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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国家的兴衰及其与刘宋王朝的往来

时间:2023-07-0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据《宋书》记载,该国国王名舍利媻罗跋摩,曾于442年、449年、451年、455年、459年、464年遣使向南北朝时期的刘宋王朝贡献方物。狼牙修国,也称为朗迦、郎迦戌国、凌牙斯加,位于马来半岛北部,领地包括现在泰国的洛坤、北大年、宋卡到马来西亚吉打一带。巴利文佛经《阐释论》提到这个国家,名为檀巴陵伽,表明该国在2世纪左右已存在。[40]在洛坤出土的一块梵文碑铭,也表明这个国家的存在。

早期国家的兴衰及其与刘宋王朝的往来

马来半岛大概在公元前后出现国家。中国史书记载的第一个马来半岛国家是都元国,[29]在今克拉地峡一带,《汉书》只提到这个国名,除此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5世纪后马来半岛与中国交往增多,中国史书对马来半岛的记载亦增多,从中可探明的主要国家有:

婆皇国,亦写为媻皇国,位于今彭亨一带。据《宋书》记载,该国国王名舍利媻罗跋摩,曾于442年、449年、451年、455年、459年、464年遣使向南北朝时期的刘宋王朝贡献方物。[30]

斤陀利国,亦写为干陀利国、干陁利国,位于马来半岛西岸,也有人认为在今吉打一带,[31]还有人认为在苏门答腊东南海岸。[32]据《宋书》记载,该国国王名释婆罗那邻陁,在455年遣使向刘宋王朝贡献金银宝器。[33]据《梁书》载,另一位国王修跋陁罗曾于502年4月8日梦到一僧人,对他说“中国今有圣主,十年之后,佛法大兴。汝若遣使贡奉敬礼,则土地丰乐,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则境土不得自安。”见他不信,僧人又说:“汝若不信我,当与汝往观之。”两人梦中来到中国,拜觐皇帝。修跋陁罗死后,其子毗邪跋摩即位,518年、519年又向梁朝遣使贡物。[34]《陈书》记载该国在563年还向中国进贡方物。[35]上述记载表明该国至少存在200多年。

狼牙修国,也称为朗迦、郎迦戌国、凌牙斯加,位于马来半岛北部,领地包括现在泰国的洛坤、北大年、宋卡到马来西亚吉打一带。[36]马来亚和爪哇的编年史称其为朗迦斯迦(Langkasuka),现在霹雳河上游一条支流的名称仍是朗迦斯迦。[37]《梁书》对狼牙修国记载较详,据说该国大约建于2世纪,曾发生激烈的王位争夺,国王为免王位不稳,将王族一贤能者囚禁,驱逐出国,此人逃到印度,娶印度公主,狼牙修国王死后,大臣将他迎回国,后登上王位,在位二十余年,死后其子婆伽达多即位,于531年遣使到中国朝贡。狼牙修国王注重威仪,“其国累砖为城,重门楼阁。王出乘象,有幡毦旗鼓,罩白盖,兵卫甚设。” [38]《陈书》还记载该国在568年向中国进贡方物。[39]7世纪成书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还提到郎迦戌国,13世纪成书的《诸蕃志》则提到凌牙斯加,也就是狼牙修。

丹丹国,亦称单单国,位于今吉兰丹一带。巴利文佛经《阐释论》提到这个国家,名为檀巴陵伽,表明该国在2世纪左右已存在。[40]在洛坤出土的一块梵文碑铭,也表明这个国家的存在。中国史籍对其亦有记载,该国曾在531年、535年派遣使节到梁朝进贡。[41]丹丹国国王在给梁朝的奉表中自称该国势力强大,“朝望国执,慈愍苍生,八方六合,莫不归服。化邻诸天,非可言谕。”[42]此后,该国还分别于571年、581年和585年向陈朝遣使献方物。[43]7—8世纪时,该国还存在,《新唐书》记载国王尸陵伽每日视事,治国甚严,“盗无轻重皆死”,有八大臣辅政,号八坐。[44]

