它的初步希望已經部分地实現了。在可以写出国际历史的最后一章之前，国际一定还会在它向前发展的过程中經历許多变化。”（見本卷第169頁）

馬克思和恩格斯非常关心法国工人运动和法国社会主义者。他們直接参加制訂綱領性的文件，为正在創建的党規定政治路綫。当刚刚成立的法国工人党的領导人于1880年到伦敦請求馬克思和恩格斯帮助他們制訂綱領时，他們有充分可能来詳尽地討論綱領的一切問題，从馬克思那里得到他所提出的理論部分（見本卷第264頁），或者像恩格斯所說的，得到綱領的“共产主义論据”。法国工人党的綱領沒有德国社会民主党哥达綱領中的机会主义弊病，它对法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作用。

为了促进法国馬克思主义工人党的建立和巩固，帮助它从思想上同无政府主义、小資产阶級的社会主义和堕落为宗派主义的空想主义者的社会主义划清界限，恩格斯写作了“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书（1880年）。这部光輝的著作叙述了无产阶級世界观的理論基础，提出了科学社会主义的主要原理。恩格斯追溯了哲学发展的基本阶段，表明了創立辯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准备过程，以及社会主义如何因馬克思的两大发現——唯物史观的制訂和剩余价值論的創立而成为科学。

恩格斯闡明了科学社会主义和空想社会主义的根本对立，指出了空想社会主义的历史作用及其弱点，幷說明了什么是科学社会主义产生的前提。

恩格斯在这部著作的最后一章中证明，資本主义的主要矛盾——生产的社会性和資本主义占有之間的矛盾——只有通过无产阶級革命才能解决。掌握政权的无产阶级把生产資料变成公有財产，因而使生产資料的社会性有发展的充分自由，使社会生产有可能按照事先想好的計划发展。人們掌握社会发展的客观規律，幷自觉地运用这些規律来为社会及其全体成員謀福利，这就是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飞跃。恩格斯說道：“完成这一解放世界的事业，是現代无产阶級的历史使命。”（見本卷第247頁）

“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书是恩格斯在向工人和具有社会主义思想的知識分子传播馬克思主义方面所作的非常重要的貢献。(www.xing528.com)

馬克思曾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书的法文版专門写了导言。馬克思在导言中称恩格斯是“現代社会主义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幷介紹了恩格斯的生平及革命活动的主要事迹。馬克思称“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书是科学社会主义的入門（見本卷第259、263頁）。

本卷所載的馬克思为法国社会党人草拟的“工人調查表”，共有一百个問題。馬克思所拟的这許多問題有助于全面地弄清城乡男女工人的生活和斗爭的經济条件、体力条件、智力条件和道德条件。进行这样的“調查”就能够确切地查明和揭露对工人阶級的剝削的种种形式和方法，从而使无产阶级政党能够根据十分确切的事实材料来領导工人运动的活动。

“平等报”（法国工人党的机关报）編輯部請求馬克思允許刊登他的“哲学的貧困”一书，馬克思同意轉載，幷且为此特地写了一篇簡短的导言，指出“哲学的貧困”和“共产党宣言”可以“作为研究‘資本論’的入門”（見本卷第248頁）。

馬克思主义創始人积极参加法国工人运动，恩格斯在法国的社会主义刊物上、特别是在“平等报”上发表文章也是一个证明。“平等报”在法国工人中威信很高，对传播科学社会主义思想起了很大作用。恩格斯在“平等报”上发表的一篇論述德国的著作（“俾斯麦先生的社会主义”），撕下了俾斯麦的假面具。俾斯麦把他所推行的、只有利于統治阶級的措施——如实施关税率，把最重要的铁路变成帝国政府的財产——叫做“社会措施”。恩格斯的这篇著作揭穿了俾斯麦的蠱惑宣传，使年輕的法国工人党受了一次很好的政治教育。这篇著作駁斥了某些人认为在保持資本家和地主的阶級統治的情况下也可以前进到社会主义的謬論。

