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与文化的紧密关联：对外汉语教学中的辩论

语言是什么？语言是人与人之间交际的媒介，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语言是宝贵的文化资源。那么，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语言又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语言就是一种交际手段和文化媒介。从语音教学到汉字教学、词汇教学、语法教学，最终都是为了让汉语学习者看懂汉语、说好汉语，以达到与中国人交际的目的。

文化是什么呢？有人认为文化就是四书五经；有人认为文化就是孔夫子，孔夫子就是文化。其实，文化是一个广泛而复杂的概念。因此，对于它，我们不能做出一个准确的定义。但是，文化有大小之分。“大文化”的范围极广，涉及历史、地理、人文、习俗、生活等方方面面；而“小文化”就是根据实际需要，从“大文化”中抽出的文化。那么，在对外汉语教学中，什么是文化呢？笔者认为，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文化是有一定范围限制的文化，即“小文化”。文化范围极广，我们所需要的应该是能适应对外汉语教学的那一部分文化。那么，把汉语作为二语学习的外国人，他们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文化呢？这需要我们深思。

语言与文化密不可分，可以说语言是文化的一部分。但是现阶段，随着对外汉语教学事业的蓬勃发展，语言与文化的关系，再次成为学者们争论不休的热门话题。其实，对于我们汉语国际教育专业的同学来说，这也是一个大的困惑。在考入这个专业之前，我们所想象的汉语国际教育，很大程度来说，应该是文化的传播，更确切地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但是进校之后，我们接触到的更多的是语言教学的知识，困惑因此而生。在某次讲习班上，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学和中国文化的专家们也针对“语言与文化的关系”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其中，语言学专家普遍认为语言的教学更重要。相对地，其他专家又提倡文化教学优先。大家众说纷纭，各持己见。也有学者客观地提出，语言与文化是不可分离的，语言是文化的载体，笔者对此也十分赞同。语言是传播文化的手段，文化不应该单独作为教学的一部分，也应融入语言教学之中。二者并不矛盾，而是相辅相成。(www.xing528.com)

但是，普林斯顿大学教授周质平提出，目前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已然出现“夸大”文化的现象。^[44]笔者将其理解为是对二者关系的“夸大”。语言与文化固然联系密切，但是正如周质平教授所说：二者，一个是语言问题，一个是常识问题，始终是两个概念。^[45]因此，二者必须分出孰轻孰重。怎么分？笔者认为，分阶段进行划分更为合理。在汉语学习的初级阶段，语言教学是基础。语言、词汇、语法是教学的重点，但是文化也要涉及。到了汉语学习的中级阶段，二者可以并驾齐驱。就像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刘乐宁所说的，在语料的选择上注重文化摄入的比例以及难度^[46]，是相当适用的建议。到高级阶段时，语言退居其次，文化应该占据教学的主要地位。此时，再给学生大讲中国的阴阳五行、文言诗词可能效果更佳。正如许嘉璐先生所说：“语言文字是入门，中国文化传播是根本。”^[47]二者一方面密切相关，一方面相互分离。这并不矛盾，只是在不同的汉语学习阶段，我们应该把握好一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