赤土国,具体位置众说不一,有说在今泰国湄南河流域,有说在泰国北大年一带,有说在马来西亚的吉打一带,有说在吉兰丹、丁加奴、彭亨一带。[45]笔者倾向于认为其在今泰国南部和马来西亚北部。该国5世纪就已存在,《隋书》说该国“土色多赤,因以为号。”[46]对其记载甚详。7世纪初国王名利富多塞,都城在僧祇城(今泰国宋卡),王宫富丽而威严,“有门三重,相去各百许步。每门图画飞仙、仙人、菩萨之像,悬金花铃毦,妇女数十人,或奏乐,或捧金花。又饰四妇人,容饰如佛塔边金刚力士之状,夹门而立。门外者持兵仗,门内者执白拂。” 国王“北面而坐。从三重之榻。衣朝霞布,冠金花冠,垂杂宝璎珞。四女子立侍,左右兵卫百余人。”朝廷之上,还有“婆罗门等数百人,东西重行,相向而坐。” 其国官制“有萨陀迦罗一人,陀拿达义二人,迦利蜜迦三人,共掌政事;俱罗末帝一人,掌刑法。每城置那邪迦一人,钵帝十人。” [47]该国在隋初多次来贡,隋炀帝亦派常骏、王君政等人出使赤土。赤土国面积似乎很广,中国使节登岸后,行走月余才到达位于内陆的首都,受到下至群臣,上至国王的热情接待。但此后该国再未见诸中国史籍。

罗越国,即个罗国,也有说是罗卫国,具体位置有争议,一说在今马来半岛南端柔佛一带,一说在马来半岛北部。[48]

箇罗国,也称哥罗富沙罗,在今马来半岛西岸。据《新唐书》载,该国有24州,国王名米失钵罗,军队组成以百象为一队,一象配百名士兵,兵器弓箭、刀矟、皮甲,象鞍有钩拦,上坐四人,执弓矢刀矟。等级森严,官员贵族才可束发。[49]

此外,中国史籍还提到一些国家,但记载甚少,如6世纪北魏时期郦道元注《水经注》提到拘利国,[50]《梁书》称其为九稚,后人考证该国位于马来半岛西岸,也有说在东岸,港口为麻坡。[51]该书还提到屈都乾国,[52]大概位于马来半岛北部。据《梁书》记载,拘利国和屈都乾国都为扶南王范蔓所灭。[53]

大约在8世纪马来半岛成为室利佛逝王国的一部分。在洛坤发现的一块775年的石碑,碑有两面,一面记载公元775年室利佛逝的一位国王曾经建造一座佛庙,据考证这位国王是印度古代著名佛教寺院那烂陀铜出土的碑铭文上的达摩悉都。学者们认为这块石碑表明“那时室利佛逝王国已经将宗主权扩展到了马来半岛。”[54]中国史籍称室利佛逝为三佛齐。历史学家大多认为室利佛逝大约兴起于7世纪苏门答腊东南部,借助于海上贸易网络和与中国的关系,崛起成为海岛地区的大国。室利佛逝全盛时曾控制爪哇、苏门答腊、马六甲海峡和克拉地峡,据成书于13世纪的《诸蕃志》记载,马来半岛的蓬丰、登牙侬、凌牙斯加、吉兰丹、佛罗安、日罗亭、单马令、加罗希,苏门答腊的潜迈、拔沓、巴林冯、监篾、蓝无里,爪哇的新拖等国“皆其属国也。” [55] 室利佛逝王国与其属国只是松散的朝贡关系,属国每年向其纳贡,内政贸易则自行决断。13世纪室利佛逝衰落,不能再掌控马来半岛,14世纪室利佛逝灭亡。(www.xing528.com)