馬克思和恩格斯一方面同右傾机会主义的种种表現作斗爭，认为它是資产阶级和資产阶级思想对工人阶級直接影响的結果，激烈地反对歪曲无产阶級学說的革命原則的种种企图，同时还經常注意国际工人运动中存在的另一种危险——宗派主义以及同它有联系的学理主义，即因循脫离生活的、死記硬背的教条。教条主义总是都妨碍創造性地运用和进一步发展革命理論，阻碍工人运动的順利发展。馬克思和恩格斯批評得最多的是英美社会党人的宗派主义和教条主义表現。他們坚持不懈地号召英美社会党人接近工人群众和工人运动，根除自己組織中的宗派主义情緒。

本卷所載的恩格斯曾經发表在英国工联刊物“劳动旗帜报”上的十一篇文章（“做一天公平的工作，得一天公平的工資”、“雇佣劳动制度”、“工联”、“工人党”等）是无产阶級領袖越过有机会主义思想的首領而直接面向工人群众的光輝范例。

这些文章的理論內容极其丰富，文体也十分明白易懂。恩格斯向英国工人說明，单有工会組織是不够的，工会組織的任务只是进行爭取提高工資和縮短工作日的經济斗爭。恩格斯揭示了馬克思所創立的无产阶級政治經济学的实质，证明必須为消灭資本主义制度、建立工人阶級的政权而斗爭。他号召把工会变成群众的战斗組織，此外，还要建立領导这种組織的工人阶級的独立的政治組織——无产阶级政党。

在“必要的和多余的社会阶級”一文中，恩格斯号召英国工人要认識到自己的伟大历史使命，要准备成为自己所創造的財富的主人，要亲自管理社会物质財富生产的整个过程。他写道：“我們現在的社会的經济发展，愈来愈导致积聚，导致生产的社会化，使生产成为不能再由单个資本家来管理……但是老板不能做的事情，工人……却能够做而且做得很成功。”恩格斯得出結論說：“由此，我們看到，我們不仅能够不要資本家阶级干預而把本国的大工业管理得很好，而且他們的干預愈来愈成为一种禍害了。”（見本卷第318頁）

在七十至八十年代，馬克思和恩格斯特别关心美国的发展。馬克思特别注意美国經济异常迅速的发展，資本的空前积聚过程，以及掌握了工业、商业、地产、铁路和金融的大公司日益增长的力量。恩格斯也要欧洲社会党人注意美国資本空前迅速积聚的过程，他在“社会民主党人报”上还发表了一篇专門論述这个問題的論文（見本卷第337頁）。

极其迅速进行的資本积聚过程，日益增长的“垄断势力”以及大公司的影响，都使馬克思和恩格斯深信，美国的工人阶級、劳动者必然要同这个强大而无情的势力发生面对面的冲突，从而深信，要想不消灭大資本的权力而能改善自己的状况，那是一种妄想。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俄文第二版序言中指出了美国經济迅速发展的种种原因，幷得出結論說，在这里，未来也将属于与資本神話般的积聚現象同时增长的、为数众多的美国无产阶級。

馬克思和恩格斯不断地帮助国际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运动的积极活动，始終是同他們所不断进行的科学研究工作結合在一起的。本卷的“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的遺稿”这一部分所載的“評阿·瓦格納的书”一文具有重大的理論价值。用社会主义的漂亮辞句来投机的瓦格納实际上是为德国資产阶级和容克效劳的学者。馬克思在批判瓦格納（政治經济学中的所謂社会法律学派的代表）的論断和結論时，在这篇“評論”中表述了价值論的极重要的原理，解释幷发展了“資本論”第一卷所闡述的有关部分。

馬克思在这篇“評論”中作了一系列的槪括，槪括了他对商品、对商品“二重存在”的基础即生产該商品的劳动的二重性所作的分析，这种劳动是一种“有用劳动，即創造使用价值的劳动的具体形式，和抽象劳动，作为劳动力消耗的劳动，不管它用何种‘有用的’方式消耗”（見本卷第414頁）。克思对照資产阶級政治經济学，談到使用价值在他的分析中起什么作用，他强調指出，在他的分析中，使用价值“始終只是在这样一种場合才予以注意，即这种研究是从分析一定的經济結构得出的，而不是从空論‘使用价值’和‘价值’这些槪念和詞得出的”（同上）。

馬克思上面的这些話有力地回答了伪造馬克思主义經济学說的資产阶級学者和修正主义者，他們頑固地重复自己的老“調”，硬說馬克思創立了一种与資本主义現实相矛盾的“抽象”体系。馬克思在“評阿·瓦格納的书”一文中无可辯駁地证明，他所研究的幷不是某种純粹抽象的、純粹邏輯上的过程，而是現实經济情况及其在思維中的反映。

本卷載有恩格斯的三篇手稿。其中一篇（“对一頁‘公社史’的意見”）篇述了巴黎公社前夕的法国历史，十分有根据地分析了普法战爭中的軍事事变，分析是就梯也尔于1870年同普魯士人締結叛卖性的停战协定的談判而作的。

“論日耳曼人的古代历史”和“法兰克时代”这两篇手稿是一个鮮明的例子，說明恩格斯在研究問題时对研究对象了解得多么全面，对历史材料分析得多么深刻。

恩格斯在“法兰克时代”一文中，說明了产生土地私有制的条件是怎样造成的，地产的集中过程是怎样进行的，大封建地主阶級和依附于他們的农民阶級是怎样产生的，国家权力是怎样形成的，以及法兰克人的国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恩格斯非常注意語言学和語文学。他深邃地研究了語言学的基本問題，对当时各語言学流派的情况十分了解，他仔細研究了这方面的书籍，特别是有关日耳曼語、罗曼語和斯拉夫語的比較語法問題的书籍，幷对語言学进行了专門的探討。恩格斯論述法兰克方言的著作，是把历史唯物主义运用于語言学的典范。

恩格斯于1882年发表的“馬尔克”一文是同他研究古日耳曼人的历史有直接联系。恩格斯在把这篇著作告訴給倍倍尔时写道：“这是我几年来研究德国史的許多著作中的第一个成果，我感到非常高兴的是，我能够把这篇著作首先不是奉献給学究和其他‘有教养的人’，而是奉献給工人。”（“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1版第27卷第273頁）恩格斯在“馬尔克”这篇言簡意賅的文章里，分析了日耳曼的土地关系发展的一般道路和农民的命运。

恩格斯在論述馬尔克的这篇著作中再一次证明，馬克思和他所提出的无产阶級革命要順利发展和取得胜利就必須实現工农联盟的思想是正确的。他在这篇著作中宣传了科学社会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即不仅在工业中而且在农业中过渡到集体所有制和集体生产都是不可避免的和必要的。恩格斯在“馬尔克”一文中强調指出，只有过渡到集体所有制，才能保证农业生产者（农民）能够組織幷順利发展大經济，利用大經济的一切优越性（使用机器，采用科学上和技术上的成就等），从而为建設共产主义新社会作出創造性的貢献。

本卷所載的許多著作都以不同方式提到了俄国，估計到俄国的状况和作用，以及国內日益增长的革命运动。俄国成了日益发展的全欧事件的鏈条中不可分割的一个环节，它正处在伟大的革命轉变的前夜。1878年1月，恩格斯在“德国、法国、美国和俄国的工人运动”一文中对意大利的社会主义者写道：“俄国这个国家，在最近的将来会起最重要的作用。”（見本卷第133頁）一年以后，他强調指出：“几年以来，我都要求欧洲的社会党人注意俄国的状况，在俄国，有决定意义的事件正在成熟。”（見本卷第171頁）

在专門論述俄国和写給俄国讀者的著作中，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一般理論見解和政治見解之丰富，是惊人的，这是他們清楚了解俄国現实生活中具体的社会、經济和政治条件的結果。

七十年代的俄国正处在由落后的半封建制度向迅速发展的資本主义过渡的轉变时期，这时社会对抗蓬勃发展，革命力量不断增长。正如馬克思和恩格斯一再指出的，俄国当时处在极其伟大的革命的前夜，这个革命的結果必定具有深刻的国际意义，这首先意味着为无产阶级解放运动的发展創造有利的条件。