在室利佛逝走向衰落的同时,13世纪末苏门答腊又崛起一个新的强国——麻若巴歇(Majapahit),亦称麻诺八歇、满者伯夷、门遮把逸等,14世纪该国达到最盛,据1365年的《爪哇史颂》记载,麻若巴歇的领土分成八个大区,即爪哇岛、苏门答腊岛、加里曼丹岛、马来半岛、爪哇以东的群岛、苏拉威西岛、马鲁古群岛和巴布亚,[56]马来半岛的诸多地方又成为麻若巴歇的属地,包括彭亨、胡荣塔那(柔佛)、朗迦斯迦、赛(赛武里)、吉兰丹、廷加诺、纳索尔(北大年)、帕卡、穆瓦尔(柔佛西北)、龙运(丁加奴以南)、单马锡、桑杨胡琼(拉哈多角)、克朗(董里)、克达、哲雷等。[57]15世纪初麻若巴歇国力下降,马来半岛新崛起马六甲王国,麻若巴歇的影响退出马来半岛。

10—14世纪马来半岛的国家主要有:

佛罗安国,亦写作佛啰安国,具体位置有争议,有说在马来半岛西岸雪兰莪州的巴生附近,有说在马来半岛西岸的伯南河流域。[58]是室利佛逝属国,“岁贡三佛齐。” [59]

单马令国,亦称丹马令、单马锡,具体位置有争议,一说在今泰国洛坤,一说在今马来半岛彭亨州的淡贝岭。该国以木作栅为城,城宽六七尺,高二丈余尺,可用于作战时的攻守防御。单马令是室利佛逝的属国,“本国以所得金银器,……献入三佛齐国。” [60]到14世纪,暹罗强大,“……近年以七十余艘来侵单马锡,攻打城池,一月不下。本处闭关而守,不敢与争。”[61]

蓬丰,亦作朋丰、彭坑、彭亨,在今彭亨一带。不知何时立国,13世纪成书的《诸蕃志》已提到蓬丰,但未细说。14、15世纪的中国史籍称其为彭坑、彭亨,对其有较详细介绍。 该国曾在1378年、1411年、1414年、1416年派遣使节向明朝皇帝进贡。

登牙侬,亦称丁哈儿、丁家庐,在今登嘉楼一带。《诸蕃志》提到登牙侬,但未细说。《元史》称其为丁哈儿,1286年曾遣使来中国。

吉兰丹,亦写为急兰亦带、急兰丹,在今吉兰丹一带。《诸蕃志》提到吉兰丹,但未细说。1286年曾向元朝皇帝朝贡,1411年向明朝派遣节使。

中国史籍对婆罗洲也有记载,名称有婆利、勃泥、佛泥和渤泥等,出现的国家有薄拉国、婆罗剌和沙华公国等,前二者指文莱,后者是指砂拉越。文莱在10世纪以后是该地的大国,15、16世纪时达到顶峰。另外,有极少的考古资料证明婆罗洲曾出现国家。如发现于库泰的七篇碑铭,这些碑铭刻在柱子上,出自幕拉跋摩王,此王是孔东加的孙子,厄希弗跋摩的儿子,被称为王朝的创立者。[62]此外,印度典籍中似乎也提到婆罗洲,有人认为《风神往世书》中提到的伯里纳洲就在婆罗洲,[63]但此说只是一种假说,没有其他证据证实。

从对公元前后到14世纪马来半岛国家的粗略描述,我们可以看到,这一时期马来半岛出现不少国家,但由于史料缺乏,这些国家建立时间不可考,王朝兴替不清楚。我们可以知道的是,许多国家延续了数百年,国家的大致方位仍有争议,统治范围也不能确定,统治者也不能确定。马来半岛未出现过统一的中央集权大帝国,室利佛逝和麻若巴歇虽然征服了马来半岛,但并未建立中央集权式统治,马来半岛诸多国家是其附属国,通过纳贡向其表示臣服。这一时期马来半岛较大的国家有狼牙修、斤陀利、赤土等,国王有较大权威,国王视事和出行要突出其威仪,使臣民崇拜,有比较完善的政治制度,治理国家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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