从七十年代最初时起，馬克思就着手对有关俄国土地占有制和整个土地关系的原始材料进行专門的研究。对俄国經济、特别是对农业生产的分析，在馬克思的“資本論”第三卷的准备材料中占极重要的地位。恩格斯在“資本論”第三卷的序言中写道：“由于俄国有各种各样的土地占有形式和农业生产者受剝削的形式，因此俄国在地租一章中所起的作用，就像英国在第一卷中在研究工业雇佣劳动时所起的作用一样。”（看卡·馬克思“資本論”1958年人民出版社版第3卷第8頁）

馬克思通过他和俄国的社会政治活动家們在社会、文学和友誼方面的广泛联系，获得了大量的俄文书籍、各种文件和杂志論文。很多极其宝貴的各种各样的資料，都是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他們同俄国革命者、同俄国科学界和文化界的代表人物的直接来往得到的。同俄国新聞記者的广泛通信也使馬克思和恩格斯更加了解俄国。从洛帕廷、拉甫罗夫、德米特里耶娃-托馬諾夫斯卡、丹尼尔逊、卡布魯柯娃、柯瓦列夫斯基、普列汉諾夫、查苏利奇及其他人的信件中，馬克思和恩格斯得到很多极宝貴的資料。

馬克思根据俄国的材料研究了俄国土地所有制和地租問題，很快就轉而去熟悉有关俄国和俄国人民的生活和发展的全部材料。馬克思和恩格斯由于从优秀的社会經济著作和卓越的文学艺术作品中对俄国进行了系統的毕生的研究，因而就能够看到，俄国人民的革命自觉性是怎样提高的，他們对剝削者的反抗是怎样不断增长的，反对沙皇制度、反对政治压迫和社会压迫的人民斗爭是怎样发展起来的。恩格斯可以有充分理由說，他不知道有哪一个人能像馬克思那样清楚地“了解俄国及其內外关系”（“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1版第27卷第586—587頁）。

在本卷所載的給“祖国紀事”杂志編輯部的信（1877年11月）中，馬克思談到俄国“成为一个資本主义国家”的明显趋势，談到俄国在1861年以后的时期正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同时他駁斥了民粹主义者米海洛夫斯基在“卡尔·馬克思在茹柯夫斯基先生的法庭上”一文中所强加給他的观点，說什么他和俄国自由派一样，也认为俄国必須立即消灭农民的土地公社，以便过渡到資本主义制度。

馬克思坚决反对把他的关于資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的理論变成“万能的钥匙”，似乎用它可以决定任何一个国家的发展命运，而不問其历史环境如何。为了回答俄国是否要越过資本主义发展道路这一問題，馬克思要求人們首先对俄国社会經济发展的材料进行全面的研究和分析，幷估計到俄国所处的历史环境。馬克思在1877年曾設想，推翻沙皇制度已为时不远。俄国革命会給西欧无产阶級的胜利創造有利的环境，而西欧的无产阶级又会帮助俄国越过資本主义的发展道路。馬克思的这种設想同民粹派的不发展大工业而只依靠公社就能直接跳到社会主义社会制度的幻想，是毫无相同之处的。

本卷所載的馬克思1881年写給·伊·查苏利奇的另一封信也談到这个問題。馬克思认为，只有得到西欧无产阶级革命的支持的俄国人民革命，才能把那种从各方面排挤俄国公社的“腐朽势力”消灭掉。馬克思主义认为，在各种历史情况結合得好的条件下，某些民族是可以走上非查本主义的发展道路的；上述两个文件中提出的这一馬克思主义原理的理論意义和巨大的历史現实意义，已为实际生活、苏联和整个社会主义陣营的革命实践所证实。

1881年2月16日查苏利奇写信給馬克思，談到“資本論”在俄国社会党人关于俄国資本主义命运的爭論中所起的作用，幷且代表自己的同志即俄国“革命的社会党人”請求馬克思談一下他对这个問題、特别是对公社問題的看法。馬克思在接到这封信（以及“民意党”执行委員会从彼得堡寄来的另一封同样的請求信）之前，曾下很大功夫研究俄国的社会經济关系、研究俄国农民公社和內部制度的状况。在接到这些請求以后，他又进行了大量工作来綜合以前研究过的材料。

从“遺稿”部分所載的馬克思給查苏利奇回信的几个初稿可以看出，他在作出最后的比較簡要的回答之前，对于每一个說法都进行了极其仔細的推敲。他在事先拟好的几种复信中表述了一系列的原理，涉及的問題有：原始形式的集体生产的性质，非資本主义发展道路的可能性和条件，农村公社解体的根源及其在俄国“得救”的条件，資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危机，农民受剝削的各种形式，土壤貧瘠和土地肥力递减的种种原因，“农业中广泛組織合作劳动”的必要性和必然性，以及有利于在俄国对土地实行“机耕”和对劳动建立合作社形式的各种情况。

对于广大讀者和各国共产党来說，馬克思給查苏利奇的几个复信初稿中所包含的思想，不仅具有重大的科学意义，而且在政治上具有重大的現实意义。

本卷所載的“关于俄国一八六一年改革和改革后的发展的札記”一文，在現有的馬克思論述俄国的大量手稿材料中占特殊的地位。从札記的內容可以看出，馬克思在写这篇“札記”（1881—1882年）之前，就已經着手对他所研究的俄国社会經济发展情况进行总結，对他所积累的材料进行分类和綜合。“关于改革的札記”一文与馬克思笔記中其他有关俄国的材料不同，这篇評論整个說来，是馬克思自己对問題的叙述，而其他一些材料大部分是他所研究过的資料的摘录以及对这些摘录的評語，也有些材料是他的讀书提要和自己的見解。

“关于改革的札記”一文是馬克思对我国进行深入研究的明确結論，它体現了作者晚年的創作活动，表明了无产阶级伟大領袖对俄国人民及其状况和斗爭的态度。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写給1881年3月举行的斯拉夫人大会的信中指出，亚历山大二世被刺是日益迫近的俄国革命的征兆之一。那时他們已經預見到，不断发展的俄国革命一定会继承巴黎公社的事业，因此他們欢迎即将到来的“俄国公社”（見本卷第270頁）。

两位科学共产主义的創始人在1882年1月21日所署名的“共产党宣言”俄文第二版的序言中称俄国是“欧洲革命运动的先进队伍”。用列宁的話来說，馬克思和恩格斯“对俄国革命及其伟大的世界意义充滿了极其乐观的信心”（“列宁全集”中文版第12卷第360頁）。

馬克思和恩格斯从国际革命运动順利发展的利益出发，也对波兰問題进行了研究。本卷所載的馬克思主义創始人的几个文件，特别是对“致日內瓦一八三〇年波兰革命五十周年紀念大会”所发出的号召，都是談論波兰問題的。

1883年3月14日，馬克思与世长辞了。本卷所載的恩格斯的几篇文章——“馬克思墓前悼詞草稿”、“卡尔·馬克思的葬仪”、“卡尔·馬克思的逝世”——都是为紀念这位国际无产阶級的伟大导师和領袖而写的。这些文章对馬克思在理論和实践方面的革命活动的世界历史意义做了經典性的評价，这些文章还包括各国对馬克思逝世的反应，以及恩格斯对他的伟大战友和朋友死后遺留下的遺稿的初次报道。

馬克思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功績在于，他在历史上第一次創立了眞正科学的社会发展理論，用科学的分析证明了資本主义崩潰和共产主义胜利的必然性。馬克思和恩格斯創立了无产阶級的科学的世界观——辯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从而为共产主义奠立了理論基石。恩格斯强調指出，馬克思把科学看成“是历史的有力的杠杆，看成是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見本卷第372頁）。

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不仅創立了科学的共产主义，而且把它同无产阶級的解放斗爭联系起来，从而把理論变成了对社会进行革命改造的强大武器。

*　*　*

本卷收有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一版中沒有收入的七篇文章。其中有馬克思的“关于‘哲学的貧困’”和“关于俄国一八六一年改革和改革后的发展的札記”，恩格斯的“德国、法国、美国和俄国的工人运动”、“德国反社会党人非常法。——俄国状况”、“两个模范地方議会”、“品特是怎样造謠的”以及恩格斯在一八六三年波兰起义紀念会上的演說；馬克思和恩格斯有三篇文章是第一次用俄文发表的。

馬克思和恩格斯各篇文章的标題从原文或生前发表时所用的标題，凡是原文沒有标題而由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加上的，則在标題前加一星花。

苏共中央馬克思列宁主义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